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叢大少爺又開始浪起來了,藍景及時打住,不跟著姓叢的貧嘴。
“沒事掛了。”他懶洋洋道。
“等我回來,咱倆比一場。”叢朗說。
“行。”藍景眼裏這才有了一絲興奮。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藍景都會去郊外的那條舊高速上磨合他的新車,以待跟叢騷包比賽的時候車子能達到最佳狀態。
但一通電話再一次讓這場比賽無限期的延長。
看到林梢的來電顯示的時候,藍景愣了兩秒才接起來。
好多天沒聯係,他差點把自己這位名義上的衣食父母給忘了。
“老板哇,什麽事?”他依在車上愜意的點了根煙。
林梢的聲音很低的傳來,“藍景,我想離開C市,你有辦法嗎?”
“啊?”藍景差點以為自己沒聽清。
“我在市中心的這套公寓,東哥找人監視著我,我想離開這裏,”林梢語調很慢的說,“你能不能幫我?”
藍景,“......”
老板終於跟他那個前男友玩完了嗎?
藍景想問,但聽林梢情緒低落,他沒敢開口,直接說,“你先呆著,我想辦法。”
藍景驅車前往了林梢住的公寓,果然如林梢所說,樓下就有幾個明顯是盯崗的人。
靠!
商少東那個操蛋玩意竟然敢幹這非法囚禁的事!
對了,忘了說。
商少東是林梢的前男友。
這兩人之間的恩怨情仇,愛恨糾纏,那真是,沒個個把小時,都講不完。
總之,在藍景的眼裏,林梢好好的一個富二代大少爺卻因為姓商的這操蛋玩意,整個人生都是大寫的兩個字:悲慘。
不過,人生在世,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難言之隱,藍景自覺他並沒有置喙別人的餘地。
他拿出手機,撥了林梢的電話。
“到樓下來,花園旁邊的白色豐田。”藍景說。
五分鍾後,林梢出現在了樓下,那單薄的仿佛一吹就倒的身影讓藍景皺了皺眉。
他推開門下車。
周圍原本貌似在散步的幾個人立刻警覺的圍在了林梢的身邊。
藍景扭了扭脖子,走過去,招呼都沒打一聲,就動了手。
那幾個監視林梢的人的拳腳功夫並不好,幾乎被藍景單方麵碾壓。
等那些人被撩倒在地,暫時失去行動力時,藍景扯著林梢上了車,然後揚長而去。
豐田匯入了龐大的車流中後,藍景把速度放緩了下來。
他看了眼旁邊的林梢,用跟往常一樣吊兒郎當的口吻問道,“臉色這麽差?姓商的把你精氣神給吸幹了?”
林梢沒說話,臉色灰敗的看著外麵的路景。
藍景閉上嘴看著前方,良久才問,“你真的打算要走?”
林稍生在C市,長在C市,這裏承載著他所有的痛苦與歡笑,這裏還有他最重要的人。
藍景知道,不到萬不得已,林梢是絕對不會離開這裏的。
但林梢點了點頭,隨即閉上了眼。
“好。”藍景也點點頭。
他沒再問林梢為什麽要走,隻沉默的一直往前開。
從藍景認識林梢的那一天開始,他就知道林梢一直活在壓抑與痛苦的雙重折磨中,對方會有今天這樣的選擇他一點也不意外。
就像當初的自己一樣,在某個地方撐不下去了,或許能做的就隻有逃跑。
“把你電話給我。”藍景突然伸出手。
林梢盯著屏幕上麵一通又一通無聲的來電,握著電話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藍景沒催促他,隻說道,“電話不關機,他很快就能找到我們。”
林梢把電話給了他。
藍景接過來把自己與林梢的手機都關了機。
商少東跟叢朗是朋友,他一定會找對方幫忙。
以叢朗的本事,用些非常手段很容易找到人。
所以藍景格外的謹慎。
他想了想,把手機扔到了車後座。
“算了,不要了。”
藍景把車開到某個商城的地下停車場,然後帶著林梢徒步離開,他問路人借了手機給穆子星打了電話,請求對方幫忙在酒店開個房間然後再弄兩張身份證。
商少東與叢朗此刻肯定正在滿城瘋找他們,藍景不急著走,他安頓好林梢,自己悄無聲息的去了一趟位於城南的“安心”療養院。
“藍先生,您來了。”醫護人員衝藍景禮貌的打了招呼。
藍景靠在病房門邊,看著裏麵。
病**躺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如果不是心電監護儀上那條起伏正常的電波在顯示著他還有生命特征,他安靜的看上去幾乎就像死了。
