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叢朗失蹤,藍景的手驟然握成拳。

“車上有醫藥箱,大致方位我手機上發你。”穆子星道。

“幫我給雷邵帶句話,要是叢朗有事,我要他的命來抵。”

藍景說完快速的上了車,一腳油門踩到了低,朝著天峰山疾馳而去。

等他走後,穆子星回去重新站在了雷邵臥室的門外。

時近半夜,門開了,雷邵見到守著的穆子星隻說了句,“進來。”

穆子星跟著他進了臥室。

“先生,對不起......”

話沒說完,他被一腳踹中肚子,身體橫飛出去,嘭的砸到了牆上,又跌了下來。

五髒六腑霎時感覺都移了位,穆子星眼前黑成了一片,嗓子眼裏立刻泛上來一股血腥味。

“往酒裏下藥,私自放人,擅改我的命令,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雷邵平靜的看著他。

“先生......”

穆子星狠狠哆嗦了一下,強忍著疼痛撐起身,麵上一片慘白,縱然做好了承擔一切後果的準備,臨了,麵對這個男人的怒火,內心深處依然會不可遏製的害怕。

他不由得蜷了蜷少了一根小拇指的手,低垂的眼睫頻率極快的顫動著。

雷邵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隨後開口道,“既然你放走了小景,那你就自己替代他吧。”

穆子星愕然的抬起頭。

雷邵臉上沒什麽表情,說完轉過身坐到了床邊,話裏不帶任何情緒地說,“起來去洗澡換睡衣,換好了來我房間。”

穆子星顯然沒預料到雷邵會有這樣的吩咐,他像沒有反應過來似的愣了愣,方才很輕的答應了一聲。

等掙紮著爬起來忍著劇痛出了門,他才發現自己的心跳快的仿佛要蹦出嗓子眼。

內裏難受的厲害,剛回到房間他就忍不住趴在馬桶邊幹嘔了一陣。

穆子星抬手在肋下按了按,雷邵的那一腳沒留絲毫情麵,不知道肋骨斷沒斷。

但他不敢耽擱,隻草草的吃了顆止痛藥,便去收拾自己。

不多一會,穆子星重新回到雷邵的臥室,雷邵坐在床邊。

見他進來,雷邵拉開了浴袍的帶子。

穆子星沒服侍過雷邵,但見其他人伺候過他,當下便明白那人的意思,他緊張而又踟躕的走過去,緩緩地跪在了雷邵的腿間。

但接下來他沒敢動,又抬頭看了雷邵一眼,喉嚨有些發緊。

以往他犯了錯,都是去刑堂裏自己領罰,遭受的是身體之痛,雷邵從未用這樣的方式懲罰過他。

而且對他來說,這根本算不得懲罰。

他想觸碰雷邵,想被他擁抱,想跟他肢體糾纏,這心思已經藏了十幾年。

“不會就出去。”雷邵伸手從旁邊拿過一支煙,點上了,言簡意賅道。

穆子星埋下頭。

長這麽大,他沒碰過別人,也沒被人碰過,打交道的從來隻有自己的右手,完全不知道做這種事竟然這麽幸苦。

等雷邵從他嘴裏撤出來,他兩腮酸痛到已經麻木了,喉嚨更是難受到想伸手摳兩下。

“衣服脫了,趴**。”雷邵轉而吩咐道。

穆子星擦了擦嘴角,有些猶豫的按在自己的紐扣上,然後抬起頭看著雷邵嗓音沙啞道,“......先生,我不脫了吧。”

他勉強笑了笑,臉上帶點不易察覺的苦澀說,“脫了,我怕倒了先生胃口。”

雷邵沒開口。

穆子星等了一會,還是一顆顆把自己的紐扣解開了,等衣服完全褪下,暴露在空氣裏的**終於讓雷邵波瀾不驚的眸子有了一瞬間的變化。

眼前年輕的身體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無數傷口愈合後留下的疤痕,光槍傷就不下五除,後心的位置分布的幾個傷疤,即便沒親眼所見,看著它們也能想象的到他當時的情況有多麽凶險。

還有些不規則的創傷痕跡,分明是來不及處理或包紮的太潦草,才長成了那樣的形狀,更有一道疤痕從右側肩胛骨一直橫貫到左側小腹。

穆子星覺得自己的身體太醜陋了,過去雷邵的那些小情人都是個頂個的鮮嫩嬌貴,皮膚好的能捏出水來,哪像自己,他有些無措的想遮一遮。

可在雷邵深不見底的幽沉目光下他沒敢,隻肢體僵硬的乖乖跪趴在了**。

雷邵並沒有施舍給初經人事的他一點溫柔,他毫不客氣的用最粗暴的方式貫穿了他。

穆子星疼的絞緊了全身的肌肉,嘴裏卻愣是沒敢哼出來。

隻是到了最後,在那樣漫長無休止的折磨中,他堅守的清明崩潰,漸漸發出了很低的啜泣聲。

不知什麽時候,他與雷邵的位置變成了麵對麵,穆子星雙眼迷離的看著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

曾幾何時,他們的距離也這麽近過,男人幹燥溫暖的手掌總是會縱容的摸著他的頭頂。

那時候他還幸運的被允許喚這個人一聲大哥。

可是一切在對方知道他是他們死對頭二叔的兒子時,都變了。

他不再憐惜他,不再因為他受一點傷而擔心緊張。

穆子星到現在都記得,雷邵曾經說他會護著他,讓他過安穩平靜的生活,後來同樣也是他,把他推到了刀山火海裏,讓他變成了一把殺人的工具,讓他直麵所有的危險。

哪怕每次九死一生回來,也換不得他的一句關心。

穆子星覺得自己早已習慣了充當雷邵手中的利器,主人對工具沒有感情是理所應當的。

可在**,在這一刻,他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分不清往昔與現在,心中的妄念竟衝破了理智,一聲很低的帶著濃重鼻音的“大哥”從他嘴裏無意識的喚了出來。

下一秒,他的身體被大力摔到地上。

“來人,”雷邵攏好衣襟,冷聲對闖進來的人交代,“把他帶去刑堂。”

“先生。”

穆子星抓住了床沿,其實在話出口的那一瞬間他人就清醒了,可還是遲了,仿佛有桶冰水兜頭澆下,使他從心到身都忍不住發寒。

此刻他全身**,刑堂又在宅子的另一邊,距離很遠,這樣出去,他以後還在手下兄弟麵前怎麽自處。

“我錯了,先生。”穆子星跪在地毯上,聲音裏已經帶上了乞求。

汙濁蜿蜒著順著腿根流下,他顧不得狼狽,想要抓件衣服先裹住身體,雷邵卻再次下令道,“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