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懷忠冷笑一聲:“你這是遇到什麽大麻煩了吧?”
景大山跟景桃花才過來:“白老爺,是我家老二出事了,我們現在急需錢救人。求求您看在同村的情分上,借我們一點錢。”
“口氣不小,二百多兩銀子是小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景家家財萬貫呢。”白懷忠陰陽怪氣的嘲諷,鬧的景大山羞愧低下頭,又不耐煩的道,“出事那也是景煜珩活該,你們景家的事別來煩我,快走快走,別來煩我!”
軟的不行,白苗苗隻好來硬的:“行,你要是不借我錢,我就回村告訴所有人你跟隔壁的婦人有私情。恐怕到時候我那個好繼母頭一個不願意。”
可白懷忠隻是一驚,繼而冷靜下來:“捉賊拿髒捉奸拿雙,沒有證據,當心我抓你見官先告你個汙蔑父親忤逆不孝。”
說著從懷裏摸出兩個銅錢:“別說我這個當父親的見死不救!”兩枚銅錢仍在地上,叮鈴當啷。
景桃花氣憤不已:“你這算是什麽,苗苗怎麽說也是你的女兒,景煜珩是你的女婿,你怎麽能這麽侮辱人!”
“沒見過這樣的父親,枉費村裏人這麽尊重你!”景大山也抱怨。
“村裏人敬重我是因為我有錢!”白懷忠丟下這句話揚長躲進櫃台後麵,不再多看他們一眼。
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中,白苗苗撿起地上的兩枚銅錢,放進匣子。
一直冷眼旁觀的老夥計小聲解釋:“不怪你父親心冷,實在是他想幫也沒有錢,當鋪已經連續好幾年都是虧錢,這都三四天沒開張了,不瞞你們,櫃上連十兩銀子都沒有。”
“多謝。”白苗苗道了聲謝,帶著景大山兄妹離開。
景桃花垂頭喪氣:“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是啊,沒有門路,又籌不到錢,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老二以後都要在大牢度過?”景大山狠狠拍腦門,“這群汙吏拿著朝廷的俸祿老百姓的血汗錢,到頭來作踐我們,這是要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啊!”
心裏難受但白苗苗仍覺得有希望:“不到最後關頭,就不算是到絕路。”聽到景大山肚子咕嚕嚕的叫,看著頭頂毒辣的太陽,她找了個陰涼地停下牛車,把原本給景煜珩準備的菜餅拿出來吃。
天氣炎熱,人也昏沉無力,景大山幹咽著菜餅,氣虛的問:“沒有別的法子救老二,我們就隻能想辦法湊錢了。”
一說到錢,景桃花也吃不下東西:“家裏再也拿不出一文錢來,可怎麽救二哥。眼看著日子要好過,忽然又鬧出這事,難道真是老天爺故意欺負我們。”她小聲嘀咕道,“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救那頭鹿,不救鹿也沒有後來的事,得罪誰不好怎麽偏偏就得罪他們了!”
“你這話說的不對,萬物有靈,相公救鹿是心善做好事,如果害怕得罪人就違背自己的良心一味忍辱,那做人還有什麽意思。”白苗苗正色道。
景桃花不說話了。
待他們吃完,白苗苗架著牛車來到集市的成衣鋪,把牛跟傘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