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打入天牢!
洛神櫻抱著夏小翜一躍躍到一丈外,先是緊張地將她全身檢查了一遍,確定隻是暈過去,才戒備地看著程太後及一眾侍衛,滿臉陰沉。
“敢對哀家不敬,洛神櫻你要謀反嗎?”
鋼刀脫手之間,程太後隻覺被震得虎口生痛,眼看著一刀殺了花天淩就能為兒女報仇了,花天淩卻被洛神櫻劫走,不禁氣得渾身顫抖。
“那支箭是朕射的,與逸親王無關!母後,您這話說重了!”
接著,大批皇家親衛趕到,為首那名身穿一身明黃色九爪龍袍,手持一把彎弓,正一步一步走來的俊逸男子,除了皇帝南宮鶴影還能有誰。
他與洛神櫻正在前殿正部署阻追西樊魔教的計劃,突然一個小太監渾身是血的衝了進來,進來就喊賢悠郡主殺了公主,洛神櫻尚未聽全,施展輕功,轉眼就飛縱而出,不顧一切地直奔後宮。
花天淩殺了南宮夢蝶?就憑大殿上發生的矛盾?根本不可能的事!而且花天淩明明被西樊魔教**師劫走當了人質,又何故會出現在後宮?
南宮鶴影簡單分析一下,下意識抓了一把弓,隨後便帶領大批的親衛直奔後宮,果然,當他看到程太後從侍衛手中奪了鋼刀,心中一凜,急忙箭搭弦上,想也不想地射了出去。
利箭的速度幾乎趕超了洛神櫻的輕功,洛神櫻一凜,便將欲點太後的穴道,改成襲擊鉗製夏小翜的兩名侍衛。
而假花天淩一見這兩人又壞了她的好事,氣恨的同時,隻得先撤退。於是,在眾人都緊盯著事態發展之時,趁沒人注意,她繞過假山飛身逃走。
洛神櫻眸光冷冽,對太後的“謀反”之說不置可否,抱著夏小翜想離開,腳才一動,程太後怒火翻天的叫聲就響了起來。
“洛神櫻你給哀家站著!”
沒有將她放在眼裏不說,還要將凶手帶走!程太後被宮女們攙著,臉色慘白,又悲又氣,站都站不住,喘息半天,才狠厲地轉向南宮鶴影,淒厲嚎叫:“皇上!花天淩她殺了你的妹妹!殺了你的親妹妹!你去公主寢宮看看!你親妹妹被人割了喉嚨死得何其淒慘!你去看看!今天你要是放了她走,哀家就死在你麵前!”
程太後渾身顫抖著,又是眼淚又是鼻涕,當真一副痛失愛女的悲痛欲絕,那模樣看上去,瞬間令她老了十歲,南宮鶴影心下不忍,雖知道說什麽她都聽不進去,卻還是走過來,溫言安撫。
“母後,妹妹既已故,還當節哀,至於凶手是不是花天淩,朕自會查個水落石出!”
“查?你還要查什麽?花天淩殺了夢蝶是多少奴才親眼看見的!她還要刺殺哀家!這些個親衛都可作證,滅九族的大罪!你還要查什麽?!簡直愚蠢!”
程太後怒極,口不擇言地指著南宮鶴影的鼻子大罵愚蠢,完全不給皇帝一點麵子,禁不住,南宮鶴影的臉色有些冷。
南宮鶴影不是維護花天淩,而是覺得這件事情太過詭異,總有股陰謀的味道,不查清楚怎可草率?他可是一國之君啊!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就算賢悠郡主當真殺了夢蝶,也要刑部三堂會審,最後要如何處置依舊是國法說了算!若是太後一心想動用私刑!那就不要怪朕禁了太後的足!”
“你!好……你真是哀家的好兒子!”連母後都不叫了,直接太後太後的稱呼,程太後對南宮鶴影的疾言厲色,氣得臉色鐵青。
洛神櫻抱著夏小翜一直冷眼旁觀,他知道今日這事疑點重重,好在南宮鶴影並非護妹心切的昏君,但是,夏小翜的這場牢獄之災怕是必免不了了。
低頭望著懷中女子蒼白的小臉,洛神櫻越發的肯定,這個女子雖然性格跋扈了些,囂張了些,但是就憑她免了王李氏一家人的連坐之罪來看,她本性善良,絕對不會殺人!何況殺得還是個公主?
洛神櫻深知這事是陰謀,可一時半會兒也無法參透其中的玄機,到底是誰要陷害她?如此大費周折,根本不像男人的做派,更不會是冷默峰的所為,倒像是後宮之間,女人們爭風吃醋後的算計。
出神思索的功夫,南宮鶴影已經下令親衛護送太後回宮,並令隨身的護衛全部退後三丈,之後走過來,看著洛神櫻的眼睛,很是嚴肅地問:“哥,你真的了解她嗎?”
