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在李溪兒的質問中沉默了許久。
最終他道:“那...你在這裏待一年如何?一年之後,我若還不能給你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到時候我便放你走。”
“你要的休書我也會一並給你。”
良辰希冀地商量道,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留下她的辦法了。
至於說給休書,他會給,但也絕不會容忍別人染指她半分。
若她執意要走,他便把她囚在身邊又如何。
良辰並不打算放她離開,當初離開他已經足夠後悔,他不想再這麽後悔下去。
即便她很他,他也在所不惜。
他會用他的餘生彌補對她的虧欠。
李溪兒聽到他妥協,想了想便同意了。
不過,李溪兒想得卻是,到時候他若食言,她便用異能控製他的心智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瀟灑過活。
有小紫在,她堅信她可以擺脫他。
她愛他是不假,可她不想把生命的全部都放在他一人身上。
這個世上出了愛情,還有很多值得她留戀的事情。
她要常伴在父母膝下,她要和好友暢快飲酒,她要看著兄弟姐妹一生無憂。
除了這些,她還要走遍千山萬水,看盡世間風華。
如此才不枉她重活一世。
她要用這一生來彌補上一世的遺憾。
她不想再被束縛,她想要自由。
兩個心思各異的人,就這般達成了共識。
約定好之後,李溪兒道:“這一年,我們就當彼此是路人吧。”
李溪兒說完,獨自回屋了。
在她轉身時,手臂微抬,又一縷異能進入了良辰的身體。
一股暖流襲來,良辰撫摸著胸口,眷戀地望著那個清冷的背影,終於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良辰並未離開,他在李溪兒窗外的樹上安頓了下來。
每當夜幕降臨,他便會準時坐在樹上等著李溪兒出現。
起初的時候,李溪兒還會與他爭辯一番,讓白齊趕他走,可到了後來,兩人之間不再那般劍拔弩張,李溪兒便由著他去了。
反正他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她不理他就是。
而在李溪兒用小紫和良辰兩次對決時,公主府裏的一間密室裏,卻傳出了痛快的笑聲。
當天夜裏,四人帶著一塊寶石,興衝衝地去見了公主。
和樂公主不想見他們。
她讓他們幫她研製可以蠱惑人心的藥物已經好幾年了,他們始終沒有任何進展。
和樂的期待值早已消耗殆盡,她對那種藥物已經不抱希望。
現在大半夜被吵醒,她就更不想見他們了。
“去,告訴他們,本公主睡了,有事明天再說!”
和樂公主語帶不耐,一旁的婢女趕緊出去打發人了。
然而婢女出去後外麵的吵鬧聲更大了。
和樂煩躁地趿了鞋氣勢洶洶地衝了出去。
這個沒用的廢物,連這點事都做不好,還要她親自處理。
趕明兒發賣了算了。
和樂臭著臉出現在了幾人麵前。
正和丫鬟爭執的四人見和樂出現,來不及見禮,興奮地說道:“公主,大喜呀,那東西終於能成了!”
和樂心中一動,被打擾的陰霾一掃而空。
她命丫鬟退下,讓四人進屋回話。
一進去,她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多久能製出來?”
她仿佛已經看到了良辰一身喜袍迎娶她的樣子。
“啟稟公主,這藥目前隻差一味主藥。”
“這藥我們以前以為此生難尋了,沒想到,它今日出現了!”
“就在剛剛,這枚靈石亮了。”
“它可以感應到世間有靈智的植物,現在我們所缺的就隻有那世間難尋的擁有靈智的神物了。”
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老者滿麵紅光,他把一枚透明的寶石交到了公主的手上。
“當靈石遇到靈植,它便會閃爍綠色的光芒,隻要尋到靈植,您所需要的藥,三日內必能製出。”
山羊胡子的老者信誓旦旦地說道。
另一個老者補充道:“根據靈石剛剛散發的光芒來看,那靈植便在這京城之中,且離我們很近!”
“那快去找啊!”公主驚喜地催促。
四人麵露難色。
“這靈植隻有現形後方才能被感應到,可是…現在它……”
現在靈石已經沒了反應,他們也無從下手。
如果他們離靈植近些,這光芒或許能多延長一點時間。
但現在靈石沒了光芒,說明他們與它之間的距離還是挺遠的。
他們目前隻能斷定靈植在京城,且距離不超過二十裏。
公主失望至極,“那現在該怎麽辦?”
四人相互對視一眼,拿出一張符紙。
“這張符可幻化成一抹靈力,可用它引它出來。”
“不過,此符需要借助月光精華,隻能在月圓之夜使用。”
“現在需要公主給我們兄弟四人借用些苦力,我們要在極陰之地繪製出捕捉靈植的陣法。”
和樂一聽月圓之夜就能抓那靈植,又高興起來。
十幾年她都等了,也不急於這十多天。
她起身拿過一個令牌交給了四人。
“公主府的侍衛你們隨便用,要是誰敢不從,盡管來告訴我!”
和樂給予了幾人最大的支持。
四人謝過,這才退下。
回到他們所在的密室,四人坐在桌邊興奮地大笑起來。
“太好了,我們離長生不老終於不遠了!”
四人一心想要長生不老,他們打著給和樂研製藥物的由頭,在公主府待了多年,終於能得償所願了。
“等靈植到手,我們再把這顆藥給獻出去!”
一人從袖口掏出一個瓷瓶,瓷瓶晃動,一個藥丸撞在瓶身上,叮咚作響。
四人又是一陣大笑。
他們高興於把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李溪兒和良辰約定好的第二天,黑子早早地來到了李溪兒的住所。
與他同時出現在門口的還有陸子離和陸子嬌。
黑子看著兩人,攔在了門口。
“兩位這麽早?找舍妹何事啊?”
有一個惦記李溪兒的,當初他沒得手,其他人也別想從他眼皮子底下把她拐走。
有個良辰勝過他他認了,再來個陸子離,他豈能忍?
要是他也得手了,他的臉往哪兒放?
那不是顯得他很廢物?
他對李溪兒早就歇了心思,他現在隻想做一個合格的兄長。
努力護著自家白菜不被人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