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小廝喘著粗氣跑來了,把一遝銀票交到了管家手裏。
管家看到銀票歎了口氣,這結果他早料到了,就是沒想到夫人這般果決。
把銀票給了李溪兒,兩人一起去了濟世堂驗了凝膚膏的真偽。
在得知李溪兒手中的確實是真品後,管家小心地捧著藥回了俞府。
李溪兒大賺一筆,興高采烈的和良辰去湖中泛舟遊玩了。
俞靜姝的臉塗了凝膚膏之後有明顯的好轉,鄒湘寧心口的大石總算落了下去。
“還好,這藥管用。”她一方麵慶幸藥能治俞靜姝臉上的傷,一方麵覺得銀子總算沒白花。
俞靜姝看到臉逐漸好轉,陰沉了幾天的臉上終於綻放出了笑容,“太好了,我的臉終於好了。”
母女倆都高興不已,然而,她們沒高興幾天,心情又沉重了起來。
俞靜姝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短短十幾天時間,她臉上臉一個痘印都沒留下。
完好無損的容顏出現在鏡子裏,她高興的對著鏡子傻笑了好久。
就在她以為,臉徹底好了之時,第二天,那惡心的疙瘩又起來了。
她塗了藥,疙瘩就會下去,可一旦將藥停了,那疙瘩又會冒出來。
俞靜姝哭倒在了鄒湘寧的懷裏,“娘,怎麽辦,我的臉好不了了,嗚嗚嗚。”
她哭得傷心不已,現在這藥還算管用,可萬一哪天凝膚膏也不管用了怎麽辦?
眼看藥已經見底,再不想辦法她又沒法見人了。
鄒湘寧也是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一萬兩銀子花出去了,但俞靜姝的臉卻沒有完全好利索,要是以後都得靠這藥也不是個辦法。
想到前一次俞靜姝是玉山寺的住持大師給治好的,她突然覺得或許這一次住持大師也有辦法。
“靜姝,明天跟娘去一趟玉山寺,我們去找住持大師,讓他幫你看看。”鄒湘寧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俞靜姝抬起頭委屈地看著她道:“這能行嗎,他不是隻會誦經嗎?”
她覺得臉上的傷和之前的事是不同的兩個類型,去找他還不如去尋名醫呢。
“先去看看,不行了再想辦法。”鄒湘寧目光放遠,無可奈何地道。
現在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兩人第二日便出發去了玉山寺。
去時,門口的小和尚便說住持要見她們。
母女兩個心裏微微驚訝,她們突然覺得,這次是來對了。
來到住持的禪房,鄒湘寧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了來意。
住持念了句佛號,了然的點點頭,“女施主的問題貧僧有所耳聞。”
“不過,這次我也沒有辦法。”
聽到這話,鄒湘寧和俞靜姝都急了,他沒有辦法,那她們還能去找誰?
隻聽住持繼續說道:“不過貧僧可以為俞姑娘卜上一卦,說不定可以尋得機緣。”
“那就麻煩大師了。”鄒湘寧感激地道。
“施主不必客氣。”住持說完,從不遠處的棋盤上抓了一把黑子和白子,把兩種顏色的棋子混合後,讓俞靜姝閉著眼從裏麵挑了七枚出來。
然後讓她把所挑的棋子扔在了棋盤上。
七顆棋子散落四方,住持撚著佛珠細細觀察著,隨後微笑的點了點頭。
“施主是有福之人,你這劫可解。”
俞靜姝眼前一亮,“真的?”
鄒湘寧激動道:“還請大師指點一二。”
住持微闔著雙眼道:“半個月內,會有一布衣老者在府上討水,此人便是可解俞姑娘此劫之人。”
“此人到後,必要恭敬以待,且不可怠慢,如若不然,俞姑娘此生將再無痊愈之日。”
俞靜姝與鄒湘寧皆是一驚,鄒湘寧平複好心緒後,謝道:“多謝住持大師!”
“多謝大師。”俞靜姝跟著道。
兩人得到所要的結果,便要離去準備迎那未知的布衣老者,臨走前住持叫住兩人道:“俞姑娘,貧僧有句話想要告誡於你,還望你能聽一聽。”
鄒湘寧客氣道:“住持大師有話盡管說,要是我們能做到,一定照辦。”
“阿彌陀佛。”住持大師直視著俞靜姝認真道:“天下姻緣皆由天定,切莫強求,若執意為之,恐會有更多的災難降臨。”
鄒夫人眉目一凝,往回走了兩步道:“大師是說...”
“俞姑娘心儀之人命格特殊,若是用強隻會自損,還望好自為之。”
鄒湘寧神色凝重的看了俞靜姝一眼,現在想想,她還真是自從與那人有了瓜葛後就諸事不順。
回去之後,無論如何也不能任由她胡來了。
俞靜姝自己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幾次三番的折磨讓她後怕不已,現在聽住持說她所經的磨難全是良辰的命格克的,她的心便動搖了起來。
到底是那人重要還是自己的命重要,其中答案不言而喻。
俞靜姝咬了咬唇,神色恍惚地隨著鄒湘寧下了山。
馬車上,鄒湘寧怕她放不開,開口勸道:“靜姝,大師的話我們不能不聽,他既然專門提點了你可不能犯糊塗。”
俞靜姝心煩意亂,她皺著眉道:“娘,您不用說了,該怎麽做女兒清楚。”
鄒湘寧見她臉色不好,沒有再多說什麽,看她的樣子似乎把住持的話聽進去了。
既然這樣就讓她自己好好想想,就算她想不通,她以後也會好好約束她,不讓她和那人再扯上半絲關係。
鄒湘寧回去後便把府裏所有人叫過來提點了一番,讓他們遇見上門來的人必須要好生接待,不管那人是貧是富,是老是少都不能怠慢。
為了防止他們壞了大事,鄒湘寧不惜以他們的家人作為威脅。
“要是因為你們誰壞了我的好事,你們連同你們的家人,就都等著以死謝罪吧!”
鄒湘寧神色嚴肅,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嚴厲。
下人們心裏自知事態的嚴重,紛紛表示自己知道了。
把人打發了之後,她把管家留下又好一番叮囑。
管家從沒見過鄒湘寧這般小心的對待他人,見她如此重視,心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在他離開後,對下麵的人又是好一番耳提麵命,確保府裏所有人把他的話倒背如流後他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