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補償

葛休抽了抽嘴角,幽幽的道,“在下……容在下回去想想。”

“你的意思是能治?”沒有一口否決,不就是能醫麽?

輕咳一聲,葛休開口,“雖然在下不知道三皇子是如何傷的,可這傷的情況來看,和在下看過的那孤本醫書中寫的一個很相似,隻是在下一時想不起來具體的。”

“那醫書在哪?”楊臨激動的問。

葛休瞅了他一眼,搖頭,“那本醫書被在下弄丟了。”

“你……”楊臨忍不住翻著白眼。

“你且回去吧,想起來再說。”靳墨言淡然開口。

葛休恭敬的行了一禮,緩步離了去。

看著他的身影,楊臨輕哼,正想開口,靳墨言突然說,“你先離開。”

“主子……”雖然不解,可楊臨還是歎了聲後離了去。

他一離開,靳墨言便握緊雙手,看著自個的腿,麵露痛苦之色……

為了懲罰靳秋揚的行為,靳墨言一天都沒放他回寧王府,直到第二天才讓人送信給寧王,說靳秋揚在他府上。

收到信的寧王馬不停蹄的趕來,見到靳秋揚時,他一個箭步就要過去,卻被靳墨言的聲音攔住,“皇叔。”

寧王一怔,立即將視線移到靳墨言身上,“你是怎麽找到秋揚的?本王找了一天都沒尋到他,還以為他怎麽了,真是急死本王了,還好皇侄找到他了,不然本王都想上報皇兄,讓他發布公告尋人。”

“告訴皇叔你做了什麽。”靳墨言看了他一眼,衝靳秋揚開口。

靳秋揚瞪了他一眼後飛快的投向寧王的懷抱,“父王,你總算來了,父王,三堂哥欺負我,他把我關了一天,不讓我出房間,快悶死我了。”

寧王心疼的撫了撫他的臉,衝靳墨言道,“你昨天就尋到他了?為何不通知本王?”

靳墨言沒回應他,而是加重聲音開口,“告訴皇叔你做了什麽!”

靳秋揚顫了顫身子,嗚咽大哭起來。

見此,寧王心疼得要命,衝靳墨言道,“你做什麽?都嚇到秋揚了!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你一個當哥哥的,就算他做錯了什麽事,那也是因為他不懂事,你怎麽能跟他置氣呢?”

靳墨言擰眉,冷冷的道,“他才七歲就敢殺人,再不懂事也該有個度!他以為殺人不用償命的麽?”

“什麽?殺人?不可能!秋揚雖然任性了點,可殺人這種事他不會做的,一定是你弄錯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寧王出聲反駁。

“弄錯了?現在人還躺在**沒醒,皇叔覺得我會弄錯?”靳墨言沉聲質問。

寧王袖中之手緊了緊,看著靳秋揚道,“秋揚,告訴爹,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殺人呢?”

靳秋揚又不傻,自是不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承認自己想殺了小魚兒,他抿唇,稚聲開口,“爹,我沒有殺人,我隻是因為他們打賭贏了我,有些不甘心,便想讓他們受受教訓,我不是想殺了他。”

“打賭,打什麽賭?”寧王追問。

靳秋揚垂眸,將打賭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罷,寧王道,“皇侄,這事雖然錯在秋揚,可他並沒有想殺人,你說得太嚴重了。”

“並沒有想殺人?他把一個三歲的孩子騙到無人的地方,將還將推到深坑裏,這不是殺人是什麽?我找到他的時候,他還想瞞著我,不告訴我小魚兒的位置!皇叔,你可知,一個三歲的孩子若在一個無人的深坑裏待在一兩天會是什麽情況?”

“能怎麽樣,餓個一兩天又不會怎樣。”寧王摸了摸胡子,理直氣壯的開口。

“寧王爺!餓的不是小世子,你當然不會覺得心疼!”阮處雨直接譏笑出聲。

寧王老臉一冷,不悅的看向阮處雨,“你兒子一介平民,能跟本王的兒子比麽?”

“若寧王爺抬出身份跟民婦對比,民婦還真比不得,誰讓民婦生在民家,打小吃的是野菜,穿的是布衣,不像寧王爺,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勺,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

“你知道就好。”寧王傲氣的說。

阮處雨輕哼,淡淡的道,“寧王爺,民婦隻問你一件事,你是要庇護小世子,還是重重的懲罰他,讓他知道錯,若是如此,他傷害我兒的事,我可以就此罷休。”

“怎麽著?若本王不罰他,你還想如何?”寧王擰勁上來了,一臉威嚴的看著她叫喝。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小世子意圖殺人,皇上不會不管的。”阮處雨冷冷的開口。

寧王眉一擰,不悅的問,“你想告禦狀?”

“隻是想讓我兒子得到一個公道!”