“他怎麽樣?”藍景問。
“您弟弟目前身體的各項指標都正常,但還是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醫護人員遺憾道。
藍景點點頭,靠在門邊看著護工幫病**的少年仔細的清理身體。
“您要不要進來看看他?”護工做完清理後直起身問。
藍景沒動,默不作聲的在門外站了良久,然後開口說,“請好好照顧他。”
他到底是沒什麽勇氣進去,叮囑完後就倉皇的離開了療養院。
每次來這裏,他都要經曆一次仿佛鈍刀割肉的淩遲之痛。
藍景抖著手站在公交站牌下抽了根煙,隨即坐車返回了酒店。
而在他離開後不久,叢朗就騎著機車趕到了療養院。
叢騷包萬萬沒想到,自己剛一回到C市,就聽到了自己的炮友拐走了好兄弟的媳婦兒這麽勁爆的消息。
這藍小景的膽子可真夠大的。
商少東明確放下狠話,逮著了這小子,他要打斷他的腿,叢朗不知道自己到時候要不要看在一起睡過的份上給這炮|友求求情。
他一遍嘖嘖一邊往裏麵走,不出意外的,遲了一步。
之後商少東跟叢朗動用了所有的關係,但還是沒能攔住藍景,對方就像一條滑不溜手的魚,任憑他們罩下天羅地網,但還是讓藍景尋到空隙給跑了。
商少東氣的暴跳如雷,整個人渾身上下天天散發著凍死人的低氣壓。
這結果卻也在叢朗的預料之中,據他所知,藍景曾經入伍過幾年,表現優秀,執行過不少任務,反偵察的能力相當強。
但他也不好長他人誌氣 滅自己威風,隻得好言好語的勸自己兄弟,“別急,辦法總是有的。”
商少東問,“什麽辦法?”
叢朗便說,藍景有親人在C市,實在不行,可以拿他們做餌,逼他們回來。
這事兒幹起來太下作,兩人都沉默了,最後在道德底線的約束下,到底是沒有這麽做。
最終商少東隻咬牙沉聲說,“給他們三個月時間,三個月不來,就別怪我!”
而事實上他們並沒有等三個月,到兩個多月的時候,藍景便主動聯係了商少東。
因為林梢的情況很不好。
叢朗跟商少東一起開車趕過去,那是個離C市不遠,但比較偏僻幽靜的小鎮。
兩人從早上跑到下午,就到了。
藍景正蹲在路口,嘴裏叼著根狗尾巴草等著他們。
“小稍呢?”
車還沒停穩,商少東就衝過去撕住了藍景的衣服,厲聲問道。
藍景不慌不忙的把衣領從他手裏扯回來,然後抬了抬下巴,“湖邊。”
商少東二話不說跑了過去。
叢朗從車上下來,不遠不近的與站在原地的藍景對視了一會兒,先笑出了聲,“好久不見。”
藍景挑了挑眉,嘴角勾起,雙手插在褲兜裏往裏走。
叢朗追上來,與他並肩走在一起。
“怎麽,你們的大逃亡遊戲玩夠了?”他問。
藍景沒解釋什麽,隻說道,“林梢情況不太好。”
叢朗腳步頓了頓,若有所思的看了藍景一眼,“你的意思是,如果林梢不出問題,你就不打算回C市?”
藍景嗯了一聲。
“可你弟弟,你爺爺奶奶都在C市。”叢朗道。
藍景不由得看叢朗一眼,挑著眉笑了,“調查的挺清楚啊叢少。”
“好說。”叢朗眨眨眼。
藍景道,“沒必要回去,他們不需要我。”
如果不是在C市遇到了林梢,他可能早已經離開了那裏。
這話聽在叢朗耳朵裏卻有點過於冷血了,藍家破產,其父母雙亡,弟弟成了植物人,藍景作為藍家四口裏唯一的幸存者,對他的爺爺奶奶來說,可能就是僅剩的精神慰藉。
還有他植物人的弟弟,可能就等著他這個哥哥去喚醒他。
可藍景說他們不需要他。
家庭和和美美的叢大少爺心裏頓時有點不舒服,眸色也不禁沉了沉。
當藍景帶著叢朗進了他與林梢租住的別院時,叢朗臉上已經恢複了笑眯眯的表情。
他站在門口打量了一圈,讚賞道,“環境不錯。”
“林梢挺喜歡這裏,我多租了一段時間。”藍景道。
他說著上了樓,脫下被商少東一把扯壞的衣服,準備換一件新的。
跟上來的叢朗卻從身後抱住了他,嘴唇貼在他耳邊輕笑道,“寶貝兒,剛見麵就色|誘我,這麽急?”
“誘個蛋!”藍景直接跳開,眯了眯眼盯著叢朗道,“怎麽?沒了我,憋死你叢大少了?”
“別說,還真有點。”叢朗笑眯眯道。
“那行,”藍景活動了一下手腕,“之前說好的,打一架定上下,來?”
叢朗失笑,“還記著呢?”
藍景哼了一聲,架勢已經擺開。
叢朗隻好歎口氣,先應戰,再吃藍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