“郭將軍,張大人,木蘭公主從現在開始就交給我了,你們倆沒什麽沒問題吧?”

蘇妙妙手裏亮出的魚符足以可以震懾在場的所有人,羽林軍雖是直接聽從皇上差遣的,但是魚符作為皇上的統領三軍的信物,已然成了皇上的象征。郭林江對皇上忠心耿耿,見皇上將魚符給了蘇妙妙,自然認蘇妙妙這個主子了。

“屬下遵命!”

郭林江率先領命,張嵩博見狀,也沒有任何異議。

蘇妙妙轉眼望著錢忠康,和聲細語道:“錢相爺可有異議?”

沒等錢忠康發話,蘇妙妙立即又道:“我諒你也不敢有什麽異議,既然如此,就這樣定了,木蘭公主和她的奶娘統統都交給本公主處置!”

蘇妙妙甩甩衣袖進了屋,剩下的眾人隻能先行告退,一個個灰溜溜地離開了迎春宮。

菊詩派了幾個宮人專門照顧木蘭和奶娘,木蘭表示自己一個人可以,不需要任何人伺候,但是奶娘已經成了廢人,所以她希望蘇妙妙將奶娘照顧好,找些宮人伺候她飲食起居。至於她自己倒是無所謂,用她的原話便是爛命一條,除了奶娘以外,人世間她已經沒有牽掛的人了。

“不許這樣說,人活著第一就是為了自己,第二就是為了那些所愛的人,第三還有那些愛我們的人,為了他們你都必須好好活著!”

木蘭苦笑兩聲,蘇妙妙知道自己的話沒說動木蘭那一顆想死的心。

菊詩跑來在蘇妙妙耳邊輕聲說著什麽,隨後蘇妙妙便出去了。

蘇妙妙剛走,榻上的奶娘就坐不住了,順著方向胡亂地找尋木蘭。

木蘭抓緊她的手,回應道:“奶娘,我在。”

奶娘嘴唇動了兩下,像是有話要對木蘭說,可惜她被毒啞了,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將自己的手指放在木蘭的手心上,畫了三條杠。

木蘭看著奶娘的口型,再看看手心裏那三條杠,她知道奶娘希望她好好活著,活著才有報仇的可能。

“三哥果真要置我於死地。”

奶娘點點頭,握緊木蘭的手,神情嚴肅,她似乎也無法忍受主子再受屈辱。即便她瞎了、啞了都沒有關係,但是木蘭身為百濟國的公主,本應該繼承王位順理成章成為百濟國的王,現如今卻成了異國的階下之囚,受盡屈辱不說,連性命都快保不住了。這個時候也隻有長湘公主和太子殿下才能保住她。

特別是長湘公主,她現在掌握兵權,也就有實力對抗一切。

奶娘在木蘭手上又比劃出了長湘的名字,木蘭知道,奶娘希望她借助蘇妙妙的力量與她三哥抗衡。抗衡的結果無論是什麽,奪不奪得下王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木蘭都能保住自己的命。有了蘇妙妙這個大靠山,想必三哥今後也不敢再犯她了。

趕盡殺絕的目的還是因為忌憚木蘭一日不死,一日便有成王的可能。

欲除之而後快,也顧不上什麽手足情深了。

“奶娘,你要我和長湘公主合作?”木蘭試探地問道。

奶娘的動作告訴木蘭,她現在隻有合作才能保命,況且與蘇妙妙合作這筆買賣穩賺不賠。

“皇宮裏也就隻有長公主和太子殿下對我和善一些了。”

一轉眼,事情已經過去三天了,三天裏沒一個任敢來迎春宮問及此事,甚至都沒有人敢來迎春宮請安。

迎春宮比平時要更加冷清,蘇妙妙坐不住了,正準備出去轉轉的時候,蘇煥帶著怡親王來了。

“你這小丫頭,潛伏的很深啊!”

怡親王一來便是這一句,不過他神情自若,倒是也沒有怪罪蘇妙妙的意思。

“長公主這麽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隻是我們都沒有想到皇上竟然將兵符交給了長公主。”

怡親王摸摸胡子,表示讚同道:“確實如此,我一直以為皇兄將兵符給了郭林江,錢忠康收到消息所以才百般討好郭將軍。”

看到他們眉開眼笑,正慶幸著兵符不在錢忠康手上,蘇妙妙長歎一聲,道:“別高興的太早,有兵符沒有兵,又做將軍又做兵,這下可難辦得很!”

蘇妙妙知道就怡親王手上也沒有多少兵,別苑加上王府的那些,頂多三百多人,這點兵力還不如羽林軍,要了也是沒用,還不是正規軍用起來也不順手。

“不是有郭將軍的羽林軍嗎?”怡親王調侃蘇妙妙,道,“你的三寸不爛之舌將他說動了,豈不就高枕無憂了?”

“高枕無憂是不可能的,鬼知道錢忠康那裏養了多少人,敵不動,我不動,再說我也不知道郭將軍到底是不是真心服我。如果將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一旦他反水了,那就什麽都沒了。”

蘇妙妙說這話的時候,怡親王和蘇煥笑著對視了一眼,齊齊向蘇妙妙點頭。

在他們看來,蘇妙妙已然不是之前那個莽撞不顧後果的人了。

“你們幹嘛這麽看我……”蘇妙妙被他倆看得頭皮發麻,心裏更是惴惴不安,生怕說錯了什麽搞出什麽笑話。

“句句在理,都是真知灼見。”蘇煥頻頻點頭道。

怡親王想再考一考蘇妙妙,隨即又問她道:“那你拿這兵符當真隻是想要嚇住錢忠康,讓他暫時不敢動木蘭公主?”

“也不是。”蘇妙妙徐徐答道,“兵符根本嚇不住錢忠康,我想要拿出來的不是兵符,是天下兵馬大將軍譚良。他手下的兵馬足以對付一個錢忠康,而他手上的另一半魚符,和我手上的這隻魚符,合二為一便是統帥天下兵馬的信物。父皇早知道有今天,所以早早地寫了書信給譚良將軍,見魚符如見皇上,而且以我長公主的身份,再加上太子殿下的地位,他一定會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