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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阮處雨和夜歌騎著高頭大馬回府,還領著一大批士兵時,阮家眾人升華了,個個都露出一副與榮有焉的表情。

“娘,你回來了。”當年三四歲的稚童如今已經長成六歲小兒,小魚兒的形象再不是曾經的粉嫩可愛,他變得俊俏好看,站在那不動不出聲,跟廟裏看到的仙人兒似的。

瞧著那孩童,阮處雨眯起眼,在夜歌的幫助下下馬,緩緩走到小魚兒麵前。

“娘。”見她走近,小魚兒脆聲喊。

“小魚兒。”阮處雨心裏泛起不知名的味道。

聽著她熟悉的嗓音,小魚兒輕聲開口,“娘,這麽久不見,可好?”

“你呢?”阮處雨問。

“孩兒很好。”小魚兒幽幽的答。

這乖巧的回答讓阮處雨鼻頭一酸,她蹲下身子將他抱起親了一口。

小魚兒下意識的掙紮想下去,卻被阮處雨給圈住,“你做什麽?讓我抱一下怎麽了?”

小魚兒紅著臉頰,小聲的道,“旁邊有人。”

阮處雨勾唇笑,“那又怎樣?我抱下自己的兒子怎麽了?”

小魚兒咬著唇瓣稚聲說,“娘,孩兒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把我當孩子。”

阮處雨吐了口氣,慢慢將他放了下來,“的確不是小孩子,我都抱不動你了。”

“娘。”他嗔聲,不悅的看著她。

阮處雨挑起眉頭,掃了身周邊圍觀的人,說,“進屋吧。”

“嗯。”小魚兒應聲,伸手將她牽住進了府。

一道迎接阮處雨的眾人見狀,默默跟了進去。

至於那些跟她回府的士兵,則守在門口站立。

坐到客廳,抱著小魚兒親昵了好一會,聽到他說,已經從雲深畢業了,聽到他說,靳允狄在教他各種政事,聽到他說他武功小有所成,聽到他說……

阮處雨隻覺得這兩年奔波的靈魂終於回歸了,低頭,看著小魚兒漂亮的小臉蛋,她悠悠的說,“你在家等一會,我得進宮一趟,等下回來咱們一道吃午飯,讓春月多做些好吃的菜。”

“娘,去吧,我在家等你。”小魚兒乖巧的說。

阮處雨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蛋,笑眯眯的說,“娘走了。”

小魚兒嗯嗯點頭,送她出了門。

阮處雨去皇宮的時候,靳允狄正和靳墨言坐在禦書房等她,見她到來,靳墨言刺聲道,“不過是個小小夫人,竟然這麽大的架子,讓本王和父皇在這等你!”

看了他一眼,阮處雨衝靳允狄行了一禮,這才開口,“無憂王爺,永平不曾讓王爺和皇上在這等永平,也並不知道王爺和皇上會在這等永平,永平實在不知你所說的這麽大的架子是何意思!”

“笑話,難道你不知道回京第一件事便是見父皇麽?”靳墨言怒喝。

“永平真不知道。”阮處雨麵無表情的說。

“你……”靳墨言正要繼續說些什麽,靳允狄拂手道,“好了,行了,你們別說了。”

阮處雨順從的應聲。

見此,靳墨言自是跟著應聲。

看了眼兩人,靳允狄首先是表彰兩人的軍功,然後論功行賞給了一堆賞賜給他們,最後,還想賞賜些什麽,可琢磨了又琢磨,愣是沒想出來。

就在靳允狄準備讓兩人先行告退之時,阮處雨開口道,“皇上,取消婚事的聖旨呢?”

“誰說你贏了?”靳墨言怒吼。

阮處雨看著他,淡淡的道,“皇上,您應該心裏有定數吧。”

靳允狄掃視兩人,沉吟了下,說,“朕的確有定數,可是朕不知這婚事是該取消,還是不該取消。”

“什麽意思?”阮處雨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靳允狄笑笑,“你們二人所收複之城都,不相上下。”

“什麽?”阮處雨瞪大眼,“那皇上預備如何?你這是不準備取消婚事了?”

“朕……”他話還沒出口,靳墨言道,“沒比本王收複得多,這婚事自是取消不了。”

“可我也不比王爺收複得少!”阮處雨一臉怒意。

“那又怎樣,沒勝過本王就是輸!”

“放屁!”

……

看著都不客氣的兩人,靳允狄扶了扶額頭,“你們靜一靜。”

“皇上、父皇,請給我們做主。”兩人同時開口。

“朕決定了!”靳允狄拍桌說著這句話。

阮處雨和靳墨言同時屏息等著他開口。

“婚期不定!等以後再看。”

“皇上!你這是耍賴。”阮處雨不悅的說。

靳允狄無奈,“可你沒超過他,你讓朕怎麽辦?”

阮處雨垂眸,“這婚,無論如何,我是不會結的!皇上不取消,那麽永平就會想法子取消。”

“嫁給本王不好麽?為何你這麽不樂意?”靳墨言幽幽的問。

阮處雨譏諷的看著他,“王爺在說什麽,莫不是王爺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本王……”靳墨言似乎真的忘了。

“你曾經說永平是賤婦,永平實在不明白,為何王爺處心積慮要娶一個賤婦!你不覺得自己很茅盾麽?”

靳墨言眼瞪了瞪,隨後慢慢垂落眼皮,“本王不知道,本王好像喜歡上你了。”

“喜歡?笑話你喜歡的不是宛容麽?”阮處雨冷聲問。

“容兒……”靳墨言似才想起這個名字,呢喃半晌說,“本王竟忘了她。”

“忘了?”阮處雨凝視他,看他不像作假,衝他道,“你曾經深愛她,怎麽會忘了她呢?”

靳墨言搖頭,“本王不知。”

阮處雨眯眼,沉默半晌說,“王爺,永平希望你能自行退親,要不然,永平可能會做一些你無法接受的事,到時候毀了你的名譽便不太好了。”

言罷,阮處雨衝靳允狄告了辭,自顧離了去。

她走得匆匆,靳墨言還來不及開口說些什麽,直到她的身影消息,他才固執的說,“本王不會退的,不管你做什麽。”

睨著麵色恍惚的靳墨言,靳允狄道,“你確定不管她做什麽,你都不會退親?”

“是。”靳墨言沉著應聲。

靳允狄眯眼,老神在在的說,“希望你真能做到。”

要是這親事取消的話,他又得計劃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