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沒的三家的家產,其中一部分收歸衙門,一部分賠給景煜珩跟白苗苗,作為他們被汙蔑的賠償跟撫慰。白苗苗不要宋四棍跟錢家的東西,隻要白家的東西,宅子鋪麵,田產跟銀錢私產。
事情了結,白苗苗回到家中,跪在奶奶屍身前狠狠哭了一大場。白家落魄,吳月紅還被關在大牢裏,她也算是給原主還有母親報仇,她們在九泉下的靈魂也得以安息。
但對於奶奶,她還是有意難平,奶奶疼她,卻也是殺害她母親的凶手,讓她即恨又心疼,是恨也恨不痛快,疼也疼不下去。這種她從未經曆過的人人類複雜糾結的情緒,一直糾纏在她心頭。
基於白家的狀況,白老太太的喪事由白苗苗來辦,他一身孝服跪在靈前,雙眼紅腫表情微微呆滯,景煜珩看著心疼不已。
白家家產被抄,白懷忠跟白雪跟白蓮無處安身,村裏人也沒人願意收留他們,白雪慫恿父親帶她們去找白苗苗,被村裏人好一通譏諷,白懷忠夾著尾巴灰溜溜離開,無處可去,在村口搭了個茅草棚子勉強容身。
白天,秋老虎燥熱沉悶,晚上,露水寒氣凝重,白懷忠挨了板子沒錢看病,加上吃不好睡不安穩心思憂慮,回到家便一病不起,整天趴在茅草棚子長籲短歎,氣上頭來就叫著白苗苗的名字罵,也時不時的沉思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麽。
白天佑得知家裏的情況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白老太太下葬的日子,正在氣頭上的他咋咋呼呼要過去討個公道。
白雪一味慫恿,白懷忠巴不得兒子能去把宅子討回來,隻有白蓮腦子還算清醒,死命攔住。
“案子是縣令斷的,你去鬧肯定要抓起來,說不定還會被縣令問罪。”
白天佑也不傻,知道景煜珩如今是衙門班頭,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悻悻道:“我身為長孫,去給奶奶磕個頭總可以吧。”
白蓮也想去送一送哭一哭,但看家裏幾人的激動情緒,有些猶豫。
白雪白他們一眼,翻個身麵朝裏,悶悶不樂。
白懷忠過慣了滋潤的生活,再過這種苦日子每一刻都是煎熬。他諂笑著臉交代白天佑:“兒子,你要是害怕不敢鬧,就說說好話,就算不能要回宅子能讓白苗苗收留我們也行。”
看著他們的樣,白蓮瞬間不想去了,氣鼓鼓坐到門口的石墩兒上:“就算白苗苗同意,我們也沒臉過去。”
“你這話說的,我們是做過對不起苗苗的事,但也沒傷她什麽,你看她現在過得要多滋潤有多滋潤。”白懷忠一想到這心裏就不平衡。
白雪頭也不回的附和:“就是啊,我們的家都被她搶走了,收留我們也是她應該應分的。”
白天佑冷笑一聲:“你們等著,今天我一定會讓白苗苗給我一個說法。”說著氣衝衝往村後走去。
白蓮瞧他不對勁,匆忙跟上去。
白家兄妹的到來,讓原本熱鬧的院子瞬間安靜下來,大家都停下手裏的活計盯著他們兄妹倆。
王大娘第一個出聲,陰聲怪氣的說:“哎呦呦,喪事都第三天了,白家可算有人露頭了,我活了半輩子,沒見過你們白家這樣的,自家老人死了不出麵不辦事,倒叫孫女婿辦喪事,你們也不怕斷子絕孫!”
白懷忠一家雖然該罵,但這罵的也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