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飛出金鳳凰

不過,她顯然還是小看了葛老木的厚臉皮和極度私心。

隻見他對於煙染的插嘴很是不滿的睨了她一眼,然後又接著道:“我這是再重新幫你們分工一下,別的到時候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又要爭吵不休!”

爭吵不休的向來是你們好不好?煙染忍不住腹誹,而且對於他這種完全把女孩子們拒之門外的表現是極度的不滿。要知道,不管是做果肉還是關於小龍蝦的買賣,可都是這個家裏最微不足道的幾個女孩子做起來的。

葛楊氏卻是已經聽出了葛老木的意思,那也就是說,老頭子已經公然將魚塘交給他們倆口子打理,以後賺的錢可就歸他們了。心裏立即樂開了花,臉上也毫不掩飾著對公爹的諂媚笑容:“是!是!爹您說的是!”

可她一心想著將魚塘上以後的收入據為己有,卻忘記了這六十畝地的水麵可都是煙染的財產,就是地契上的名字都是煙染的,她哪能就這樣心安理得呢?

再有,葛老木是什麽角色,他的心裏除了老三葛三虎,何曾有過其他人,會這麽簡單讓你撿個現成的便宜?

葛二蛋心裏其實有點底了,隻是一直表現著最低調最憨實的一麵,所以,隻是擔心的看了煙染一眼,希望她別上了老頭子的當。

“咳哼!”見大媳婦首先上鉤,葛老木得意的假咳了一聲,又接著道,“老大家的知道我的苦心就夠了!隻是,為了咱們家長遠的考慮和公平,往後,你們的收入都統一上交給我來管,我按照大戶人家發放月例的規矩,給你們每月發放銀子,那些銀子就是你們自己的私房錢了。隨你們怎麽處置。”

瞧!就知道這老頭子滿心眼的算計,這下子是直接要掌控家裏的財政大權了。

煙染不由冷笑,剛想要開口,好夢落空的葛楊氏已經憋不住的跳腳了:“爹!您這是什麽意思?將賺來的錢都交給您。那咱們不是白幹活了嗎?”

虧得她轉彎轉得快,立馬想到點子上了。不然,按照葛老木的吝嗇程度,說是給月例,誰曉得是給一文錢還是兩文錢?總歸是不可能直接給銀子的。

“什麽叫白幹活?我不是說了會給你們月例嗎?”見大媳婦首先挑戰權威,葛老木立即臉一沉,不悅了。

“就是啊,大嫂,你怎麽能跟爹這麽說話呢?爹可是咱們家的大家長,是長輩。你這麽頂撞爹。要是告到縣衙裏,治你一個不孝之罪,你可是要挨板子的!”葛三虎適時的點上一把火,恐嚇葛楊氏。

按照他的想法,家裏賺了的銀子都交給他爹保管。爹隻要管吃管住就成了,哪裏還用得著給他們月例。那些存下來的銀子應該全部給他將來建新房,討媳婦用的。他可是早就打聽過了,考上狀元進城做官的,家家都要有豪華的大宅子,家仆如雲才夠氣派,所以他老爹應該幫他把銀子備足才行。

葛楊氏就是一個爬屋檻凶的沒見過世麵的女人。本還因為銀子的事情跟公爹叫囂呢,一聽小叔子說了這麽一句話,立即蔫了,頭垂得低低的,好似就怕公爹真的把她告到府衙去:“我、我沒有不孝敬爹的意思!”

葛老木見大媳婦這麽快就蔫了,立即讚賞的看了得逞的葛三虎一眼。小眼睛中滿是得意之色:“那事情就這麽決定了,以後,你們所有的收入都上交給我,我來幫你們保管著錢財,將來娶媳嫁女的也有個秤頭的場麵……”

“爹。您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情?”煙染真心覺得這一家人怎麽就這麽極品呢。

不過是搬家第一天,他們就在這麽不長記性的忘記了這個家到底是誰的?還有魚塘、果肉的製作他們參與過了?居然就直接把她晾在一邊自說自話。

煙染開口,葛三虎不由的縮了縮脖子,有些心虛的別過了頭去。在這個二嫂手上,他可是吃了暗虧的,所以即便壓製大嫂很有一手,他還是不敢明目張膽的在二嫂麵前大放厥詞。

葛老木此時卻因為老大家的臣服而滿懷得意呢,哪裏還想得到二媳婦不是個省油的燈,見煙染也要挑戰自己的權威,立即小眼一瞪,不悅的道:“怎麽?老二家的也要置喙我的決定,難道你就不怕上衙門挨板子吃官司?”

