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午後人容易犯困,白懷忠吃過午飯就到屋裏呼呼大睡,吳月紅則頂著一臉的吳青掃地收拾院子,一刻也不得閑,這些日子她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白雪伸手拍她還以為是白懷忠,嚇得她一下跌坐在地。

看清是白雪,吳月紅才長舒口氣:“你以後別從後麵叫我。”又問,“什麽事?”

“我看到白苗苗跟景煜珩一起去鎮上了。”

“他倆一起去鎮上有什麽好稀奇的。”吳月紅小心避開傷處,擦了擦臉頰的汗,“我現在沒心思管他們,隻求你爹能少打我一頓就好。”

“娘,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時機啊。”

“什麽難得的好時機?”吳月紅不明白,卻見白雪從衣袖裏拿出一包藥粉,“這是什麽?”

“斷腸散。”白雪眸光陰冷,聲音若有似乎好似從地底下飄上來的,“隻要一小口,就能讓人斷腸而亡。”

吳月紅嚇壞了,忙四下查看,見沒人才把白雪拉到影牆角落:“你想讓誰斷腸而亡?”

白雪唇色蒼白,輕輕一張:“奶奶。”

“你瘋了!”吳月紅趕緊捂著她的嘴,忽然想起什麽恍然大悟,“對啊,你奶奶人在白苗苗家裏,她要是死了也是白苗苗害的。可村裏人都知道白苗苗跟她奶奶感情好,沒理由害那個死老殼子。”

白雪冷笑一聲:“昨天天佑去找奶奶,告訴她我們家被白苗苗害的有多慘,聽說中午奶奶就跟白苗苗鬧開了,哭聲村裏人都聽到了,而白苗苗跟景煜珩昨天一晚上都沒回來。”

“鬧崩了?”吳月紅忍不住笑出聲,如果白於氏死在白苗苗家,自有官府收拾她,那她就不用出手更不用擔心白天佑的身世被爆出來。

母女兩人躲在角落嘀咕著,好一會才若無其事的出來。

傍晚,天剛剛擦黑,白雪跟吳月紅借口去河邊洗衣裳就出去了。出去的時候端著一大盆衣裳,出了大門就往角落一放,兩人沿著村外的小路避開人眼來到景煜珩的小院。

趴在大門縫裏一看,景桃花正在忙著做飯,而且大門從裏麵閉著外麵打不開。

吳月紅萌生退意:“景桃花在家,我們下手肯定會被發現。”

白雪卻帶她來到東邊,景桃花屋裏的窗戶外沒有院牆,窗戶虛掩著,兩人輕鬆翻進去。

不過這個屋的門跟灶屋的門緊挨著,且必須出去才能進入堂屋,兩個人屏息凝神,走路墊著腳,生怕發出一點聲音驚動灶屋裏的景桃花。

才一溜進堂屋,就聽到西間的書房傳來輕微的打呼聲,吳月紅咬著牙罵:“你的好兒子天天在家打我,家裏都亂成一鍋粥了,你躲在這裏享清福倒是舒坦。”

連日來受的毒打此刻全都爆發出來,一把搶過白雪手裏的藥,直接捏開白於氏的嘴倒進去。她太過激動,以至於藥粉灑了不少。

白於氏也被驚醒,迷迷糊糊看著她們娘倆:“月紅,雪兒,你們怎麽來了?”話才說完,就覺得嘴裏不對勁,“你們···你們給我吃的什麽?”

“啊!”吳月紅見被發現開始後怕,抓著白雪的手直哆嗦,“壞了壞了,她看到我們了!”

“看到又能怎麽樣,反正她也快死了,看到什麽都沒用。”白雪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