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我哥不見了。”
在王氏跟前李溪兒沒敢表現得太過憂慮,等出了院門她才卸下了堅強的偽裝。
說不擔心是騙人的,她自己心裏清楚,她和李大寶錯過的可能性很小。
王家和李家之間是有好幾條路不假,但那幾條路不是太遠就是太陡峭,不管是誰都會選他們來時的那條平坦的路。
現在雪下得這麽大,他就更不可能走那些難走的路了。
“我知道,放心,有我在會找到他的。”良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安慰著,他把來時路上的狀況大概回憶了一下,發現在一個岔路口,有較多的腳印,並且還有車轍印的痕跡。
“走,我們去那個三岔路口看一下。”
良辰說著,打橫抱起李溪兒飛身掠向了遠方。
李溪兒在他抱起她後,放出了手腕上的小紫。
這一次小紫收起了身上的綠色藤條,隻以花的姿態快速飛向了李家的方向。
王氏就算明天出發,最早也要等到後天才能把消息傳給她,她等不及。
良辰和李溪兒到那個岔路口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但因為有雪的緣故並不顯得那樣的黑。
兩人經過仔細辨認,發現在那裏的車轍印是突然轉向另一個路口的,和那些車轍同時出現的,還有幾個淩亂的腳印,看樣子應該不下三人。
“這麽大的雪,一般人根本不會出門。”李溪兒喃喃自語道。
“看這些腳印和其他痕跡,應該是有人發生了爭執。”
李溪兒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良辰點了點頭,他望向了那條路的所在,眼眸微閃。
那條路通往的有三處地方,一個是鎮子,一個是一個名為豐樂的村子,還有一處...是山匪所在。
良辰覺得極有可能是山匪把李大寶給綁架了,因為李家之前就遭到過和他們有瓜葛的混混的光臨。
這次他們出手,說不定還是為了那筆嫁妝。
良辰突然有些內疚,要真是他猜想的這樣,那這件事完全是他惹來的禍。
“天黑了,我先帶你回去,要不你娘該著急了。”
“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裏?”
李溪兒太了解他了,他會因為天黑讓她回去?顯然不可能。
良辰眼眸微動,他沒想到李溪兒的直覺這麽敏銳。
和她的視線對上,良好從她的眼裏看到了確定,不由苦笑一聲,“你能不能別這麽聰明,這樣讓我很難辦啊。”
“既然知道,那就帶我一起去!”
良辰搖了搖頭,“不行,帶著你我會分神。”
他的話讓李溪兒有些憋屈,她緊咬著下唇久久沒有出聲。
“帶我去吧,我不會有事的。”
然而,這次良辰並沒有做出退讓,“要是你的小紫在我倒是能勉強安心,但現在它不在,你去了我不僅要找人還得時刻注意你的安危。”
“我實話告訴你,帶走你哥的,極有可能是那些山匪。”
良辰把雙手搭在她的肩上,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那裏就連官府都忌憚,我沒去過,所以不能確定他們的實力,這種未知的險地我需要全身心的去應對突發狀況。”
李溪兒明白他的顧慮,最終不甘地點了點頭,“好,你要小心。”
“好!”
良辰把李溪兒送回了王家,在他離去前,李溪兒把身上所帶的各種毒藥全部塞給了他。
這一夜注定是難熬的。
王氏熬著一直沒睡,她聽李溪兒說良辰去附近的村子打聽情況去了,便一直期待著他能快點回來。
李溪兒和大舅母幾個女人擠在一張**,漆黑的夜裏她睜大雙眼無神的望著屋頂。
不知等了多久,一道冰涼的觸感從她的手腕上傳了過來。
小紫回到她的手腕又變成了手鐲的模樣,李溪兒通過感知得知,李大寶並沒有在李家。
這個消息讓她的心沉入了穀底。
沒在李家,除了山匪那裏,她想不到和他們家有過節的人裏誰有這個實力帶走李大寶了。
三更半夜,良辰頂著風雪,如鬼魅般掠進了山匪所在的寨子。
此時天色雖晚,但整個寨子燈火通明,有不少人在來回巡視著。
良辰隱在牆角的一道暗影內,凝眸觀察著周遭的一切。
看著那些巡視的人步伐整齊,行動有序,良辰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這些人...根本不是山匪,他們是打著山匪旗號的士兵!
他眼眸微眯,看這陣仗,此處的兵卒沒有一萬也有幾千了。
難怪了,官府對他們一直不聞不問。
就是在朝廷下令派兵剿滅的時候最後也不了了之了,他原以為是官府貪生怕死故意推諉,現在看來,他們不僅是不敢剿,更是不能剿。
隻是不知這是誰的勢力了。
良辰判斷出他們的來路,對這一行更加謹慎了幾分。
士兵和山匪到底是不同的,他們經過嚴格的訓練,遠比一般的山匪警惕性高,如果不小心驚動了他們,他今天要救人可就難了。
一旦這次失手,以後想要再想救人可就難了。
在他剛準備離開尋人之際,突然看到另一個黑衣人從外牆躍了進來。
他的行動迅速,身形敏捷如兔,隻一個眨眼的功夫便不見了蹤影。
良辰雖沒有看清他的麵容,但從他的動作上精準的判斷出他的身份。
是小五!
良辰掃了眼他離開的方向,從與之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經過一路的搜查,他終於發現了一個守衛森嚴的牢房。
他從身上掏出李溪兒塞給他的一個瓷瓶,把蓋子打開後,他用內力把藥推向了那幾個守衛所在。
片刻功夫,就見那些人靠著牆睡了過去。
良辰把一人拖到暗處,換上了他的衣服,低著頭推門走了進去。
牢房裏關著的人很多,其中多半是女子。
那些女子抱著膝蓋蜷縮在角落,嚶嚶地哭著。
良辰快速地掃了那些牢房一眼,見沒有李大寶的身影,繼續向牢房裏麵走了進去。
當路過做在一起喝酒的幾個士兵時,他們突然叫住了他。
“幹什麽的?”一人慢慢向他靠了過來。
良辰手裏捏了幾個銅板,在那人到達他身後時,他抬手一揮,用手掌割斷了那人的喉嚨,同一時刻,他手裏的銅錢已經飛出,精準的紮進了坐在桌邊喝酒的幾人。
良辰出手幹淨利落,當血液飛濺時,牢房裏的人才發覺死了人。
這一下可把那些女子嚇壞了,她們嘶聲尖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