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溪兒把香點燃給黑子遞了三根,自己先跪了下去。

見黑子還站著,她扯著他的袖子把他拉著跪了下來。

“黃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李溪兒......”

黑子愣愣地看著她,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想了想,他突然意識到,他想讓她當義妹是要參拜父母的那種,但她理解的義妹卻是結拜的那種......

這兩者不能說差別太大,隻能說走向完全不同啊~

黑子弱弱地提醒,“我說的...不是這種......”

李溪兒卻是不管,先組成個義兄妹再說,管他是哪種呢。

“該你了。”她用胳膊捅了捅他。

黑子呆了呆,想起了結拜進行的流程,他輕咳一聲後,道:“我...”

提到名字,他糾結了,是該說黑子呢,還是說他的本名呢?

李溪兒見他又卡住了,不耐煩地皺起了眉,“你不知道你本名嗎?”

黑子“哦”了一聲,連忙道:“我,王鴻信......”

在他終於報出名諱後,李溪兒與他異口同聲的道:“在此願結為異性兄妹,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

說到一半,李溪兒突然停了下來,並且伸手捂住了黑子的嘴。

同年同月同日死不行!

李溪兒心想:她有異能,肯定會比他活得長,那他要是死了,老天會不會讓她和他一起死?

黑子把她的手拉開,皺眉道:“怎麽不說了?”

“好了,剩下那句不用說了。”李溪兒霸道的道,“現在你就是我義兄了,以後我便叫你哥,你呢,叫我溪兒就行。”

說完,她拉著黑子風風火火的去了小五那裏。

“呐,他同意了。”她很無情的把黑子交了出去,“記得你答應我的。”

黑子看著這個翻臉不認人的女人,差點被氣吐血。

她就沒有一點已經成為他妹妹的自覺嗎,居然反手就把他給賣了。

想到她還給他下了毒,黑子更鬱悶了。

“把毒先給我解了。”

黑子把手掌攤開,放在了她麵前。

李溪兒看了看,用手指搓了兩下,那黑點便消失不見了。

“這估計是你在哪裏蹭的,我那會兒正巧看到了......”

黑子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去不想理她。

總覺得這個妹妹認虧了。

“呐,這個令牌你拿著,以後記得找我,以後尚清縣我就不回了。”他甩出一個令牌。

李溪兒接住後,他回頭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隨後跟著小五離開了。

李溪兒想叫住他,問問他要去哪裏,可兩人皆會輕功,在她轉身之際已經消失不見。

她碎碎念幾句他走得太急了,把令牌塞進懷裏,去了了空大師那裏聽佛法。

如她這般任性,可以隨意讓了空大師隨時服務的,這個天下也就她一人了。

李溪兒在山上待了幾天,心情有所好轉後,便下山了。

幾天的時間說長不長,李溪兒倒是沒覺得有多難熬,不過一直找不到她的良辰幾乎要發瘋了。

山上,村長家,鎮子上,縣裏…能去的地方他都跑遍了,依舊沒有李溪兒的影子。

街上的人潮湧動,良辰置身於鬧市之中卻感覺無比寂寥。

他擔心她出事,擔心她會想不開,同時也擔心她對他失望透頂從此不再見他。

他不知自己那天是怎麽回事,明明之前神誌不清,在她推門進來的時候突然就清明了。

他可以肯定,他沒有碰俞靜姝半分,他隻求李溪兒能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這個俊朗的男人此時頹廢得像個乞丐。

他這兩天沒合過眼,拚盡內力在找人。

人沒找到,他自己倒是快把自己折騰廢了。

“溪兒…你在哪裏?”他踉蹌地漫無目的的走著,身邊過往的人與他發生碰撞,幾乎要把他撞翻在地。

李溪兒站在人群的另一端,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心有不忍。

那麽個俊俏的人,此時完全變了樣子,哪裏還有半絲往日的生氣。

李溪兒的目光太專注,良辰似有所感似的轉過身向後麵望去。

陽光下,那抹淡紫色的身影顯得是那麽亮眼,即便人潮將他的視線阻隔,他依舊能清晰的看到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她的模樣早已刻入他的心底,不用去看她的表情,他也能猜到她的神色。

巨大的驚喜衝入心底,良辰身上的頹然之氣瞬間消散。

那個翩翩佳公子又回來了。

一陣風吹過,忙碌的人們沒有察覺,有一道殘影從他們的頭頂掠了過去。

在那陣風吹過後,街上一個俏麗的少女隨之不見。

小院內,良辰緊緊的抱著李溪兒,“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一連串抱歉的話從他的嘴裏吐出,李溪兒鬱結的心在此刻徹底放開。

她伸手回抱住了他。

她的回應讓良辰高興的抱著她轉了好幾圈。

“別轉了,停下,快停下,我快把午飯給吐出來了。”

李溪兒緊緊摟著良辰的脖子,頭暈地把整個身子的重量全部壓在了他的身上。

良辰鬧夠了,停下了動作,他仍舊像之前那樣緊緊抱著她。

“那天…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有人給我送了消息,說小寶在他們手裏,讓我去鴻泰樓。”

“我怕你著急就沒給你說,自己去了。”

“我發誓,我去之前不知道那個女人在裏麵。”

良辰怕她誤會,趕緊插嘴解釋了一句。

“去之後她讓我坐著陪她吃頓飯她就放了小寶,我怕其中有詐,那些菜和酒水都沒動,就隻坐著。”

“再後來,我感覺頭有些暈,然後就看到了你,但我不知為何,你推開門後我突然清醒了,這才發現地上的人是那個女人……”

李溪兒靜靜聽著他說完,心裏酸的直冒泡。

那就是說…他把俞靜姝當成她給撲倒了?

她恨恨的在他肩頭咬了一口,“說,你都對她做什麽了?”

良辰顧不得肩膀的疼痛,他放開李溪兒,認真的盯著她的眼睛,三指並攏道:“我對天發誓,我沒有對她做任何親密的動作!”

李溪兒撇嘴,不給麵子的打臉道:“你都把她壓在…身下了…還說沒做親密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