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患於未然

“好啊!好啊!”葛草首先就雀躍的拍著小手叫好,這布料摸上去滑滑的,顏色又漂亮,跟城裏的小姐公子們一樣呢。

“那這淺藍色帶碎花的就做成上衣,淺灰的就做成下褲和儒裙吧!”葛如花看了兩匹緞子,建議道。這麽好的料子,女孩子家果然還是要做成裙子漂亮。

“嗯,如花你和寶兒自己拿主意就好了!”想著若是一大家子的人(現在除了葛楊氏)都穿著一樣顏色衣服出門,是不是有現代人說的親子裝的效果呢?特別是她和蛋蛋要是下一次一起穿著出門,那不就是情侶裝了嗎?哈哈哈!煙染不由的笑眯了眼。不過總算還是沒有忘記正事的對葛芳道,“對了,芳兒,你拿著銀子跑一趟楞子家和李二奶奶家,給她們一家一兩銀子,算是答謝她們教你們紡紗織布的工錢。然後去請錢大叔和秋生叔來我們家一趟 ,就說是二嬸有事找他們商量!對了,還得請一下裏長曾爺爺!”

“好!”葛芳拿著煙染給的二兩銀子就出門了,寶兒和如花則一個先抱著綢緞回房,一個去給葛楊氏送她搭把手做果肉得的分成銀子。

至於葛大牛的,葛如花覺得還是直接交給大哥為好,至於他是不是要交給大嫂保管還是為孩子們攢著,她必定是要稍稍的多一句嘴的,誰叫今天的葛楊氏實在是做得太過分了呢。明的她不願意管這個閑事,暗地裏擠兌她一下也不過分吧。

回房把自己的銀子藏起來的葛小草也沒忘記屬於自己的新夥伴,邁著小短腿就朝著魚塘上跑去了。

至於最近總是被公主大人忽視的小毛團,覺得還是跟著葛小草有勁些,就屁顛屁顛的跟著一起去魚塘岸上撒歡兒了。

晚飯的時候,對於桌子上又多了即個外人,葛老木的臉色是不大好的,可是,有老裏長倆口子在。他也隻能悶聲喝酒吃菜,還不忘囑咐寶兒去葛三虎獨立的小院看看寶貝疙瘩的飯菜夠不夠。

飯桌上,煙染也沒有說太多的事情,隻是任他們家長裏短的聊些瑣事。當然更加不在意葛老木陰陽怪氣的嘴臉,和拿了銀子諂媚了很多的葛楊氏,那綢緞的衣裳沒她的份就是沒有,好讓她長長記性,不要一不舒心就拿孩子們撒氣。

不過,葛楊氏就是個臉皮厚的,也不管煙染不是鼻子不是臉的不理人,還是一個勁兒的討著好,並表示以後若是還有其它的事情用得著她幫忙的,她絕對義不容辭。

看著她因為銀子的事情而這樣的做低伏小。煙染還真是不知道該鄙視她還是該佩服她了。當然啦,若是她真的肯吃苦耐勞,多一個人總歸是多一個幫手了,特別是等蠶繭全部成熟,開始做蠶絲被什麽的。總歸還是有個大人搭一把手更好一些的了。前提是她不能見縫插針的偷懶。

不過,葛大牛今天的表現卻是讓煙染意外,那個原本憨實的漢子居然把自己得了的銀子給了葛二蛋,說是讓他幫忙保管著,還別讓葛楊氏知道,還說以後交給葛楊氏就隻會是看守魚塘的工錢。嗬嗬嗬!這是天要下紅雨了嗎?

晚飯之後,葛大牛去魚塘了。葛楊氏滿臉笑容的留下跟如花、寶兒一起洗碗,葛老木則一搖一晃的先去了寶貝疙瘩小院子裏看看兒子,然後又照常背著手出門閑晃去了。

葛芳泡好了茶,就帶著草兒幫煙染給瞎眼婆婆買的零嘴和首飾給送去了奶奶的房裏,還聽二嬸的話,陪著奶奶聊會兒天去了。

諾大的大廳中就剩下煙染倆口子和老裏長老倆口。還有楞子爹、秋生。

“小舞丫頭啊,你是不是又有什麽事情要做啊!”老裏長如今是將老葛家的事情摸得透透的了,整個家就是二蛋媳婦的鬼主意最多,而一旦沒事請了自己來,就絕對是有大事要做。何況還叫上了錢哥兒和秋生,一看就是又要帶著大家賺錢呢。

“嗬嗬,裏長爺爺,您這心裏可真是明鏡兒似的啊!”煙染笑嗬嗬的先誇讚了一下老裏長,然後就直接說道,“今兒我不是進了城嗎。聽張大伯和陸大伯的意思,那席夢思床會是個好的發展。隻是,他們兩家的鋪麵都太小,人手也不夠,所以我們商議了一下,決定買塊地建個加工的作坊。”

“喲!小舞啊,買地可不是小事啊!”裏長夫人一聽,就皺了眉頭了,“再說了,咱們村裏的荒地可都被楊,啊不是,是鄒二家的給買光了,你想要買良田建作坊可是不劃算的呢!”

