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不得無禮!”
怡親王笑而不語,他對蘇妙妙充滿了興趣,當初在元西鎮她就覺得蘇妙妙給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現在看來這女娃娃確實不一樣。
“蘇老爺,這位是?”
蘇蓋連忙答道:“這是小女蘇瀟瀟。”
“果然是女中豪傑,這功夫怕是都能和我手下邢飛打個平手了。”怡親王笑眯眯地說著。
蘇蓋的臉有點掛不住了,想著自己的女兒是出了名的大家閨秀,如此喊打喊殺的功夫不輸男兒,確實有點啪啪打臉的意思在裏麵。
“老頭,你上次給你水喝,你不報答我也就罷了,還這樣為難我,蘇煥溜了我還怎麽救人?”
蘇妙妙不傻,她知道麵前這老頭一定有點身份,不然名震姑蘇城的蘇蓋蘇老爺也不會在他麵前顯得有點低聲下氣。
“救人?救誰啊?你的小相公嗎?”
怡親王還是笑眯眯地問著,絲毫沒有怪蘇妙妙的無禮。
果然應了那句話,謙謙公子即便是老了,那他還是謙謙公子,溫潤如玉的一麵不會隨著時間的改變而發生任何變化。
蘇妙妙被他說紅了臉,擺手道:“是我朋友,她叫雲棲鳳。”
“瀟瀟,不要在胡鬧了,蘇府根本沒有雲棲鳳這個人!”蘇蓋的怒氣似乎到了頂,他對蘇妙妙的耐心不過如此。
嗬,說好的慈父呢?
“來人啊,送小姐回房!”
蘇蓋一聲令下,蹭蹭蹭幾個大漢跑出來將蘇妙妙團團圍住。
蘇妙妙也不掙紮,不如將計就計留在蘇府,她倒是要看看蘇煥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麽藥。
再說趙瑾聽張贇說蘇妙妙回了蘇府,心裏火急火燎很是煩躁,在竹屋裏來來回回不停地走著,走的張贇頭都暈了。
“趙夫子,你先別著急,蘇夫子說了十天之後如果雲棲鳳不回來,我們有所行動的。”其實張贇也搞不懂蘇妙妙的意思,隻是他相信蘇妙妙這樣做一定有她的目的。
而趙瑾則是熱鍋上的螞蟻,想要冷靜也做不到。
“她隻跟你說雲棲鳳會回來,卻也沒有給我一個答案,她到底還回不回來了?”
趙瑾開門見山倒也幹脆,張贇這才慌了神。
“難道是蘇煥抓的雲棲鳳?用來要挾蘇夫子?”
這麽一想就通了。
趙瑾說什麽都要去姑蘇蘇府一趟,張贇拉住他道:“蘇夫子說了,讓我們在這裏等她!”
“等十天?不行,說什麽這次我都不會再等了,我要去蘇府!”
兩人爭執不下,門口稀稀疏疏的聲音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張贇出去一看,竹屋外被一群官兵死死圍住。
“這是什麽情況?”
張贇話音剛落,官兵齊刷刷地進了屋,完全沒把張贇放在眼裏。
“你們幹什麽!”
趙瑾被五花大綁,隨後又被官兵架著走出了竹屋,看這架勢是要直接綁出去問斬了?
“慢著!”張贇擋在來人的麵前,問道,“你們是哪個衙門的人?”
帶頭的正是雲雷飛的手下周克,他雖然不知道張贇的真實身份,但是雲雷飛曾經說過,不管在什麽情況下,張贇的命比什麽都重要。
周克不是傻瓜,雲雷飛這樣說,張贇這小子一定是大有來頭的。
“我們接到消息,趙瑾與雲棲鳳小姐失蹤的這件事有關,我們現在要帶他回去審問。”
張贇一掌將擒住趙瑾的那兩個官差打翻,然後牛氣哄哄道:“今天誰也別想把趙夫子從這裏帶走!”
這句話聽起來是挑釁,其實呢就是挑釁。
挑釁的結果就是,趙瑾連同張贇一起被周克的人拿下了。
周克隻知道雲雷飛說要保住張贇的這條命,至於其他的,雲大人沒說就是都可以了。
雲雷飛不在,衙門裏沒人審問趙瑾,隻能先把他關押起來,等雲雷飛回來親自審問,畢竟此事關係重大,雲棲鳳也不是普通人,交由雲雷飛審問,合情合理。
牢獄之災說來就來,趙瑾和張贇也是一頭霧水。
“抱歉,連累你了。”
趙瑾是重犯,即便是還沒有定罪,他也是不能和張贇在一間牢房的。
張贇為了給自己的罪行再加重一些,在路上又和周克手底下幾個官差起了衝突,這才換來了“住”在趙瑾隔壁的機會。
“蘇夫子臨走的時候讓我好好看住你,所以不管你在哪裏,我都跟著,就算是在牢房裏我也要在你……在你隔壁!”
趙瑾搖搖頭,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張贇第一次仔細打量趙瑾,越看趙瑾越覺得親切,似乎眉宇之間竟然也能看得出來自己的影子。
趙瑾表麵上無精打采,其實心裏波瀾起伏,他在想明天雲大人的審問他要如何應對,他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兩個字。
證據。
隻要有證據,人證、物證之類的,即便找不到雲棲鳳,雲大人也沒辦法讓趙瑾認罪。
況且這件事與趙瑾根本沒有關係。
於太傅聽聞此事很快就趕來衙門贖人,他要贖的當然隻是張贇,從來都不是趙瑾。
趙瑾在他眼裏一文不值,而張贇就大不一樣了,天之驕子,皇上的親骨肉,未來的皇帝。
“於太傅,我不走,我要和趙夫子共進退!”
張贇心知肚明,這個時候自己要是跑了,蘇妙妙回來知道了一定再也不理他了。
他不要蘇妙妙不理他。
“張贇啊,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你真的在獄中有何事,我……我怎麽和你爹娘交代呢?”說罷急的不行了,拿出手帕滿臉的擦拭著。
“雲棲鳳是被誰逮去的,十天之後自會有分曉,我隻不過在這牢房裏陪趙夫子待上十天罷了!”
於太傅的勸說完全不頂用,張贇是那種一旦做了決定一百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人,就像是他的愛一樣,一旦給了誰便就是誰的了。
一夜無眠,牢房裏的老鼠比天上的星星都多,趙瑾和張贇兩人的牢房遊並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