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合,清家,清歡三兄弟像是打紅了眼,一個個握著拳頭,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意,往陸清濤身上招呼。

陸清濤被壓在地上,是一邊罵人,一邊嗷嗷地哭。

“啊!濤兒!”

看到兒子被打得這麽慘,邱氏心疼得不得了,急急忙忙就衝上前,解救自己兒子了。

趙雨蘭跟陸永福也忙上前,趕忙將幾個打得上了頭的孩子,給拉開。

清合他們被拉開後,還依然是氣鼓鼓的,衝著陸清濤齜牙咧嘴,看來是真氣壞了。

而陸清濤,臉上都被打青了,趴在邱氏懷裏,哭得哇哇的。

邱氏可是給心疼壞了,紅著眼眶,怒視著趙雨蘭和陸永福:“大哥,大嫂,你看你們家兒子把我濤兒打的,我告訴你們,今兒,你們必須給我個交代,不然這事沒完!”

“哎呀,我的兒啊,疼不疼啊,哦,娘吹吹。”

趙雨蘭和陸永壽則是滿臉歉意,先是將三個兒子拉到一旁,問道:“怎麽回事,你們怎麽能這麽打人?”

陸清歡立刻紅了眼眶,指著邱氏懷裏的陸清濤道:“是他先搶妹妹的玩具,還罵妹妹是……,我都說不出口,罵得可髒了,我們氣不過,才打他的!”

陸清合,陸清家也都一臉委屈的點頭。

那邊的陸清濤立刻反駁道:“我才沒有搶,那玩具本來就是我的!而且,她本來就是野種,賤丫頭,我又沒罵錯!”

陸清合立刻就怒了:“你放屁,這玩具是秦少爺給我家樂寶妹妹的,怎麽就本來就是你的了!你再罵我妹妹,我還打你!”

說著,陸清合三兄弟,就已經又要衝過去打人了。

趙雨蘭聽到陸清濤這話,臉色都變了,但還是攔下了三個兒子。

陸清濤也是被打氣了,梗著脖子吼道:“本來就是我的,我娘說了,這個家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都是因為這個不知道從哪來的野種,搶了我的東西,我隻是搶回我自己的東西而已!”

此話一出,邱氏嚇了一跳,趕忙去捂陸清濤的嘴,然,卻是已經晚了。

朱老太抱了樂寶緊隨其後過來,正好將這話全給聽了進去,臉色當時就黑了下來,狠狠瞪了邱氏一眼。

“邱氏,你看看你是怎麽教的孩子,若是你不能教好,我看,就將清濤放我房中養著吧!”

一聽朱老太要將他們母子分開,邱氏臉色頓時大變,眼淚登時就掉了下來:“娘,不能啊,你不能將我跟濤兒分開啊娘!”

然而,朱老太卻是心意已決。

“好好的孩子,你看看,都被你養成什麽樣了!就這麽定了,今兒個開始,濤兒就跟著我睡,平常,你也不要接觸他,等你們回縣城,也不必讓濤兒跟著去了。”

邱氏臉色都白了,緊緊抱著陸清濤,哭得不能自己。

“娘,你不能將我們母子分開,你不能這麽狠心!嗚嗚嗚嗚。”

就是陸清濤也跟著哭得不行:“壞奶奶,我才不要跟著你!我要娘,我要跟著我娘!”

說完,看到了朱老太懷裏的樂寶,忽然掙脫開邱氏,撿起地上的棍子,就衝了過去,朝著樂寶身上打了下去。

“你個賤丫頭,都是因為你,害得奶奶不疼我了。還害得娘親和爹爹,昨天都要不到錢,那些錢都是我們的,你個外來的野種憑什麽要,都是因為你,我打死你!”

還好朱老太反應得夠快,直接抱著樂寶轉過了身,陸清濤砸下來的棍子,便全部落在了朱老太的身上。

孩子的力氣雖然不大,但是那細細的木棍,抽在身上,也是很疼的。

樂寶著急的哇哇哭了起來。

這下,朱老太是徹底氣壞了:“反了天了!”

這個時,陸永壽急急忙忙的衝了上來,一下子抓住了憤怒的陸清濤的胳膊,抽出他手裏的棍子,一棍子打在了他的屁股上:“沒大沒小東西,我平常是怎麽教你的啊,要孝敬長輩,這是你奶奶,你怎麽能對奶奶大不敬!”

陸清濤也是第一次被打屁股,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哭的那叫一個震天響。

“你還哭,為父教你的,你記住了嗎,還敢不敢了?”

陸清濤到底是害怕父親的,哭得抽抽噎噎的:“啊,嗚嗚,爹不敢了,不敢了。”

邱氏是心疼壞了,衝上前,護住了兒子:“相公,你別打孩子,會被打壞的,你要打,就打我吧。”

今兒村裏很多人來,卻見到這一幕,此刻,他的臉都快丟盡了,也是難得對邱氏發了脾氣:“慈母多敗兒,我看娘說得對,濤兒都是被你教壞了,從今天開始,濤兒跟著娘吧!”

邱氏雙腿一軟,抱著陸清濤,哭了起來。“夫君,你不能如此狠心。”

朱老太怒氣也漸漸平息了下來,周圍這麽多村民在,家醜不可外揚,還是趕緊結束此事為好。

當下道:“邱氏你自去祖宗牌位麵前罰跪去,什麽時候認識到錯了,什麽時候起來。清濤,你搶玩具在先,後又辱罵罵自己妹妹,罰你去柴房麵壁思過一個時辰。”

邱氏雙眼通紅,滿臉不甘心:“那清合他們呢,娘你不要太偏心了!”

朱老太瞪著她:“我何時說過他們不罰了?”

說著,看向清合,清家跟清歡三人:“無論是什麽原因,你們不該動手打人,況且,這還是你們的兄弟。罰你們一同去柴房麵部一個時辰。”

陸清合,陸清家跟陸清歡卻是一點都不後悔打了架,一個個昂著小腦袋。

“知道了奶奶,我們這就去柴房。”

說完,陸清歡還衝著陸清濤齜牙咧嘴地做了個鬼臉,三小子便一起往前院去了。

三個孫子很配合,朱老太才稍微平息了些怒氣。

等邱氏也帶著哭哭啼啼的陸清濤去了前院後,朱老太這才對周圍村民的笑了笑:“孩子胡鬧,見笑了,哈哈。”

周圍村民也是看了個明白,心裏也都有了數,不由擺手。

“嗨,孩子嘛,相處久了難免摩擦爭吵的。”

“是啊,是啊,我家那幾個皮猴子,平常鬧得比這還凶的。”

“哈哈哈可不是,我家那幾個,也是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煩都要被他們煩死了。”

……

村民們如此說,可這心裏,多少對秀才一家的濾鏡,卻是碎了一些。

他們大多本來就是來巴結秀才的,想等將來,一人得道,能跟著雞犬升天。

自然,也沒多少人下陸永壽的麵子。

然,這時,善大娘卻忽然開口道:“哎,對了,剛聽清濤的意思,秀才家好像急需用錢呐,還在找你大哥大嫂籌錢?那這對聯錢,我就支付了吧。”

如此,有人提出來了,周圍村民也都紛紛開了口。

有幹脆就不要的。

也有像善大娘那樣,付錢的。

還有早看不慣陸永壽的,背地裏嘲笑的。

“真是活久見了,我說怎麽這麽大方呢,原來錢都不是自己掙啊,拿著自己哥嫂掙的錢,老子也能這麽大方!”

“可不咋的,剛才還一本正經教訓自己大嫂二嫂,原來,拿的是人大嫂二嫂掙的錢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