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苗就是把腦漿子摳出來,也理解不了這幫人的思路。
白天佑是吳月紅跟白懷忠生的兒子,是白家他們這輩唯一的男丁。但這個弟弟的親事之所以談崩,卻是因為女方家知道了他是個遊手好閑的浪**公子,這婚事崩了跟她完全根本沒有半點關係!
這又扯的哪跟哪?
反正現在吳月紅鐵了心的要讓她挨打,於是添油加醋,說什麽因為她是喪命星,才害的白家諸事不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白苗苗聽得心火怒漲,指甲瞬間瘋長!
此刻隻消她一揮手,就能讓白懷忠立刻氣絕身亡!
可那樣,她也要背上弑父的罪名,跟景煜珩的親事就完蛋了。
更何況她要嫁景煜珩,還必須得經過他們點頭才行。
這感覺太難受了,白苗苗在心裏大呼——做人真難。
眼看白懷忠抬手打人,她不能白挨打,於是靈機一動,從床底下扒拉出母親的牌位。
“娘啊~爹要打死我,您快睜開眼睛看看,救救可憐的女兒吧~”
白懷忠猛地一頓,一看到那牌位,頓時像看到了惡鬼一樣,棍子一丟就往外跑!
吳月紅正鬼鬼祟祟趴在門口聽動靜,白懷忠猛地一推門板,就把她給撞飛到地上!
“哎喲哎喲,老爺啊你可撞死我啦~”
吳月紅捂著腦門撒嬌,可白懷忠此時根本不吃她一套,他奪門飛逃,那狼狽的身影讓吳月紅都看呆了!
她不住伸頭往屋裏看,納悶白苗苗究竟做了什麽,能讓一向穩重的白懷忠變成這副鬼樣子!
可隔著老遠看到牌位,她也是渾身一哆嗦,扭頭就走。
白於氏趁機跑進來:“苗苗,你沒事吧?”
白苗苗沒心思說話,盯著懷裏的牌位,就一個木牌而已,至於他們害怕成這樣?
她隻想到了一個解釋:做賊心虛!
記憶中,所有人都告訴白苗苗,她母親是生她的時候難產毀了身體,月子裏又受了風寒,所以一病嗚呼。
這樣的解釋聽起來沒問題,可白苗苗眼看到父親跟吳月紅的神態,她敏銳地察覺母親的死很可能沒有那麽簡單。
“奶奶,我娘當初是怎麽死的?”她不由地問。
這忽然的一問,讓白於氏也低下頭。
她扯下頭巾,輕輕擦拭蒙塵的牌位,哽咽抽泣:“你娘命苦,我老婆子沒照顧好她,是我對不起你娘。”
不用再問,已經可以斷定,母親的死肯定不簡單。
白苗苗於是把牌位擦拭幹淨,端端正正放到床頭。雖不能挖出什麽秘密,但嚇唬嚇唬那些做賊心虛的人也不錯。
這一夜,白家除了白苗苗,所有人都沒睡安穩,連一向同床睡的白雪跟白蓮,都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冷戰著。
東屋的白懷忠跟吳月紅也是一肚子的心事。
“苗苗是不是知道什麽了?”白懷忠耳邊,總回想著白苗苗抱著她母親牌位說的那些話。
吳月紅旁觀者清,並不覺得:“那孩子現在鬼精鬼精的,嘴裏沒一句準話,她娘死的時候她還沒滿月,外人又不知道內情,誰會告訴她,是你自己想多了。”
白懷忠眼神一暗:“會不會是她奶奶跟她說的?”說完自己又搖頭,“當年的事她也有份,不會跟自己過不去。”
“你知道就好,不過還是要提防一下。”吳月紅媚眼一轉,“她們祖孫倆天天睡一個屋,難保你娘不說禿嚕嘴,就是做夢蹦個一句兩句的也不好。”
這麽一說白懷忠也害怕了:“要不然讓白雪或者白蓮跟她睡。”
“那兩個孩子跟苗苗脾性都不對,睡一起不定鬧成什麽樣。要我說再蓋兩間屋子,就在院子裏的菜地上。”吳月紅慫恿道。
“不行,家裏現在哪還有閑錢,鎮上生意不好做,這兩年淨賠本,你這些年吃藥調理身體也沒少花費,當年琴兒···”
提到亡妻的名字,白懷忠如同吃到魚刺一樣卡住,頓了頓才繼續。
“苗苗她娘當年的嫁妝已經花的差不多了,要不是我有先見之明買了那麽多良田收地租,咱們家早就坐吃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