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就再等等吧,等您身體大好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的,又何必急於這一時呢。”

綠芽生怕李溪兒做傻事,連連勸道。

“您想啊,要是您的能力恢複了,說不定就不用去找那個什麽解藥了,您自己都能把他治好呢。”

綠芽連良辰的名字都不想再提起了。

“求您了,您就聽我一句勸吧。”

綠芽搖晃著李溪兒的胳膊,開啟了撒嬌賣萌的模式。

李溪兒苦笑一聲,應了,“好,聽你的,我忍耐兩個月。”

現在綠芽還不知道她未來要放血澆灌那味主藥——冰蓮,要是知道,估計會想方設法讓她放棄良辰吧。

見她這麽憂心,李溪兒決定,要把這個秘密爛在心裏。

要用心頭血澆灌冰蓮,李溪兒誰也沒說,她知道,其實黑子他們很想讓她放棄良辰的,要是知道她還要冒這麽大的危險,估計會想方設法的阻撓。

她現在身邊的阻礙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再多幾個了。

回到府內,李溪兒先讓人替老婦梳洗了一番。

她實在太髒了,換了三捅水才給她洗幹淨。

李溪兒去看了眼她,把她的畫像畫了出來,連夜讓白齊遞到了純妃的手上。

第二天中午,純妃那邊就回了消息。

此人是麗嬪身邊的貼身宮女,是她進宮時帶進來的,與她關係非常。

但此人在十幾年前說是染了惡疾已經死了。

李溪兒讀完消息,唇角的笑怎麽也止不住了。

這枚天上掉下來的棋子她得好好看著才行。

就在李溪兒焦急地等待兩個月趕快過去之時,有一個消息卻差點把她砸懵過去。

良辰請旨要娶和樂為妻!

聽到這個消息,李溪兒身子晃了晃險些栽倒。

已經痛到麻木的心再次被狠狠捅了一刀,她流著淚,在綠芽的攙扶下坐了下來。

她望著一處地方回不過神來,綠芽看著她被打擊得麵如土色,眼淚吧嗒吧嗒流了下來。

“姑娘,您……我們別找他了行不行……”

一路走來,李溪兒為了良辰受了太多苦,綠芽真的不願看到她被那人傷得體無完膚了。

彼時,黑子正與邀了欽天監的長子和幾個貴公子喝酒,在得知良辰要娶和樂後,他騰的站起了身。

“各位,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他說完,便快步離開了。

當他去到李溪兒處時,她像失了魂似的,一動不動地坐著。

綠芽蹲在她身邊哭個不停,勸著她想開一些。

黑子的到來讓李溪兒的麵上有了一絲反應,她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麽,沒說出口又咽了下去。

“溪兒,走,我帶你去找他!”

黑子輕聲說道,他覺得她一定是有話給那人說的。

李溪兒在他說話後,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好!”

她站起身,卻被綠芽拉住了手腕。

眼淚模糊了李溪兒的視線,她有些看不清綠芽的臉,隻知道,她在對著她拚命搖頭。

“姑娘,別去好不好,我們別再找他了行不行?”綠芽哀求。

這是她第一次這麽明目張膽的讓李溪兒放棄。

“您看看您自己,已經被糟踐成什麽樣了。”綠芽哽咽著,“他變了,他不會對姑娘手下留情的。”

了悟大師留下的信中說的正是中了媚骨丸之人的變化。

中毒之人在最初的時候會對心愛之人有些不可控製的情愫,但這種情愫越濃,在未來的時間裏就會被忘的更徹底。

對所愛之人的厭惡也會更盛。

這種變化一共有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的時候,中毒者會忘記他與所愛之人的所有事,並且會對其產生厭惡。

第二階段是在中毒後的兩個月內發作,中毒者的厭惡會更強烈,且心裏僅存的愛意會隨之消失。

等到了第三階段,他會對吃下白色藥丸的那人情根深種,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有解藥,也未必能喚回他的心智。

了悟大師之所以隱瞞這些事,是希望李溪兒能保重好自己,等身上的傷好了再去尋解藥。

他的好意最終注定是要落空了。

良辰已經進入第二階段,距離下一個階段還有一年的時間。

李溪兒以為自己能來得及尋回他的,卻沒想到會出現這種變故。

她把綠芽的手指掰開,毅然決然踏出了房門。

黑子帶著她去了宮門口。

等了沒一會,良辰就出來了。

李溪兒衝出去攔住了他,“你應該記得我說過,我們已經成過親了。”

中毒之人會忘記之前的事,但之後的事他是記得的。

“你想始亂終棄嗎?”李溪兒哭著質問。

良辰眼神冰涼,嘴角噙出一抹嘲諷的笑,“就你這般主動把自己送上他人床榻之人,都不知被多少人上過,怎麽有臉提起親事!”

“就算我們真的成過親,我也隻會覺得惡心!”

良辰語調平緩,說出的話字字珠璣。

李溪兒聽到他的話隻覺得一陣耳鳴,周圍的所有聲音她都聽不見了,腦中一直循環著良辰方才的話。

都不知被多少人上過,怎麽有臉提親事!

李溪兒一瞬間覺得頭昏腦脹,她感覺自己好像掉下了萬丈深淵,迎接她的會是即將到來的死亡。

“溪兒!”黑子扶住神智有些不清的李溪兒,把扶到一旁坐下,抽出腰間的折扇就衝向了良辰。

“你到底知不知道她為你付出了多少!你這混蛋,居然敢這麽說她!”

黑子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怒氣。

手中的折扇迎上對方的長劍,叮咚做響,手腕轉動間,折扇合了又開,一連串的鋼針傾瀉而出。

良辰單手執劍,應對從容,他在躲過那些鋼針後惡毒道:“看你這般拚命,該不會認義妹是假,成為她的座上賓是真吧?”

黑子被他這話刺得臉上鐵青,手中折扇彈出一排一寸長的刀刃,旋轉著直奔良辰的脖頸。

“找死!”

他當真變了,說話一點情麵也不留,光他那毒舌就能傷人肺腑。

那種無形的傷,讓人避無可避,撕裂了人的五髒六腑,痛得人生不如死。

黑子因為他的話起了殺心,他怎麽說他都行,卻怎麽敢用言語那般中傷李溪兒。

簡直可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