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景煜珩臉頰一硬,放下咬了一口的餅子:“錢家可不是什麽好東西,這麽些年沒來看過外孫一眼,這個時候想起外孫了。”
景大山訕訕道:“他們說的懇切,況且玉華人才走一個多月,屍骨未寒,我不好太駁她娘家人麵子,免得外人說我薄情寡義。”
“錢家人是佛口蛇心,一家子虎狼,你與蛇蠍虎狼走的近,怕是得了好名丟了命。”
“不至於,不至於吧。”
見大哥不聽勸,景煜珩沒再說什麽,現在奶奶的事最重要。他們現在十分被動,隻能等著白家人發作。
景大山才從景煜珩家離開,就撞見在村子裏溜達的白懷忠,本來礙於兩家現在尷尬的關係佯裝看不見,轉念一想他們也算是親家,又撞了個頂頭,不說話也不合適,就主動打招呼:“白老爺,這大上午的太陽這麽毒,怎麽出來了?”
白懷忠一副愁苦模樣,唉聲歎氣:“我們家老太太這個樣子,我這個做兒子的心裏難受。”
話說到這裏,景大山想替弟弟兩口子解釋解釋:“其實這件事很可能是個誤會,人中毒的時候老二兩口子都不在家,桃花又是個膽小怕事的,肯定幹不出下毒害人的事來,還求您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
“唉,說的也是。”白懷忠又歎了口氣,從身後拿出個酒葫蘆,打開蓋子想喝,看到景大山又把酒葫蘆遞給他,“喝一口吧。”
“這是···酒?”景大山幹巴巴一笑,“這個時候了您還有心思喝酒呢?”
“借酒澆愁罷了。”白懷忠再次把酒葫蘆遞過去。
景大山原本不想喝,一想到白懷忠能不追究白老太太中毒的事,忍不住替弟弟一家高興,接過酒葫蘆喝了一小口。正喝的時候白懷忠一抬葫蘆,他咕咚咚灌下兩大口。
“哎呦~這酒味道還不錯。”景大山擦拭著嘴角,回頭看了看景煜珩家的方向,主動讓出路來,“他們幾個孩子都守在老太太跟前呢,白老爺您也過去看看吧。”
“嗯。”白懷忠點了點頭,待景大山離開,眼睛骨碌碌左右打量,見周圍沒人趕緊收起酒葫蘆,轉頭回了自己家。
一直等到下午太陽偏西,衙門才來人,說是有人狀告他們夫婦,縣令請他們即刻過去對峙。
毫無疑問是白懷忠,兩人直奔衙門去。半路上,景煜珩心覺不對,一把拉住白苗苗的手。
“怎麽了?”白苗苗奇怪的問,“這個情況不是遲早要發生的,接下來隻要按照計劃實施就行了。”
“有點奇怪,下毒的案子是由祁飛等人來勘察的,應該似乎祁飛他們來通知我們才對。”
白苗苗心口一沉,使眼色讓他詢問前來通知的衙差,可衙差卻搖頭表示不知,隻道是大人的命令,讓他們到了縣衙就知道了。
到了縣衙大堂,卻見堂上跪著的不是白懷忠,而是錢家老太太跟錢豐。
驚堂木一拍,白苗苗跪下聽審,景煜珩今日沒穿衙差服又作為被告,也在白苗苗身旁跪下。看到錢家人,他已然是猜到什麽,原本冷淡的眉目忽然變得凜冽。
他雖跪著,脊背依舊筆直:“大人,不知傳屬下過來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