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們被惡霸奴役的日子在黑子來了星雲鎮終於宣告結束了。

黑子一夥人開始和惡霸叫板的時候他們沒有參與,他們並不期望他們誰能勝出。

就算勝了又如何,對他們來說,隻不過是換了個奴役他們的人罷了。

就惡霸那夥人,縣令都不敢惹,要是黑子他們真贏了,那隻能說他們更不好惹。

官差們像一個看客似的冷眼旁觀起來。

最後,黑子一方勝了,並且把那些惡霸送進了大牢。

這一舉動可驚呆了眾人,他們把那些人趕走或許還沒有這麽驚訝,但他居然把人送進大牢!!!

要知道,之前縣令對那夥兒惡霸的態度可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怎麽突然就轉變了呢?

這隻能說明黑子背後的勢力更大。

官差們在黑子得勝後,哭喪著臉去給他送見麵禮了,他們以為他們之前的不作為會讓他不滿。

從而獅子大開口讓他們出更多的血,可是,沒有,他把東西留下了,並且很隨和的送他們出去了。

之後的日子裏,他們小心翼翼的過了一個多月。

那段時間,每次見到黑子一行人,他們都緊張得要死,生怕他之前的友好隻是假象。

直到時間長了,他們終於發現他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他們才放下心來。

黑子沒有以前的惡霸那般惡毒,他一般情況下不怎麽惹事,要說與百姓的衝突,也不過是收保護費。

他們每次都會凶神惡煞的威脅那些沒交上保護費的人,說不交保護費就要把他們怎麽怎麽樣。

可結果卻是,他們從未對百姓出手,頂多也就是嚇唬一兩下。

偶爾有他手下的人做了欺壓百姓的事,他也會出麵告誡,以後不許。

他的態度讓人很迷惑,好像想讓人把他當成十惡不赦的惡霸,卻又狠不下心去幹肮髒的事情。

總之,他算個名聲很臭的正派人士。

他手下的人也沒有大奸大惡之人。

胡子幾人一臉凶相的看著眼前狀如死狗的人,朝他臉上啐了一口。

“就是他,是他把張大夫叫了出去,我們抓他的時候還找到了一把匕首。”

抓人的三人把一個帶血的布兜交給了官差。

官差接過看了眼,又在屍體上比劃了幾下,隨後把匕首交給了帶來的仵作。

仵作經過檢驗,斷定匕首就是凶器。

這一起命案在這裏算是水落石出。

“證據確鑿,把人帶走!另外,這屍體......”官差看向了對麵的胡子幾人。

胡子衝他拱了拱手道:“還請通融一下,這人是我們兄弟的恩人,帶走就算了吧。”

官差明了的點點頭,“行,那人我就不帶了,回去我向府衙稟報一聲,如果之後需要別的仵作過來驗屍,還請你們莫要為難。”

“那是自然。”胡子看了眼地上的人,繼續道:“此人還望各位回去好好審審,他與張大夫無冤無仇肯定是有人指使的,如果能揪出幕後主使,我們哥幾個定然重謝!”

官差客氣的笑笑,“胡子兄弟言重了,這本是我們分內之事,當不得謝。”

幾人離去後,張大夫的屍體終於能得到妥善處理了。

王氏拿過買來的壽衣讓幾人幫忙給張大夫換上了,之後把他恭敬的放進了棺材裏。

張大夫的死是全村的遺憾,當天夜裏,就有不少人或撐著傘,或穿著蓑衣,或頂著漫天的大雨前來祭拜了。

李家的門前人影絡繹不絕,擁擠的人潮也無法讓此處有半絲熱鬧。

所有人都身著白衣,所有人都在哭泣,一片哀戚。

晚上寅時的時候,雨慢慢小了,等到天邊泛白的時候雨徹底停了。

太陽準時從被雨水衝刷過的湛藍天空升了起來。

村口一匹黑色的大馬踏著泥漿衝進了村子,蒼鷹一夥人著急的拎著家夥追了上去。

“奶奶的,有爺爺在還敢進?真當我們是吃素不成?”

“走,削他狗日的,這簡直是對我們的侮辱。”

被人挑釁的屈辱讓蒼鷹一夥人提著刀風風火火的進了村。

王二狗躲在一個幹草搭建的小屋下,看著這些人追著黑馬去了,不由勾起了唇角。

他沒有提醒他們,反正他們去了也就知道了。

黑馬一路狂奔到李家門口才停,村民們被馬蹄聲吸引了注意,紛紛轉頭看了過去。

這一看,就見李溪兒和良辰騎在馬上,身後一群殺氣騰騰的山賊提著刀向這邊跑了過來。

村民們瞬間白了臉,他們同時想到:這夥山賊難道從守護村子的人變成了劫掠的人?

“山賊...”

“山賊來了!”

人群瞬間亂作了一團,你推我搡的向李家院子跑了進去。

他們得找地方躲躲。

不過,在他們還未跑進李家時,那些山賊把李溪兒和良辰兩人團團圍了起來。

李溪兒望著眼前的一抹白失魂落魄的坐在馬上,回來的路上她想到了許多個與張大夫見麵的場景,唯獨沒想到這個。

她以為他肯定是傷勢過重,不至於喪命的。

家裏有小花,山上有毛球,李家有難,它們一定會好好守著的。

可是...這滿室的蒼白是怎麽回事?

誰來告訴她一聲,是不是搞錯了,或者...是不是她走錯了地方?

李溪兒潸然淚下,他哽咽著對良辰道:“良辰,你停在這兒幹嘛,我們走過地方了,怎麽出去了幾天,你竟連我家的路都忘了......”

良辰用手緊緊抓住了她的胳膊,他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山賊們提著刀叫囂道:“大膽賊人,還不趕快下來受死!”

旁邊的村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的動作,搞不清楚他們在鬧什麽。

良辰和李溪兒什麽時候招惹了他們,讓他麽這般憤怒?

察覺到不對勁兒的山賊,扯了扯依舊在義憤填膺想和馬背上的人拚命的同伴。

“那個...我們是不是搞錯了?”他遲疑地道:“他們好像認識這兩人......”

“會不會他們也是村裏人?”

同伴的提醒讓衝動的幾人愣了一下,隨即向一旁看去,見村民們眼光悲切的看著馬上的人,尷尬的放下了刀。

“你不早說!”

那人撇嘴,我也沒想到你這麽沒腦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