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作為長輩來送禮的,就隻有這兩家人,白苗苗想不出還有誰:“你打算怎麽辦?”

“本來是大哥那邊推辭,我才去找的師傅,說到底還是大哥去的才名正言順。我大嫂這個人我了解,明天再去的時候捎上點山貨什麽的,她也就應允了。”

窩著火的景煜珩本不想這樣辦事,但更不想委屈了白苗苗。

已經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的白苗苗,豈會不知景煜珩是為了自己的顏麵?感動之餘,她也不想讓自己的男人如此低聲下氣。她清楚景煜珩是有些傲氣傲骨的,要不然,也不會在被哥嫂拒絕之後轉而去找師傅。

“要我說,你自己來就行。”白苗苗渾不在意,“就當自己是個孤兒,難不成沒爹娘沒兄嫂的人還娶不了親了!”

話音才落,她就發現景煜珩的眼神在一瞬間犀利不少,其間還夾雜著難過以及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立即回想自己是不是哪句話說錯了:“我沒有對你爹娘不敬的意思,也不是詛咒你大哥大嫂,你別生氣。”

她還是不能理解人類的複雜感情,太累。

看她如此,景煜珩的神色也柔和下來:“我沒有生氣,就是覺得一個人去你家不好,畢竟我名義上有個大哥,直接過去顯得不尊重你們家。”

他知道白苗苗在家裏的處境,擔心她繼母抓著把柄鬧事。

話裏有個苗頭,白苗苗暗暗記在心底,畢竟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成親的事:“你不用操心其他的,我們家那邊由我來安排。”

她想了想,“你就挑個合適的日子過去,抓兩隻野雞,再買幾包糕點有那個意思就行了,村裏人送禮怎麽置辦你就怎麽置辦。”

景煜珩覺得不妥:“白家在村裏有頭有臉,我若送的少了怕是你父親麵子上過不去。”

他對白老爺的為人多少有點了解。

“他要是真要臉麵,我也不至於苦成那樣。”

每每回想從小受過的委屈毒打,她都覺得,隻是讓吳月紅母女被人唾棄遠遠不夠,要連那個沒用的爹一起懲戒才解恨。

看景煜珩還猶豫,再次叮囑,“你就信我的,咱們的錢要用在刀刃上。”

景煜珩抿嘴微笑:“聽你的。”

屋裏的景桃花一直在偷耳朵,忍不住伸頭問:“用在什麽刀刃上?”

“就不告訴你。”白苗苗故意慪她,讓她想不出辦法還指責景煜珩。

“我們要成親了,總得有個安身的地方,所以我們商量了要買下這塊地蓋房子。”景煜珩平靜的眼眸漾著從未有過的光芒,那是對未來的期望。

景桃花聽她哥這麽說,心裏越想越不對:“苗苗啊,既然你跟我哥都打算買地蓋房子了,那咱們就該儉省些,不該買那些穿不著的襖跟衣裳。”

說罷,她從懷裏掏出布條,“要不然咱們把衣裳退了去,畢竟二兩多銀子呢。”

“你個憨憨,人家衣服都快做好了,你說不要就不要?”

白苗苗一個白眼丟過去,“不能為了買地蓋房子什麽都不能做了,人要是凍死餓死,就是蓋了房子又有什麽用。”

“現在又穿不到襖,等天冷了還可以再買嘛。”景桃花見勸不動白苗苗,轉向二哥,“哥,你來評評理。”

景煜珩想都不想:“聽苗苗的,她的錢她想怎麽花就怎麽花。買地的事我會想辦法,這幾天我多往山上跑幾趟,加上手裏已經有的,夏天前應該能把地買下。”

“哥~”景桃花氣的一跺腳進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