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不缺銀子
“你個小賤人,你怎麽還有臉來咱們家?”高幕秋的臉拉得比馬還長,有母親撐腰,態度越發的囂張。
“這隻是你家嗎?”煙染也不含糊的嗤笑一聲,“我可是來的高將軍家!”
“我爹的家就是我的家!”高幕秋童鞋一衝動往往會說些不大理智的話來,“你一個婊子生的沒有資格再回咱們家!”
“你一個姑娘家的,怎麽就學會滿嘴髒話了?”高齊氏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
雖然她一想起高峰竟然跟一個軍妓生了孩子就像吃了隻蒼蠅一樣滿心的難受,但見自己女兒時不時的將這種話掛在嘴邊,詆毀別人的同時也等於是在嘲笑她沒有能耐管好自己的男人,所以,她最不喜歡聽到別人說高幕舞是軍妓的孩子。
“娘,我說的是實話啊!”高幕秋不依的嚷著。她這幾次,次次都被高幕舞壓著,實在是找不回往日的尊嚴,便隻有在出身上麵沾點兒便宜了。
“高二小姐,那你這是在譴責爹咯!”是軍妓的女兒又如何,她煙染公主是來自異世界的精靈公主的靈魂,就是地上的小螞蟻修煉成精,她也不會有任何看不起的心態。
何況小舞還是高將軍的女兒,留著高家的血,所以,占據了小舞身子的她,半點兒都沒有看輕小舞的意思。
“我、我才沒有!”一句話就被堵了,高幕秋反應慢,一涉及到她們的爹,她霎時就不知道該怎麽回嘴了。
其實,真要追究起來,這種事情還真不是能夠怪到一個孩子身上的。作為子女沒法選擇自己的父母,不是嗎?而若當初不是高將軍與軍妓有染,又怎麽會惹下這一段孽緣呢?
這個道理高齊氏懂,所以在木已成舟的情況下。她沒有在高峰的麵前太過無理取鬧,隻是在暗中一直擠兌小舞而已。
再次瞪了一眼成事不足的二女兒,高齊氏冷冷的對煙染道:“我記得我說過,你出嫁了之後就是夫家的人。不要隨便回府,你當時也答應的好好的,怎麽就當成耳邊風了?”
“我是答應不隨便回府了,”那是小舞答應的,又不是我答應的,當然,這話她可不能明說,隻是慧黠的笑了笑道,“可是,夫人。我也不是隨便就回的府啊,我是很慎重的回來的!”
你沒看我還帶了禮物嗎?咱這是依禮上.門而已!
要不是想要找高將軍幫忙,你以為我願意看見你們這娘兒仨的臭嘴臉啊!
“娘,您還真指望她是那種講信用的人嗎?我看她上次拿了爹的兩百兩銀子,覺得爹那邊好糊弄。就是想要回來跟爹要錢的!您快別跟她廢話了,快把她趕走,我看著她就覺得惡心!”高幕秋見自己的母親因為煙染的話而變了臉色,立即在一旁煽風點火。
就連一向都喜歡隱退在後麵的高幕雨都忍不住的開口了:“是啊,娘,這種人你還有什麽話好跟她細說的,反正已經不是咱們高家的人了。直接趕了出去就是了。還有,那放了他們進來的門房,娘,依我看你也幹脆辭了算了。每月拿著咱們家給的月例,卻不長眼的胡亂放人進來,那就是在找打。”
“你也聽到了。咱們府裏不歡迎你,你還是別自討沒趣的忝著臉留下了,快點走吧!”高齊氏當然想要立馬將人趕出去,可是,看著高幕舞長大的她。明顯的感覺到這個丫頭,已經不是可以任她欺淩而不敢回嘴更不敢告狀的高幕舞了,總覺得她堅毅而帶著嘲諷的笑意的大眼睛裏透出的光芒讓她心虛。
所以,隻希望以懷柔政策遣她自己識相的離開。
但是,就像她看到的這樣,煙染不是高幕舞,自己的目的還沒有達到之前,怎麽可能就這樣铩羽而歸呢。
所以,臉皮不知道比小舞厚了多少的煙染淡淡一笑道:“我也沒讓你們歡迎我,隻是,我一個做女兒的回來看看我爹,難道還要經過你們的同意嗎?還是說,庶女就不是女兒,你們作為嫡母嫡姐的就有權利阻撓我與父親相見的權力?當然啦,你們若是能夠讓爹親口對我說,以後這個高將軍府不讓我進出,並與我斷絕父女關係,那我二話不說,絕對不會再踏進高府大門一步!”
