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不許瞎說。”白於氏明白她對吳月紅母女的怨恨,深深歎了口氣,“可這麽多奶奶一個人也吃不完。”

“吃不完扔了也不給她們。”白苗苗板起臉,態度堅決。

可沒一會,吳月紅聞著味就找了過來。

她正撞見白於氏在吃肉包子,當時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哭鬧起來:“沒良心啊,老的小的都吃獨食,也不怕穿腸爛肚。老少爺們都來看看啊,這祖孫倆眼裏沒有我們娘仨一點,偷著躲在屋裏吃獨食···”

前幾次都是白苗苗鬧,這次逮著機會也要鬧給村裏人看看!

白於氏慌忙拿出包子:“雪兒她娘你別氣,給你們留了,這不還有三個包子呢,快起來吧。”

“誰鬧了!我鬧了嗎,你倒是說明白了,是我鬧還是你們歹毒。”

吳月紅剛要伸手接包子,被白苗苗半路奪走。

“這包子是我買的,我想給誰吃就給誰吃。”

吳月紅越發吵得大聲:“反了天了,眼裏沒有長輩?我看你是皮癢,老天就該降個雷劈死你!”

叫了半天,村裏沒一個人過來,就連平日裏交好的也沒來看一眼,吳月紅暗自生氣。

“要劈也是劈你,占了我娘那麽多東西,你夜裏睡的安心嗎?”

白苗苗目光如炬,刺的吳月紅不敢直視。

她忽然想到白懷忠的話,莫不是這死老殼子真的把當年的事告訴白苗苗了?

心虛隻能靠逞強來掩飾,她抓起窗台上的東西劈頭蓋臉砸過去,邊砸邊罵:“沒憑沒據你汙蔑我,我要報官,先治你個忤逆不孝的罪名!”

白苗苗一一躲過,直勾勾的盯著她:“你真的敢報官嗎?”

“我···我有什麽不敢的,我行的正坐得直,我當然敢!”吳月紅不自覺說話都磕巴了。

“那就去吧,王大伯的牛車正好在家。”

白苗苗拿起母親的牌位,一步步走向吳月紅。

“你···你想幹什麽?”

吳月紅瞪著眼睛,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害怕孟琴的牌位,還是害怕白苗苗,她渾身不住發抖,別說包子了,就是給銀子也不敢再待下去,隻想逃走。

躲回屋子裏,吳月紅還驚魂未定,心口狂跳個不停。

白苗苗那雙烏黑淒厲的眼睛,像極了當年死不瞑目的孟琴。

“娘~”

白雪輕聲呼喚,嚇的吳月紅一個激靈。

“你又什麽事!”

白雪一直聽著母親跟白苗苗鬥嘴,很是不忿:“娘,您以前不是把白苗苗捏的死死的,剛才她那樣頂嘴你怎麽不打她。”

“用你說,這要在以前我撕不爛她。”吳月紅沒好氣,“我也不知道怎麽了,真是風水輪流轉,現在我都不敢看她的眼,再這樣下去,咱們娘仨要被欺負死了。這段時間鬧的這幾次我是一點便宜沒占到,現在村裏人都說我是惡毒繼母,剛才鬧成那樣一個過來說話的都沒有。”

“娘,我倒是有個主意。”白雪今天一整天都在想著怎麽治白苗苗,“一般人就是來了說話也不頂用,要找就找能做主的。”

吳月紅不明白:“能做主的?誰?你爹?”

“我爹這麽好麵子,才不敢把白苗苗怎麽樣,我是說——找村正。”

這個提議立即遭到吳月紅否決:“村正這個人最是公正,斷起理來連自己親兒子都罵,不占理去他那也討不到好處。”

白雪桃花眼一眯:“娘,您就不想想白苗苗哪來的錢買的肉包子?”

吳月紅先是一怔,繼而眼中透出陰狠精光,不住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