“你兒子現在不是沒事麽?你們昨天就將他救出來了吧?既然如此,他應該沒什麽大礙,我讓秋揚給他道個歉,此事就算罷了,你覺得如何?”

“不如何!”阮處雨冷淡的出聲。

寧王氣一下抽上來,正要開口,阮處雨沉聲道,“昨日我兒被小世子推下深坑後且不說嚇沒嚇到,我們去的時候,他被毒蛇咬傷,一度生命垂危,若不是意外……此刻他怕早已經身亡!”

“被毒蛇咬傷?這毒蛇不是小兒放的吧?”寧王不自信的問。

“不是又如何?若不是他誘我兒去那裏,並將他推下去,他怎會受傷?”阮處雨不悅的開口。

寧王欲爭辯,可因理虧,硬是壓著王爺脾氣沒開口。

沉默了下,寧王說,“是我兒的錯,回去我便罰他禁閉,讓他一個月不許出門。”

“隻是一月不能出門?”這算什麽懲罰?

“那兩月?”寧王悶了下,試探的問。

阮處雨輕哼一聲,卻未開口。

寧王咬牙,沉聲道,“半年!”

“父王,你要關我半年?我不要!”阮處雨還沒開口,靳秋揚便失聲大叫。

寧王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開口。

可靳秋揚不懂其意思,不滿的道,“他們不過是兩個賤……平民而已,我懲罰懲罰他們怎麽了?他掉到坑中被蛇咬了也是他倒黴,誰讓他這麽不走運遇到蛇了!”

阮處雨怒極,看著靳秋揚,眸光閃爍了下,淡淡的問,“這麽說小世子是不認為自己有錯囉?”

“那當然!”他衝動出聲。

阮處雨點頭,一本正經的看向靳墨言,“三皇子,屬下懇請三皇子幫屬下代告皇上,請您一定要讓皇上給屬下一個公平的交待!”

“好。”靳墨言話不多,隻應了一個字。

看著兩人,寧王沉喝一聲,衝靳秋揚道,“逆子!還不快向你堂哥和這位姑娘認錯!”

“父王。”靳秋揚並不樂意。

寧王沉眉,聲音加重的道,“快認錯!”

“父王,這事分明不是我的錯,為什麽父王要我認錯?為什麽?”昨日被關了一天他就覺得委屈到不行,本以為見了寧王他就能順利脫身,沒想到他卻是顧左又顧右,似乎很忌憚阮處雨,這讓他心裏很不舒坦,叛逆的心情在胸腔激**。

看著他一臉淚水的模樣,寧王臉上出現鬆動,他向看靳墨言,嘶啞的嗓音道,“皇侄,秋揚做下錯事,是我這個當父王的管教不嚴,我代他向你們道歉,姑娘,本王對不住你兒子,本王願意全力補償他!”

阮處雨知道什麽叫見好就收,看到這一幕,也明白處置不了靳秋揚,便道,“寧王要怎麽全力補償?”

“但凡本王能做到的,姑娘隻管提!”聽到這話,寧王忙開口

阮處雨扯唇,幽幽的道,“我若要皇宮內最珍貴的那枚黑珍珠呢?”

“最珍貴的黑珍珠?莫不是前不久下屬國進貢的那顆南海黑珍珠?”

阮處雨眨眨眼,並未應聲。

沉默了下,寧王道,“若本王將此珍珠送給你,姑娘是不是就此罷休?”

“是。”得了她的話,寧王點頭道,“那好,明日本王便讓人將這黑珍珠送上來,皇侄,今日就先告辭了。”

話落,寧王一把拎起靳秋揚朝外走。

“你要黑珍珠做什麽?”直到他離開,靳墨言才發問。

阮處雨挑眉,淡淡的開口,“我隻是想幫小魚兒要些補償,又正好聽說了黑珍珠,便試著討要而已。”

“是這樣麽?”他似不信。

阮處雨卻不答話,“三皇子,屬下先告退了,屬下得去守著兒子。”也不知他現在醒了沒有。

帶著靳秋揚離開三皇子府,寧王頗費了一番力氣,直到上了自家馬車,寧王才鬆了口氣。

“爹,你為什麽要怕那賤婦?你是王爺,為什麽要聽一個平民的話!”靳秋揚不滿的叫囂。

寧王瞪著他,哼聲道,“她就是個賤婦,也是皇子身邊的人,你以為你爹我是怕那賤婦麽?你沒瞧你堂哥很寵那女人?”要是不寵,能讓她這麽沒尊沒卑的隨便開口說話?要是不寵,他會親自跑到他府上去證明她的身份?

“三堂哥一定是被蒙騙了!”靳秋揚鼓著嘴道。

“這事咱們管不著。”寧王涼涼的說。

靳秋揚咬牙,正想說什麽,寧王說,“那婦人和你是同窗?究竟是怎麽回事?她都是個婦人了,怎的還能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