“嗯!裏長奶奶,這個我知道,所以我是要買落梁城城郊的荒地。”煙染解釋道。

“那邊的地更加的貴吧!”老裏長雖然是見過世麵的,也不由的擔心錢的問題,且思想還是保守了些,“小舞啊,我知道你賣蝲蛄、螺螄、還有果肉什麽的是賺了一些銀子的,可是也不能光買地啊!就算是買地,也應該買些良田種糧食更好些吧?”

糧食是根本,所以,諸如楊大財主等便會以買地為主,再租回給農戶種地,然後他從中抽取租子囤糧。

這個煙染自然是懂得的,隻是目前為止,秀山村的良田都被楊大財主買下了。而她若是想要往別的村去發展買地,那總歸還是要考察好當地的情況,所以,在這之前,既然先有著別的事業可以發展,總歸還是先緊著手頭的事來辦。

若是,以後有機遇的話再買地也不遲,畢竟糧食確實是人類最需要的。就像是現在頂著高幕舞的自己一樣,一頓不吃可就餓得慌了。

聽了老裏長這樣這樣說了之後,煙染便笑著道:“裏長爺爺,您說的話我知道,所以啊,以後要是哪裏有好的田地賣的,您就張羅著幫我買進一些。隻是現下,我還是要先緊著作坊來的。”

“嗯!行哪!”見煙染這麽聽自己的規勸,老裏長心裏很是受用,便又接著問,“那小舞丫頭你說說吧,作坊的事情是不是需要咱們搭把手?”

“爺爺你可真聰明,正是這樣呢!”煙染立即點頭回道,“關於席夢思的加工作坊,我和蛋蛋是想著既然要做,便一次性稍微做得大一些。那麽,就需要一些知根知底的工匠和人手,爺爺您德高望重,不但熟知我們村裏人的性情,對十裏八鄉的人也多少有些了解,所以想要請您幫忙找一些信的過的工匠進我們的作坊做工。工錢什麽的好商量,我做不會虧了大家的!”

“嗯嗯,工錢上的事情,我相信丫頭你不是那種摳門的!你放心吧,這件事情就包在老頭子身上了,一個月之內幫你找齊人手,怎麽樣?”見煙染把招工人這麽重要的事情交托給自己做,老裏長覺得很是被尊重,樂顛顛的捋著胡子點頭。

“謝謝爺爺!由您出馬絕對是一個抵倆啊!”小馬屁適時的拍上,煙染又轉向楞子爹和秋生道,“錢大哥,秋生,我那作坊要是開工了的話,總歸是少不了監管的人的,你們看你們是否能夠抽得出空來去作坊做監管?”

煙染本來是想著,在他們其中找一個人做監管的就成了,可是又想著這席夢思床並不是個簡單的活兒。不是說跟做魚摸蝦一樣,下個河進個池塘搗鼓幾下就有收獲的,萬一到時候要是忙得來不及交貨的話,勢必會影響作坊的聲譽。

那就不如先防患於未然準備好兩個監管的人員,萬一遇上要加班加點的兩人也好替換不是。就像現代的那種廠子裏上個兩班啊三班啊什麽的。

“這個,葛二嫂,我、我怕我做不來吧!”秋生一聽,立馬就緊張得手足無措了起來。

讓他監管工匠們啊,那可怎麽行。他出了幹活吃苦耐勞一些,其他的可是什麽都不懂得。可是,見葛二蛋夫婦信任自己,又覺得非常的自豪和驕傲。

“秋生,監管的事情其實很簡單的,你隻要隨時注意一下工匠們幹活的情況,看看他們有沒有偷懶的,或是遇上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及時的去跟張大伯和陸大伯匯報一下就成,其餘的不用你多動什麽腦筋的。”當然,到時候那些木材啊,鐵絲啊,棉花啊什麽的都是大批大批的進回來,要是遇上一兩個手腳不幹淨的,可是會帶壞一大批人的,所以,像秋生這麽實誠又忠心的人是做監管最好的,也最讓人放心的。

“希望、希望我不會辜負二哥二嫂的重托!”秋生激動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朝著兩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楞子爹在一旁暗暗的沉思著,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但那表情卻是看得出來很是糾結著。

“錢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麽為難的地方?”煙染和葛二蛋對視了一下問道。

“也不是為難,隻是,我擔心要是去了作坊,家裏的地……”楞子爹不必秋生,秋生家裏人多,少一個他不在家不缺的什麽。但是他家卻隻是三口之家,雖說楞子是個懂事聽話的,也能幫襯著家裏做些事情,但作為父親和丈夫,總歸是不忍心讓兒子和媳婦兒吃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