高峰雖然已經被下放到這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遠離皇城的偏遠地方,但作為武將,還是沒有被卸了頭銜的武將。那就有可能在出現國難,或是邊境遭到侵犯的時候再被調回京城率兵打仗。
所以,就出生大家的高齊氏而言,她是決計不可能冠上惡毒嫡母的名聲而讓高峰與煙染斷絕關係的。因為,那樣的話,她兩個待字閨中的女兒可就不能找個好人家嫁了。畢竟,在這個三妻四妾成風的年代,人家也要考慮自己將來的庶子庶女能不能得到主母的用心照料的。知道她是這麽一個善妒又容不得人的嶽母,誰敢娶她的女兒呢?
“你……”蠻橫的就怕遇上賴皮的,何況還是那種死要麵子不敢直接橫的呢,高齊氏就這樣被煙染堵得不知說什麽好了。
“誰要咱們斷絕父女關係了!”這時候,大嗓門的高將軍高峰邁著大步子進來,見到夫人在,小小的瑟索了一下,但在女婿麵子隻能挺直了腰杆裝大爺,“小舞,賢婿,你們來啦!”
“爹!”
“嶽父!”
暗中對自己比了“耶”的勝利手勢,同時對外麵正探頭探腦的高原拋去一個感謝的眼神,煙染立即嬌嗔的站起身挽著高峰的手臂陪著他坐到主位上,撒嬌道:“爹!小舞好想你了!”
“真的嗎?”高峰簡直是受寵若驚的快要坐不住了。欣喜的看著這個兩個多月不見,豐潤了許多,連身高都抽長了一些的女兒,簡直有些悲喜交加了。
這是他的小女兒嗎?真的是嗎?性子可比以前落寞膽小的變化了不是一點點啊!
“哼!諂媚!”看到爹來了的高幕秋知道是趕不走煙染了,又見她這麽攀著爹爹撒嬌,不屑的低哼了一聲。
“什麽叫訕媚,你小時候不也是喜歡在爹麵前撒嬌的嗎?”人家都說爹爹喜歡女兒,高峰當然也是不例外的。
何況,他心裏對小舞多少還是有著一些歉疚的,所以,見小舞這麽親近自己了,壓根就忘記了自己其實還是蠻害怕高齊氏,立即就幫腔著小舞了。
直到感覺到一道凜冽的視線瞪了過來,他才後知後覺的想到夫人也在場呢,立即稍稍的收斂了一下得意,轉移了話題:“小舞,你和賢婿可曾用飯啦?沒用的話,爹這就叫人準備。”
“爹,我和蛋蛋在仙客來已經吃過了!”來找他的目的可不是吃飯的,也不是閑話家常的,可是有重要的正事要商議,隻是,大廳裏還堵著這麽些礙眼的人,她看著就心煩,“爹啊,我們這次來是有事情請您幫忙的呢!”
“什麽事,你隻管……”
“哼!娘,你看吧,我就知道她過來絕對是要跟爹要銀子花的!”一聽煙染果然是找他們的爹有事,高幕秋立即得意自己猜中的插嘴道。
“咦?小舞,你那兩百兩銀子已經花光了嗎?說罷,需要多少,爹給你!”今天的高峰人品暴漲,被女兒撒嬌得又忘記夫人還在一旁瞪著呢。
直到一聲含怒的低咳在距離不遠處想起,他才恍然發覺自己嘴快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了,趕緊瞥一眼高齊氏,無辜的眨了眨一雙豹眼,那裏麵的意思是:對不住了,夫人,你得在孩子們麵前給點麵子給我!
隻把讀懂了他的意思的高齊氏氣得恨不得踹他一腳解氣,可是又隻能在原地幹著急。
高府不是沒有銀子。高峰雖然是被下放,沒有了實權,但朝廷給的俸祿卻是沒有少的,再加上這些年她在外麵置辦的田產和一些生意,賺的錢可說是在落梁城數一數二的了。隻是,一想到上次兩百兩銀子就那樣被這個小賤人拿走了,她心裏就跟吞了蒼蠅一樣的難受。
“爹,我不要您的銀子!”煙染其實很想要耍耍高齊氏母女,假裝說就是要借錢,但不想跟她們浪費口舌耽誤時間,便直接回絕了,“是另外有事想要您幫忙打聽!”
一聽她居然不是要錢,高幕秋的心裏又不平衡了。忍不住又哼聲道:“哼!明明是來要錢的,還要假裝清高,爹娘,你們可別被她騙了!”
葛二蛋原本也是不該在嶽丈家插嘴或是多事的,可見這位二小姐總是不依不饒的爭對他媳婦兒,心裏終於冒起了火,黑臉一沉,亮晶晶的大眼一瞪,大掌從懷兜裏摸出一遝銀票和幾個銀錠子,就“啪”的一聲往桌子上一摔,嚇得在場的所有人都跳了一跳。
“咱們不缺銀子!”簡單而霸氣的幾個字,隻讓煙染會心一笑,豎起大拇指對著她家蛋蛋讚了一個:好樣的!有霸氣!也真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