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溪兒和陸子嬌往前走著,陸子嬌好奇地在李溪兒身上不住地打量著。
李溪兒轉頭看她,“怎麽了?”
“我就是在想,你是怎麽把那人給放倒的。”陸子嬌摸著下巴。
李溪兒微微一笑,怎麽放倒的?
當然是伸懶腰活動筋骨的時候啊,沒看她在那麽努力地揮衣袖了嗎。
可是廢了她不少藥呢。
不過,她並沒有為陸子嬌解惑,而是高深莫測地說了句“秘密”然後邁向了小屋。
屋子裏有人在時不時發出痛苦地低吟。
李溪兒在門口聽了一會兒,確定裏麵隻有一人,她推門進了屋子。
一打開門,便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麵而來,緊接著,一陣鈴鐺聲響了起來。
李溪兒和陸子嬌心裏一緊,兩人臉色劇變,趕緊關了門退了回去。
兩人才從另一條小路拐過去,便聽到陣陣整齊的步伐密密麻麻地壓了過來。
估計全府的侍衛全部追過來了。
兩人腳步匆匆,一路在假山樹叢間躲藏著,直到聽到那腳步聲遠了,才驚魂未定的停下了腳。
剛一轉身,卻見一個婆子在看著她們。
陸子嬌被嚇得驚叫一聲,李溪兒也被嚇了一跳。
剛剛光顧著跑路了,倒是沒看見她是從哪裏過來的。
來人正是帶李溪兒兩人去院子的那個婆子。
“你們去哪兒了?”婆子懷疑地看著兩人。
李溪兒平複了一下情緒,笑道:“就是去了趟茅房,但這裏實在太大了,您那會兒給我們指了路我們還是沒找到。”
“後來實在沒辦法,又問了別人才過去,這就耽誤了些時間。”
她頓了頓,神色驚慌地往婆子身邊湊了湊,“剛剛我們回來的時候,聽到有很多腳步聲,殺氣凜凜的,生怕被捉住砍了,這才驚慌地跑了一段。”
李溪兒表情生動地說完,依舊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陸子嬌聽罷,也趕緊學著她的樣子道:“那氣勢實在嚇人,我都感覺我要死了。”
婆子聽兩人這麽說,眼裏的探究淡了下去,她得意地揚起了頭,“知道害怕就好,我告訴過你們,別亂跑,會不小心喪命,這下信了吧。”
“信了信了……”兩人忙不迭地點頭。
隨後李溪兒又討好地說道:“也是我們不中用,去個茅房都能迷路。”她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這麽大的地方,這麽好的地方我們還是第一次見呢。”
“可比我見的縣令府邸還大呢。”
婆子淡淡掃了眼李溪兒,神情越發優越起來,就好像李溪兒誇的不是將軍府,而是她的家一樣。
“哼,小小縣令府,哪裏和這裏能比。”婆子冷嗤一聲,“說起來,這裏能建這麽好,你們那個縣令還出過一點力呢。”
她招手,帶著兩人往回走去,“時辰也差不多了,你們回去好好準備準備吧,對了,我給你們特意準備了兩件衣裳,記得換上啊,它能幫你們留下來。”
李溪兒和陸子嬌對視一眼,齊齊挑了挑眉。
“那多謝嬸子了,以後我們要是能得將軍看中,一定不會忘了您的。”
李溪兒的話很好的取悅了婆子,她讚賞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回到屋裏,陸子嬌往門外瞧了瞧,關上了門。
“溪兒,你剛剛在那個小屋裏看到什麽了嗎?”她把聲音壓得很低,幾乎在貼著李溪兒的耳朵說話。
“是一個男子。”李溪兒道,“他被砍去了腿腳,手被吊在了空中,肩胛上還穿著兩條鐵鏈。”
陸子嬌不忍地蹙了眉,那場麵光是聽著就讓人心底發寒。
“可知那人是誰?”
李溪兒搖頭,“我認識的人並不多,因此並不能判定他是誰。”
她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繼續道:“那人眼角有個很大的痦子……”
陸子嬌蹭的站了起來,“你確定嗎?”
“你認識那人?”
陸子嬌臉上的震驚太明顯,這個問題是顯而易見的。
“要是你沒看錯,那人應該是莫名消失的元鬆將軍。”陸子嬌緊張說著,“我哥之所以去到邊關,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元將軍消失了。”
說道這兒,屋外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陸子嬌趕緊止住了話頭。
門被打開,有兩個婢女捧著兩個托盤進來了,同來的還有那個婆子。
“怎麽還把門關上了。”婆子說了這麽一句,又接著笑道:“這兩件衣服給你們放下了,等會兒記得穿啊。”
“嗯,我們一定。”
婆子放下了衣服就走了。
李溪兒兩人去托盤那邊看了一眼。
是兩件紗衣,很透的那種,穿了和沒穿基本不會有差別。
陸子嬌提起來隻掃了一眼,就嫌棄地扔了回去。
李溪兒對這件衣服也很是無語,臥室裏的紗帳也比這厚實。
把衣服扔下不再去看,婆子倒也沒有過來檢查她們到底穿了沒有。
天快黑的時候,白齊來了,李溪兒給他說了一下關押袁將軍的那個小屋裏的情況,然後他又離開了。
這個府邸的主人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李溪兒和陸子嬌聽到他的腳步聲,心頭皆是一緊。
這人武功不錯,要是來硬的,她們不是對手。
更糟糕的是,李溪兒的身上,隻剩那一粒藥丸了。
迷藥在對付那個黑衣人的時候全部用光了。
門很快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壓了進來,屋裏的光線似乎因為他的身形暗了下去。
他的臉上刻著肅殺,臉色比之午時見時要陰沉許多。
李溪兒和陸子嬌在他進來時已經站起身候在了一側。
他瞥了兩人一眼,並不搭理,而是自顧自提起水壺灌進了嘴裏。
李溪兒見狀,暗暗遺憾,早知道把藥下在水壺裏了。
因為藥隻有一顆,機會也隻有一次,因此李溪兒對於下藥這件事格外小心,生怕浪費了。
要真那樣了,她和陸子嬌也隻好拚死離開了。
陸子嬌向李溪兒看了一眼,李溪兒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且先看這人想要如何,以不變應萬變。
“咚”的一聲,茶壺被扔在了桌上,他眼神危險地看向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