“爹,我想衙門裏的縣官老爺應該也是懂得道理的吧,總不會憑著您的一麵之詞就判我個不孝的罪名的吧。而且,我說什麽話或是做什麽事就變成不孝了?”你家三兒子唬得成葛楊氏,那是因為葛楊氏標準的就是心大膽小,自己雖然第一次來到人間,可是古往今來的好多禮教規矩還是懂的,不然早就把你們這一對活寶父子給掃地出門了,當她嫌錢多的沒地方花啊!

對啊,老二家的哪裏不孝了,老三你快逮個把柄!

葛老木立即氣憋的看向寶貝疙瘩,可是寶貝疙瘩轉過了臉,壓根沒看見老爹求救的信號。啐!

清楚的看到葛老木捉急的模樣,煙染鄙夷的差點就冷哼出來,不過,好歹給了她家蛋蛋的麵子,沒有直接給葛老木甩臉子,隻是接著道:“爹,我想您的記性應該還是挺好的,大概不會忘記那些魚塘是誰的吧?”

沒有直接說出這房子是誰建的,還算是給麵子了,可要是她都這麽說了,這老頭子還不知道順著台階下的話,那她可就真不給麵子了。

“什麽、什麽是誰的?”葛老木心虛的眼珠子亂轉,一邊應對,一邊想主意,他可沒有老眼昏花到忘記這個家是誰創出來的。隻是向來在這個家裏有一定的權威性,便想要貫徹始終,一時間得瑟的忘記了這個二兒媳不是省油的燈。

“看來爹的記性還是有點下降了呢,那我就再跟大家說一下吧,免得時日久了,大家的記憶產生混亂!”煙染扯了扯嘴角,先看了看葛二蛋,見他隻是看著自己淡淡的笑,沒有一點反對她在這個家樹立自己的威信的意思,定心好多。

她家蛋蛋,雖然言語不多,也不會說甜言蜜語哄人開心,但默默的支持從來沒有改變過。

“如花,寶兒,芳兒草兒,你們都進來!”煙染接著轉過頭揚聲叫著早已經收拾利落,在大廳外偷聽的幾個孩子。

作為最明主的表決,自然不能漏了家裏的任何一個成員。要不是瞎眼婆婆向來是不管家裏的事情的,煙染都想把她也叫出來一起開會了。

“二嫂!”

“二嬸!”

幾個孩子心裏早就在打著鼓了,一聽到煙染叫她們,立即就走了進來,站在煙染的身後。

特別是本來就比較有心眼的葛如花,雖然她早期的時候因為想要偷懶,也因為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年代不被家裏重視而心生了扭曲不時的跟煙染作對,或是趁機落井下石。但後來接受了煙染交給她的任務,為了給自己賺一點私房錢,決定一定要好好跟著這個二嫂闖一番事業。方才在門外偷聽,居然見自家老爹半點沒有為她們兩個女兒著想,心裏拔涼拔涼的。

寶兒想得不多,因為一出生就沒有受過好的照顧,所以本就對這些不帶太多的希望,又加上膽小,所以就是隨遇而安的性子,倒是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何況,剛才她爹的話也聽到了,沒有提到二嫂說的將來也可以賺大錢的蠶寶寶方麵的事情,而她是負責這個的,所以堅信二嫂的她對於老爹的決定沒有多大反應。

葛草小,自然想不了太多,但葛芳又不一樣了,她的心思絕對不比葛如花的少,對於爺爺的決定和明顯的就是一切為了三叔的心思看得那叫一個透徹,心裏也正憋屈著呢。

“你叫她們進來做什麽?女孩子家的,將來我給她們準備足嫁妝也就是是了,難不成還要讓她們參與家裏的事情?”葛老木一見幾個女娃子,立即又覺得有話說的擠兌了煙染。

煙染也不生氣,隻是淡淡的道:“準備什麽樣的嫁妝,那是爹你作為長輩應該做的事情,兒媳婦沒有置喙的餘地,不過,我這會兒要跟大家商量的是我們家裏的家計問題和營生,卻是少不了這幾個孩子的!”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在娘家時多做些活就是了,跟她們商量啥?”連葛大牛和葛二蛋都沒放在心上的葛老木哪裏在乎兩個女兒,嫌棄的表情毫不掩飾。

“我的事業中有孩子們的一份功勞,怎麽就不能跟她們商量了?”這下子,煙染的脾氣也上來了。

這個老不休的公爹,看在蛋蛋的份上給他一點麵子,他倒還真是不依不饒了起來了。生氣的精靈公主毫不留情麵的直接點名了這個家目前的事業都是她的,懶得再跟他彎彎繞繞的糾纏不清。

“你……”被事實擊中,葛老木立即語塞的瞪大了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