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棲鳳說著還瞪了張贇一眼,張贇也沒計較,繼續問:“那為什麽瀟瀟還不醒呢?”
“不醒的原因很簡單,身子欠佳,需要調養,而睡覺對妙妙姐來說就是最好的調理方式。”雲棲鳳著重強調了“妙妙姐”三個字來提醒粗心的張贇,雖然說得比較別扭強硬,但怎麽也是無形之中想讓張贇明白蘇妙妙現在的處境以及她現在的身份。這世間已經沒有蘇瀟瀟了,隻有一個趙家娘子蘇妙妙。
“還有就是,妙妙姐的腿骨好像有問題,需要接骨,而且是越快越好地接骨,不然可能會留下後遺症,以後行走都會有障礙的。”
說到這裏,不知道是幾個人吵吵嚷嚷太煩人,還是蘇妙妙真的睡夠了,她咿咿呀呀嘟囔著什麽然後翻了個身揉揉眼睛,看到眼前這麽多人著實嚇了一跳。
“呀,好熱鬧!”
眾人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蘇妙妙,仿佛她能醒過來是一個不朽的奇跡。
“你們不會都以為我死了吧?”古人的醫療水平很差,一個小感冒小發熱都可能命喪黃泉,蘇妙妙從馬車上摔下來,若是真真摔著腦子,怕是在世華佗也回天乏術。所以要是他們真以為蘇妙妙死了,蘇妙妙也不怪他們。
“娘子,你感覺怎麽樣?”
趙瑾弱弱地問著,張贇不甘示弱,將趙瑾擠到一邊,道:“有沒有哪裏感覺到痛?”
“暫時沒有。”
蘇妙妙想要活動一下,可惜渾身沒什麽力氣,特別是一雙腿。
好不容易動了兩下又覺得右腿生疼的厲害,真像是斷了一般。
“妙妙姐,是不是右腿疼得厲害,還使不上勁?”
蘇妙妙點點頭,雲棲鳳輕聲安撫她道:“沒事,等接骨的大夫來了,骨頭接上就好了。”
“哦。”聽雲棲鳳說的如此輕巧,蘇妙妙也沒了什麽心理負擔。
心大的人哪怕得了絕症活的還是一樣悠閑自在。
可惜其他人就不這麽想了,張贇一把抓來雲棲鳳,幾個人將她拽到牆角,先是張贇蹙眉,道:“還找什麽接骨的大夫啊,你不就是大夫嗎?之前你說你經常看你祖父幫人接骨的,還有上次在書院我翻牆摔傷了胳膊不也是你幫我接的骨頭?”
雲棲鳳滿臉無奈,吞吞吐吐道:“我看是經常看,但是我又沒專門學過,這接骨頭的活計還是得專業的大夫才好操作,你那次是脫臼,算不得接骨,我最多隻是幫你正骨而已。”
“你!”
張贇氣得無話可說,雲棲鳳小聲嘀咕道:“還是找個大夫來吧,不然晚了就不好使了。”
“要是能找大夫來,怎麽可能去請你來呢!”張贇沒好氣地說著,“現在滿城風雨,處處都貼著要找妙妙姐的告示,懸賞賞銀都漲到一百兩了!”
“那怎麽辦?”雲棲鳳無奈地說著。
德烏見狀,欲言又止,道:“要不試試……算了,不說了。”
花姿然瞪了一眼,德烏立馬重新開口道:“要不讓毛小來試試,他好像會接骨,就是針對斷了的骨頭!”
“毛小?”
毛小也是花姿然手下的人,因為個頭不高又沒什麽體力便被德烏領了去安排一些輕鬆的活計了。主要也就是個沒什麽辨識度的後勤,說是打雜的便是看扁了他,畢竟人家還是有些本事的。時而做著木匠的活計,幫著修修壞了的桌椅板凳,時而幫著後廚做些可口的飯菜,時而幫忙種菜澆花,時而幫忙治療馬兒難產……
反正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毛小做不到的活計。
“德烏,毛小會接骨我怎麽不知道?”花姿然半信半疑地問著。
德烏咧嘴傻笑,道:“毛小這是深藏不露嘛!”
毛小來的時候恰巧就站在德烏身旁,兩人的體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高,一個矮,一個壯,一個弱,德烏重如泰山,毛小人如其名果真是輕於鴻毛,仿佛風一吹就能倒下甚至飄走了。
“德烏,我在哪接骨?”毛小也不怕生,人小是小,但是長得一臉機靈相。
“就在這裏,毛小,我帶你進去。”
眾人準備領著毛小給蘇妙妙接骨頭,誰料到毛小吃驚大叫道:“德烏,你把什麽畜生安排在這麽好的房間裏?簡直是暴殄天物!我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麽畜生住的比我還好不說,還有這麽多人如此重視著!”
大家聽不懂毛小的話,一個個大眼瞪小眼,連話都插不上一句,話說這毛小個頭不大,嗓門都挺大的。看見他和德烏進了內室,張贇也跟在其後,生怕蘇妙妙有個閃失。
毛小一開始還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好像不管遇到什麽問題他都可以完美解決的樣子。他看到半坐在**的蘇妙妙的時候,象征性地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就開始滿屋子找著什麽。
“德烏,畜生在哪?”
德烏也納悶了,反問道:“什麽畜生?今天讓你來接骨,你滿屋子找什麽畜生?”
“不找畜生怎麽接骨?難不成是接你的骨!”毛小調笑道。
德烏拉住他,指著**的蘇妙妙,道:“今天沒讓你給牛馬羊接骨,是給人接骨!”
“啥?!”
毛小還沒發話,蘇妙妙倒是一肚子氣,道:“搞了半天你們找來個獸醫替我接骨?!”
真是世態炎涼,人心不古,道德淪喪,豈有此理!
毛小也是一臉懵比,他慌忙擺手道:“我隻會幫畜生接骨,這位大小姐生得嬌貴非常,我下手沒輕沒重而且我也從來沒幫人接過骨頭啊!”
搞了半天竟然鬧了笑話一場。
德烏還在兩方勸著,這一麵勸著蘇妙妙將就一下,另一麵又勸著毛小試一試。
可是這兩方是哪一方都不願意,別說蘇妙妙了,就是趙瑾和張贇也是一個勁地不同意,那毛小也是膽小,知道蘇妙妙有點來頭,自然不肯冒著風險,急的張贇怒氣衝衝來到雲棲鳳麵前,道:“你倒是說句話啊,這獸醫怎麽能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