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懷忠跟吳月紅對視一眼,不敢相信她會把吃進去的肉還吐出來:“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白苗苗強拉著奶奶回村去。

吳月紅撇著嘴:“這一來就咱們三個人幹活,十好幾畝的地我們得割到什麽時候去,忘了當初你娶我的時候怎麽說的!”

“行了,誰家的媳婦不幹活,往年我不讓你下地你還非要跟著,今年又說嘴。別忘了還白得了兩袋穀子呢,本來娘都一把年紀也幹不了。”白懷忠冷笑,“隻要開了今年這個頭,往後每年收穀子都得有我們兩袋。”

這麽一想,吳月紅心裏美滋滋的:“我隻求雪兒早點懷上程家的骨肉,咱們就不用再為了地的事煩心。”

“雪兒要真是能懷上程誌遠的骨肉,進程家門做少奶奶,那整個程家就是雪兒的了,我們還用守著這幾畝破地!”白懷忠罵了一句“沒見識”,拎著鐮下地幹活。

吳月紅雙手合十祈求上天:“老天爺保佑我家雪兒早日懷上孩子,我們一家跟著進鎮上享清福。”

白苗苗送奶奶回家,卻發現院門緊鎖不像有人的樣子:“奶奶,不是說白雪在家嗎?”

白於氏也不大清楚,隻道:“雪兒這幾天不舒服,去鎮上買藥去了。”

白苗苗心裏明鏡,什麽買藥,去寺廟還差不多。也不多言,接奶奶去他們小破院歇息。

錢玉華回到家中,越想越氣,越想越慌,拉著景小山質問:“我們拿二叔家靈芝的事你是不是跟外人說了?”

景小山搖頭:“娘,你說過不許對外人說,我誰也沒說。”

“那白苗苗是怎麽知道的?”錢玉華心裏直犯嘀咕。

她想的出神,連景大山回來都沒聽見。

“你在想什麽呢!”

突然有人說話嚇的錢玉華魂都沒了,瞪大了眼珠子瞧著景大山:“你怎麽回來了!”

“被蛇咬了,我擔心那蛇有毒去找王成剛看看,他讓我找半蓮跟大薊搗爛了敷上。”景大山把手裏掐來的草藥放到桌子上,但見錢玉華慌裏慌張的樣子不覺疑惑。

想到前幾次她幹的醜事,忍不住叮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戳中心事,錢玉華惱羞成怒:“你胡說八道什麽,白苗苗汙蔑我也就罷了,你也跟著對我潑髒水,你們一個個都覺得白苗苗好,我就什麽都不是。”

“你嚷什麽,我就是好心勸你一句,我說什麽了。”景大山不敢招惹錢玉華,但也不想聽她罵白苗苗,弱弱的道,“人人誇兄弟媳婦好,那是她自己維持的,人的名聲都是自己掙回來的。”

“你反了天了!”錢玉華大為光火,抄起鞋砸過去,“輪得著你拐彎抹角的說我,指狗罵雞你擠兌老娘呢!你要是覺得白苗苗好,你跟她過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你有老二長的好看嗎。人家老二多心疼白苗苗,連地都不讓下,我拖著兩個孩子還得給你洗衣做飯,誰有我命苦!”

“你又發什麽瘋。”景大山不敢跟她撕吧,捂著腦門跑出去,拿了草藥到院子裏去搗碎敷上。

景大山的話讓錢玉華以為是白苗苗對他說了什麽,想著從前對她處處依順的景大山也幫著白苗苗說話,要是白苗苗真的說她偷了穀子,別人肯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