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裏屋,景桃花劇烈咳嗽。

景煜珩:……

他朝屋裏虛瞥一眼,旋即回神,對苗苗說道:“苗苗,我就是個窮獵戶,沒田沒地,大字不識一個,住的屋子還是村裏人幫忙搭的,地也是村裏的,可以說一無所有……”

“我喜歡的就是你的人,不管你是窮還是富,我都喜歡你。”白苗苗懶洋洋打斷他。

景煜珩又是一陣無言。

兩人四目相對,白苗苗拿漂亮的杏眼大膽地覷著他,讓他簡直不知道拿她怎麽辦才好了。

空氣中忽然似湧起一股花香,在溫暖的陽光下肆意徜徉,景煜珩盯著白苗苗的眼睛看了很久,那麽幹淨清澈,卻讓他覺得炙熱滾燙。

陽光下,她微紅的臉頰讓他心頭一緊,多年來堅持的想法轟然倒塌。

對一個男人來說,能有個女孩子這樣看重自己,無異於寒冬暖炭,久旱之後的甘露。

“我……”

然而,忽然“轟”的一聲,窗戶框整個掉下來,打斷了景煜珩的話!

裏麵是伸著腦袋,手足無措的景桃花。

“哥,我隻是輕輕推了一下···”

看著搖搖欲墜的屋子,景煜珩剛剛溫熱的心再次平靜:“這件事你還是再想想吧,畢竟婚姻是姑娘家一輩子的大事。”

“我想的很透徹了,隻是你還沒想通。”白苗苗嗔怪的朝窗戶剜一眼,過去幫桃花把窗戶重新裝回去。

如他所言,這屋子確實簡陋了些,木頭圍的牆四麵漏風,屋頂有好幾處滴水,隨時都會倒塌的樣子。

想到自己要嫁過來,索性找來工具將屋子加固。

景煜珩過來接手:“放著我來,這些不是你做的事。”

“這當然是我的事,我遲早是要嫁過來的,可不要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擔心房子會塌。”

“咳咳~”景煜珩差點沒拿穩錘子,“這個話以後不要再說,會被人笑。”

“你擔心有人笑就是關心我,應該算是喜歡我吧。”白苗苗滿意拍拍手坐到一旁曬太陽,有個會疼人的相公就是好。

景桃花笑嘻嘻湊過來:“苗苗,你真的這麽喜歡我二哥,那我將來豈不是要管你叫二嫂了。”

二嫂這個稱呼深得白苗苗歡心:“那你就是我的小姑子,以後我有什麽絕對少不了你的。”

不地,現在她有一件事要景桃花做,勾勾手指示意她附耳過來……

兩人一陣耳語,惹得景煜珩頻頻側目,不知她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夕陽西斜,白苗苗伸個懶腰準備回家,

欣賞了一下午的心上人,該回去檢查白雪跟白蓮的勞動進度了。

沒想到,她一回到家,就看到景桃花的背褡被扔在地上!上麵橫七豎八被劃了好幾道口子,裏麵的棉芯都掉出來,已然不能要了!

吳月紅依著堂屋的門框,好整以暇:“家裏進了野貓,我們一個沒瞧見就成了這樣。”

裂口整齊,一看就是剪刀劃的,再說有沒有貓來白苗苗最清楚不過。

她湊近鼻子一聞,果然除了她跟景桃花,還有一個人的氣味。

白雪跟白蓮聽見動靜從灶屋裏出來:“你聞吧,看上麵是不是有貓騷氣。”

白苗苗立即炸毛:“你才一身騷氣!”

然後,在眾目睽睽下,她從破爛的棉絮裏揪出一根烏黑長發!

吳月紅母女三人臉色一沉,白雪低頭不自在地攏起了耳邊散落的碎發。

“嗬,果然一身騷氣。”白苗苗將手裏的頭發絲一扔,沒有再繼續追問,話鋒陡轉,“晚飯做好了嗎?”

白蓮叱聲:“一下午連個人影都沒有,什麽活也不做,回來就要飯,臉皮真夠厚的。”

“照你這麽說,那這十多年頓頓都是我做飯,你們的臉皮是不是比村口那棵老橡樹的皮還厚。”

白苗苗不屑回懟,將破背褡拿進屋,裏麵的棉絮還能用,可以做雙棉鞋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