“什麽意思?有話直說。”
明裏,洛神櫻稱南宮鶴影為皇兄,私下裏,南宮鶴影卻叫洛神櫻哥哥,此時,洛神櫻看見弟弟眼裏深沉的光,微皺了眉頭。
有些事情不是不想說就可以不說的,也許這才是症結之在,南宮鶴影抿著嘴角沉默了一會兒,才晦暗不明地開口低聲道:“五日前的淩晨,禦書房走進一名女子,她言明不想嫁給你……並且與我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
瀲灩美眸瞬間凝聚烈焰狂暴,卻轉瞬即逝。
南宮鶴影的話是什麽意思,洛神櫻豈有不懂,隻是他現在關心則亂,無法理出任何頭緒,反倒下意識地看著南宮鶴影充滿懷疑的目光,不!他的女人他了解,她絕對做不出不守婦道的事。
感受到如此的注視,攥了攥拳,南宮鶴影眼裏閃過一絲既愧疚又心虛的神色,微低頭的模樣,像極了錯做事的弟弟,懦弱著喃喃道:“哥不是說,她有睡眠迷糊症嗎?會不會……”
“不會!”洛神櫻斬釘截鐵的否認,“睡眠迷糊症並不代表撒夜症夢遊!”
有什麽東西在腦中一閃而過,快得令他抓不住,南宮鶴影聽了洛神櫻的否定,沉默片刻才點頭道:“但憑今日我對花天淩的觀察,也覺得她與那日有所不同,哥,一切都要等她醒來再說,但是,花天淩必須要下天牢,如果真的是她殺了公主,任憑誰的維護,她都難逃國法,當然,哥哥請放心,這事沒查清楚之前,我絕對不會委屈了她,也定會護她牢內安全。”
“本王相信,公主絕不是花天淩所殺!本王還相信花天淩絕非****之女子!皇上,你就下令讓本王與她一起下天牢吧!”
洛神櫻抱著夏小翜忽地跪在地上,對南宮鶴影行起君臣之間的跪拜大禮,說的話萬分冷然。
南宮鶴影一窒,皺起眉頭,有一絲惱:“哥!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感情用事了!你跟著下天牢,誰去協助刑部查案?這事不是你說了算的!趕緊起來吧!”
“來人!”也不等洛神櫻再說什麽,南宮鶴影大踏步返回,喝來一名侍衛,皇帝範十足,“傳朕口諭,立刻宣刑部尚書王大人進宮,封鎖公主寢宮勘察現場,限其三日內破案!另諭,悠閑郡主一旦醒來,立即打入天牢!”
說完,南宮鶴影也不顧還猶自跪拜的洛神櫻,佛袖而去,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女人!果然是禍水!
皇家天牢,專門為犯法的皇親國戚單設的,環境自然不是普通牢房能比的。
夏小翜坐在一張木**,小臉雖蒼白著,卻沒有任何慌亂的神色。
洛神櫻紫衣華服,坐在床邊上,一張妖顏十足的嚴肅。
而一代帝王南宮鶴影卻在床邊負手而立,俊逸的臉上同樣是嚴肅的表情。
三個人的姿勢沒有一點尊卑概念,直看得鐵柵欄牢門外的侍衛們冷汗直流,但卻聽不清三個人在說什麽。
“事情就是這樣的,有宮女冒充我殘害公主,這人還說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我死,可我卻不知道這人是誰!”
夏小翜剛剛清醒過來,頭還有些發暈,洛神櫻一杯溫水遞過去,不失溫柔地說:“刑部已經勘察過現場,沒有發現凶手留下的蛛絲馬跡,你想想,沒有沒可以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
“清白……”
夏小翜呢喃一句,喝了一口水就放下了杯子,從**站起,當著兩個男人的麵毫不避諱地褪下紫色華服,隻著一身白色中衣隱隱帶著血跡。
洛神櫻見她脫衣服,俊臉一沉,還不及說什麽,夏小翜便抖開紫衣說:“你們看看,她穿我這件衣服連殺了三個人,衣服血染了一樣,你們再看看我身上的衣服!”
洛神櫻和南宮鶴影立刻就明白了,如果麵前的人就是凶手,那麽紫衣被血濕透,她裏麵的中衣也必定被血浸透,可夏小翜的白色中衣不過隱隱帶著血跡而已,由此推斷,這件被血浸過一樣的紫衣是在半幹的狀態下套給夏小翜穿的。
洛神櫻一臉凝重,暗自想,宮女?莫非受人指使?可這宮女到現在也不見蹤影,線索不是就此斷了?
南宮鶴影卻沒有想著宮女不宮女的,當他聽到夏小翜說有人冒充她的時候,那心裏就不好受了,他中了美人計?與她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卻原來,他連人家的真顏都不知道?這令他一代帝王情何以堪啊。
看著夏小翜一雙清澈見底,如黑曜石一般燁燁生輝的眼眸,他怎麽都不能相信那晚的女子會不是她,他想問,卻礙於洛神櫻在場,問不出口,隻好憋著。
“朕也相信你不是凶手,可是……”
“皇上不必多慮,我就在這裏住下了!哈哈,這裏比我當初那農家院可好太多了。”
夏小翜明白南宮鶴影的顧忌,她也知道,要想走出天牢,就必須找到真凶,不然,任他是皇帝也不能罔顧國法,否則無法向天下交代,遂,出口阻止他說下去,笑眯眯地一臉不在意的樣子。
誰敢打斷皇帝說話?天下恐怕隻有她一人,南宮鶴影不但沒有生氣的感覺,竟還暗暗鬆了口氣,本來正覺得話不好說呢,卻沒想到,她竟是這般善解人意,笑了笑,一臉的儒雅溫柔,“放心吧,你在這裏,朕不會讓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