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芽認錯,李溪兒並沒有過多的苛責於她。
她怕她說得狠了,綠芽又變回那個棺材臉的樣子,於是放緩了語氣,“好了,以後注意就是,我沒有生氣的。”
主仆二人經過這一個小插曲,綠芽明顯懂得分寸了,隻要李溪兒說的,她再不會行差踏錯分毫。
吃過飯,幾人要上路了,李溪兒收了人家的玉佩,自然不好放任他一個傷患不管。
走時,李溪兒讓他坐在了放行囊的馬車裏。
又行了兩日,幾人終於到了一個鎮子上。
李溪兒提出休息幾天再走。
一路的顛簸讓她有些吃不消了,她很想舒舒服服的泡個澡,然後活動活動筋骨。
幾人找了一家客棧。
李溪兒有銀子,她一點都不心疼花錢,給所有人都定了一間上房。
鐵柱和劉大表示不用,他們住一起就成。
被李溪兒豪橫的堵了回去,“放心住,姑娘我有的是銀子,別跟著我再受了委屈。”
綠芽自從被李溪兒提點過,乖順了許多,李溪兒做什麽她都沒有意見。
男子作為一個“累贅”,他對李溪兒的安排沒有絲毫異議。
李溪兒給他柴房他住得,給他上房他也不客氣。
他話不多,至今李溪兒也隻知道他叫陸子離,和她的師兄是好友,其他一概不知。
熱水端來,氤氳的熱氣噴灑在李溪兒的臉上,她舒服的舒了口氣。
在水裏泡得時間久了,困倦感襲上心頭,她緩緩閉上了眼。
正昏昏欲睡之際,屋子外麵傳來了打鬥聲,隨即各種驚呼和吵嚷聲傳了過來。
李溪兒猛的驚醒,立馬拉過衣服套在了身上。
在她才將衣帶簡單係上時,兩名黑衣人從窗戶倒飛進來,直接跌進了她的浴桶內。
李溪兒眼眸一冷,她手上的小紫瞬間躥出,化作一杆長棍敲在了幾人的腦袋上。
人才暈倒,綠芽驚呼著便進了屋,和她一起來的還有陸子離。
“姑娘,你沒事吧。”綠芽急的快哭出來了,她剛剛眼睜睜看著那夥人跌進了李溪兒的房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沒事。”
跟著綠芽後腳進來的陸子離擔憂地看向了李溪兒,卻見她身上的衣衫濕漉漉的貼在身上,玲瓏的曲線盡顯。
他的呼吸一窒,血氣瞬上湧,立馬慌亂地轉身跨出了門外,順便把趕來要去救人的劉大和鐵柱攔在了門外。
“她沒事。”
劉大和鐵柱兩人還在努力往屋內擠,被他牢牢擋了下來。
“你讓開,我們要進去看過才放心。”
兩人也是真的擔心李溪兒的安危,見他死活不讓進,臉上帶了些惱怒。
“滾開,別擋著老子,我們姑娘要是出了事,我和你沒完。”
陸子離不管他們如何就是不肯讓開,他看著瘦弱,力氣卻極大,就連鐵柱都無法撼動他分毫。
正僵持之際,李溪兒換過衣服走了出來。
劉大和鐵柱見她沒事,這才放心。
“那兩個人呢?”鐵柱問。
“在裏麵。”
兩人進去瞧了一眼,見人暈了,知道李溪兒暫時安全了,便去樓下找店家了。
出了這麽大的事,無論如何也得向他們討個說法才行。
另外還得再換一間房。
“姑娘,先去我那邊吧。”綠芽怕她著涼。
李溪兒點頭,跟著去了。
自始至終,陸子離一句話也沒和李溪兒說,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來過。
李溪兒路過他的身邊,那才出浴的體香比她平日裏用的香粉還要好聞,陸子離心神一陣恍惚,等他回過神來時,眼裏滿是懊惱。
虧他平日裏以正人君子自居,沒想到居然屢次冒犯於自己的救命恩人,實在不該。
他拍了下自己的臉頰,回頭發現李溪兒已經不見,這才低著頭回了自己的屋子。
回屋之後,他腦中的旖旎畫麵並沒有就此驅散,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他煩躁的撓了撓頭,想要出去吹吹風,又怕再有突**況,便坐在屋內忍受著心裏的煎熬。
他不得不承認李溪兒是一個絕色美人,但這等容貌在京城也不是沒有。
他見過不少的美貌女子,能讓擾亂他心神的從未有之。
他向來潔身自好,對女子也並沒有多大的興趣,然而,這一切的克製,在遇到李溪兒後統統成了笑話。
他們兩人相處不過幾日時間,說是情根深種那不可能,但他很清楚,他對她是動了心的。
最讓陸子離煎熬的是,他知道李溪兒已經成親了。
她這次出來就是尋找自己的夫君的。
陸子離覺得那個離開李溪兒的人太不知好歹了,這麽好的姑娘,他居然舍得放手,若是他,他定然日日陪伴她左右,不離不棄。
他胡思亂想著,在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麽時,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他提起茶壺猛灌了起來,待重心情平複,他頹然的靠在了椅背上。
想他好不容易動情,看上的居然是有夫之婦,這老天當真胡鬧,折騰起人來絲毫不帶含糊的。
客棧掌櫃為這次的事情專程向李溪兒賠禮道歉了一番,他把收取的住宿費退全額退給了李溪兒,並且重新給她安排了住處。
重新安頓後,客棧裏來了官兵,他們帶走了被李溪兒打暈的兩人,但是與之起衝突的那人他們並沒有抓住。
這事兒他們後續還得認真盤查。
這裏因為這起禍事變得混亂起來,李溪兒沒了閑逛的興致,她歇了一日便重新啟程了。
經過了漫長的城門口盤查,李溪兒一行終於得以放行。
當出了城後,她用跺了跺腳,“出來了,你是打算在下麵呆到老嗎?”
綠芽迷茫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當她話音剛落,一個黑影便掠進了她們的馬車裏。
綠芽尖叫起來,她伸手向來人推了過去,卻被那人給扔出了馬車。
馬車外麵,傳來綠芽落地的聲音和一聲痛呼,緊接著是鐵柱勒馬後馬兒的嘶鳴聲。
鐵柱來不及去管綠芽,他抽出腰間的短刀,便向那人刺了過去。
那人伸手敏捷,三兩下便將鐵柱也踢出了車外。
李溪兒眼眸轉冷,身上氣勢陡然變得淩厲。
她的手指間出現一枚銀針,照著男子的穴位便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