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田契,吳月紅帶著白雪急忙回屋去,白苗苗轉身出去,才走出沒多遠又被人叫住。

“苗苗,你等一會。”

“奶奶。”白苗苗心頭一顫,才多長時間不見,奶奶明顯蒼老憔悴了很多,住拐杖的手都顯得十分吃力,“奶奶,你怎麽成這樣了,是不是在家太勞累了?”

不用想,就吳月紅娘幾個懶惰的樣,她一走家裏裏裏外外的活計肯定都落在奶奶身上。

從院子裏走出來這點距離,白於氏都氣喘不已:“孩子,我剛剛在灶屋裏怎麽聽見你們說孫女婿被關進大牢了?”

“是,不過你別擔心,我已經想到辦法很快就能救他出來。”白苗苗寬慰道。

“那你賣田就是為了救他?”白於氏扯下頭巾抹眼淚,“老天爺這是怎麽了,柿子專挑軟的捏,你們小兩口好不容易成了親,日子才好過一點,又鬧出這麽個事。實在不行明天帶我去鎮上,我舍出一條命去也要擊鼓鳴冤救孫女婿出來···”

白苗苗忙安慰:“奶奶,您不用擔心,我已經想到辦法救相公出來,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不然我還要分心照顧您。”

白於氏忙點頭:“好好,我不拖累你。”回頭偷偷瞥一眼,見門口沒人才哆哆嗦嗦的從懷裏拿出一個布包,直接塞進白苗苗懷中,“奶奶沒錢也幫不上你,這兩個鐲子還是當年奶奶的陪嫁,應該還能值幾個錢。”

怕白苗苗不要,臉上掛著怒意:“你要是不要就是瞧不起奶奶,嫌奶奶沒本事幫不上你的忙。”

“奶奶,您這說的是什麽話。”白苗苗無奈收下鐲子,“我收了,等救了相公出來,我們想辦法掙錢還您。”

回到家裏,景大山立即迎上來:“兄弟媳婦,你大嫂一早起來去她娘家那邊打聽了,你也知道她娘家在豐城邊上住多少比咱們知道的多點,她說是有人在背後搞鬼,老二恐怕凶多吉少。”

白苗苗淡淡:“我知道,之前我們為了救這隻鹿得罪了一個醫館老板,不料那個醫館老板是縣衙大牢的牢頭宋四棍的把兄弟,這事就是他們在背後搞的鬼,先把禁藥五石散偷偷塞到我們包裹裏,然後再帶衙差來抓,打了我們個措手不及。”

景大山訝然:“你···你都知道了。”

“醫館的錢老板跟牢頭宋四棍讓我拿出一百兩黃金,否則相公在牢裏就危險了,他們手握權勢在大牢裏隻手遮天,隨便給你按個罪名就算殺人也不犯法。”白苗苗把買地的二百兩給景桃花,“現在我們有七百五十兩,還差二百五十兩。”

“雖然聽上去我們手裏的錢不少了,但剩下二百五十兩也不好弄啊。”景大山為難,“不瞞你說,我剛才回家一趟就是回家拿錢的,可是你大嫂她···就算我回去偷,我們家裏滿打滿算也就十兩銀子不到,也還差的遠呢!”

心下焦急又幫不上忙,身為長兄卻沒挑起擔當,他深覺在弟媳跟妹妹麵前沒臉,說到傷心處,七尺男兒竟抹起眼淚來。

白苗苗瞧不得他這樣:“大哥,我知道你的難處,你能有心過來幫襯我心裏記下,正好也有件事得你出麵才行。”

景大山一拍胸脯:“什麽事你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