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盈盈道:“母親為了妹妹的親事著急上火,病倒在床,可是妹妹非但不心疼母親還往她**潑涼水,我們實在想不通,這才叫她回來問問。”
白蓮跑回屋裏,抱被子出來給眾人看:“就是這個喪門星潑的水,害的昨天晚上我們娘仨擠在一個被窩,要是凍出病來都賴她,喪門星!”
有證據在,她說話膽子也大起來。
濕噠噠的被子就晾在麵前,大家不免又對白苗苗起了疑心,都暗歎白家這幾個人的嘴臉變化的也太快了。
“苗苗,這真是你做的?”鬧出這麽大的動靜,白於氏在屋裏待不住。
“這水確實是我灑的。”白苗苗沒有否認,隻是皺著小臉繼續道,“我在山裏凍了兩天,身體很虛弱,但是她們兩個非逼著讓我照顧繼母。我本來就頭暈眼花,實在是端不動水才不小心灑的。”
說著,就跑回屋裏把自己的被子抱出來:“這是我跟奶奶蓋的被子,借給你們!隻求你們不要再生我的氣,也不要再找奶奶的事了,她一把年紀,眼睛腿腳都不好,什麽都不知道。”
白雪眉心突突的跳,她自覺算是會說話的,竟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接。
眼看白蓮還不依不饒往上擠,看著兩條對比鮮明的被子暗覺不對,想攔卻攔不住。
“你放屁,明明就是故意的···”白蓮氣的跳腳。
果不其然,村民打心底心疼祖孫倆,心思也都落到兩條棉被上,
一床雖然濕噠噠的,但是做工精細,綢緞的被麵密實的裏子,裏麵絮著厚厚的棉花,看著就暖和。
而白苗苗懷裏的抱著的又薄又小,還髒兮兮的,被麵裏子都是補了又補的。
“嘖嘖嘖,月紅啊,你說你蓋這麽好的被子,就讓這一老一小蓋這種破被子,咱們村子裏但凡夠吃的人家都不蓋這樣的被子,你於心何忍啊。”
“就是,當初苗苗娘嫁過來的時候可是十裏紅妝,八斤的棉被都好幾床,如今她女兒竟然蓋這種破被子!”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直說的吳月紅麵紅耳赤,恨不得將另半張臉也捂起來。
白雪一把將妹妹白蓮推開,笑嗬嗬解釋:“大家誤會了,苗苗平日裏蓋的不是這床被子,這不是前幾天天氣暖和,就把厚被子收起來了,前幾天忽然下雪忘了拿出來。”她回頭給母親使眼色。
吳月紅立即會意:“啊···是呀···”說著回屋抱出來一床厚被子,“這才是她們冬天蓋的。
大家都不是傻子,吳月紅手裏的被子明顯就是沒蓋過的新被子。
白苗苗也不多說,把兩床被子都抱回屋裏,又出來:“繼母還是想著我跟奶奶的,大家不用擔心。”
她越是這麽說,大家反而越認定吳月紅苛待她們祖孫倆,還覺得白苗苗懂事,寧願委屈自己也不願大家鬧得不愉快。
於是,大家夥愈發心疼了:“苗苗,以後你要是受了委屈,隻管跟村裏人說,大家都會幫著你的。”
白苗苗重重點頭:“多謝各位嬸子大娘,苗苗這輩子都不會忘了各位的恩情。”
“不是···咱們說的是她潑水的事···王嬸子~李大娘~”白蓮還沒反應過來,想叫住離開的村民。
白雪一把拽住:“行了,別丟人現眼了,趁著天好把被子曬了吧。”
回頭冷冷一眼,卻見白苗苗挺直了脊背站在院中,神情恬靜,隻是看她們的眼神好像帶著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