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廚房,李溪兒終於明白黑子那會兒為何笑得那麽燦爛了。

說是他親自下廚,結果和麵的人變成了陸子離。

“對,加水的時候一點一點加。”

黑子替代了當初李溪兒的角色,成了導師。

“我讓你慢點加,你怎麽就不聽呢。”

陸子離不小心把水倒多了,惹來黑子一頓指責。

“溪兒,這菜我洗好了,是現在切嗎?”

陸子嬌拿著一把青菜晃了晃。

“切吧,切好了先裝進碗裏備用。”

在所有人中,李溪兒成了最清閑的那個,隻需要是不是添根木頭就行。

“哎哎哎,麵粉多了!我說你怎麽這麽笨,我都說那麽仔細了你還領會不來。”

陸子離被黑子的指導給整崩潰了,他停下手中的動作,不滿地看向他。

“你到底會不會啊,你就瞎指揮,我都是按你說的來做的,現在弄不好你來怪我?”

兩個半天沒搞定麵團的人吵了起來。

“我能不會?我不會的話會過來指揮你?你問問李溪兒,看她有沒有吃過我做的麵?”

黑子指著李溪兒,讓她當證人。

“你告訴我,你怎麽做的,是自己一次就做好的嗎?就沒有人在一旁看著?”

陸子離認定了麵沒揉好是黑子的錯。

黑子一手叉腰,也急眼了,“嘿,你自己不行怪我?”

“誰說我不行,你才不行,就是你瞎指揮才變成這樣的。”

李溪兒和陸子嬌見兩人吵起來了,一時無語。

為這麽點事他們也好意思。

外麵站著準備隨時過來幫忙的廚房眾人見此,全部低下了頭。

他們全部肩膀抖動得厲害,看樣子已經笑瘋了。

李溪兒輕咳一聲,對那些人道:“你們先去別處轉轉吧,需要你們幫忙的話,我差人叫你們。”

主子趕人,眾人不敢不從,全部散去了。

見黑子和陸子離之間的爭吵愈演愈烈,李溪兒太陽穴突突的跳了起來。

“好了,別吵了,我來吧!”

可別因為一頓飯打起來才好。

“不行!”

“不行!”

兩人異口同聲開口,相互看了眼後,又立馬扭過頭去。

“我做,說了給你做麵的!”黑子嘟囔一句。

“你少來,我來做!”陸子離道。

眼看兩人又要掐起來,李溪兒和陸子嬌趕緊去拉架。

“好了,那你們倆都做吧,看誰做的好!”

李溪兒拿出了哄幼兒園小朋友的功力,成功讓兩人閉嘴。

接下來的時間裏,廚房總算消停了,李溪兒和陸子嬌摘完菜,坐在一旁閑聊,黑子和陸子離則牟足了勁兒的在和麵。

他們誰也不肯落後於另一人,彼此較起勁兒來。

陸子嬌捧著臉,笑眯眯的看著黑子,一臉的滿足。

李溪兒見她看的認真,也不打擾她,安靜的坐著想著自己的事情。

一頓飯在經曆幾次爭吵後,終於做了出來。

李溪兒和陸子嬌坐在桌邊看著麵前分別擺放的兩碗飯,直覺不妙。

“吃吃看,哪個好吃!”黑子抱著手臂,衝著陸子離挑眉。

陸子離不甘示弱地看了過去。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爆出了無形的火花。

李溪兒和陸子嬌兩人麵麵相覷,皆露出了苦笑。

可以說都好吃嗎?

兩人抬頭看了眼身邊不服輸的二人,默默低下了頭。

好像……一定要分出勝負的樣子呢~

李溪兒和陸子嬌對視一眼,眼神相互交流一番,有了決斷。

“快吃吧,一會麵坨了。”黑子催促。

“就是,趕緊吃吧,一會涼了不好吃了。”陸子離跟著到。

李溪兒和陸子嬌看了看兩碗沒有差別的麵,倍感壓力山大。

沒想到,到了最後,她竟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李溪兒無奈歎氣。

兩人端起碗把兩種麵條分別吃了一口,在黑子和陸子離緊張的期待中,兩人做出了決斷。

“這個好吃。”李溪兒指向了黑子那碗。

“這個好吃。”陸子嬌指向了陸子離那一碗。

兩人對這個結果有些不滿,但不好多說什麽,於是坐回自己的位置,吃起了自己做的麵。

李溪兒和陸子嬌一起吐出了一口氣。

還好,他們沒有糾結她和陸子嬌吃麵的順序,要不然就沒完了。

李溪兒剛想到這兒,就聽黑子道:“陸子嬌,你剛剛先吃的陸子離做的那碗,嘴裏的味道變了,要是先吃我做的,你肯定不會覺得他做的好吃了。”

李溪兒:……他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吧!

陸子嬌後背一僵,求救地看向李溪兒。

李溪兒用筷子敲了兩下碗,開口道:“趕緊吃吧,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

被李溪兒指責,黑子撇了撇嘴沒再開口。

他遺憾又惆悵地搖了搖頭,開始悶頭吃飯。

這次終於是消停了,李溪兒感覺頭都輕了一截。

吃完飯,陸子嬌離開時順便向李溪兒說了自己未來一段時間無法來看她的事。

原來,陸子離奉命要去別的地方剿匪,陸子嬌也要跟著同去。

聽她的意思,在京城已經呆煩了,很懷念以前跟著陸子離外出暢遊的日子。

其實李溪兒也對京城這個地方厭煩到了極點,她也好想離開這裏。

然後回到家鄉,每日上山采些草藥,再和毛球玩鬧一會,亦或是帶著甜甜和虎子去集市上轉悠。

天氣比較好的時候,帶兩瓶酒去師父墳前和他說說話。

她是真的好想他了。

李溪兒回憶起過往,神色有些恍惚,陸子離和陸子嬌已經不見了身影,她還在望著前方。

“喂,回神了。”黑子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掌。

李溪兒與他一起進了廳堂。

坐下後,李溪兒說起了她要去尋冰蓮的事。

黑子皺起了眉頭,“雪山上本就寒冷,冬天更甚,你現在前去,不妥。”

李溪兒露出苦澀的笑,她當然知道不妥,但難道要讓她眼睜睜地看著良辰和和樂成婚,看著他完全鍾情於和樂嗎?

她的心胸還沒開闊到可以把自己的愛人拱手讓給別人。

要是她做了所有的努力最終失敗了,那她還有說服自己放棄的理由。

但倘若她連爭取都沒爭取過就放棄,她這輩子也難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