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郡主看著景煜珩,惠安的燈光下越看越像,忍不住紅了眼圈。

楊奉上下左右仔細的打量一番之後,小心問了句:“你年方幾何?”

景煜珩心思轉了轉,說道:“我今年二十又三。”

江楚尋眼角一揚:“不對吧,我記得你剛二十才對。”

“那是當年戶籍登記的時候家父喝多了少報了幾歲,真正的年紀就是二十三。”景煜珩生的結實,少年老成皮膚也不算白嫩,說二十三也沒人懷疑。

惠安公主算了算,失落的低下頭。

楊奉深吸口氣,忍著傷心勸慰郡主:“能有如此巧合已經是緣分,郡主切莫傷心太過,我聽說昨日碰見刺客從虧勇士出手,這或許是珩王在九泉之下派人護著你。”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話惠安郡主眼淚就下來了,哽咽道:“從小父親忙於朝政,隻有哥哥時常陪我,每次出去碰見什麽新鮮玩意兒都會帶給我,每每犯了錯也都是哥哥替我求情。可憐他年紀輕輕連個骨肉都沒留下就戰死沙場,到了九泉之下還想著保護我,是我無能無用,不能替他報仇,也無法替父皇分憂···”

郡主哭的傷心,連有外人在場都不顧了,幸而江楚尋跟郡主熟悉,上前去寬慰幾句郡主才漸漸止住。

楊奉紅著眼圈說:“可惜曲陽離京都太遠,回去一次不方便,你若是想替陛下分憂我們就搬回京都居住,也好時時看望,有什麽事情也方便照應。”

惠安郡主又落了幾滴淚:“父皇久病,我也很想時時刻刻陪在他身邊,什麽封地什麽郡主我通通不稀罕。”

江楚尋也說:“是啊,京都可熱鬧了,尤其沛王跟允王之間的爭鬥,百姓茶餘飯後談論的可熱鬧了。”

惠安郡主重重歎了口氣:“哥哥去世,我大威後繼無人,沛王原是父皇的手足,這個時候不為父皇分憂解難,卻起了賊心,實在是讓人寒心。”

“唉~”楊奉一歎氣,“沛王乃是陛下手足,起賊心還尚有情由,拿允王不過是陛下的堂弟,竟也跟著湊熱鬧,還鬧得這麽凶,真真是該殺。可惜我們身在曲陽心有餘而力不足,要是郡主在京都,那幫人肯定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鬧!”

江楚尋扁嘴皺眉,一副十分認同的表情:“可不是,郡主要是在京都,沛王跟允王肯定不敢興風作浪。”

“行了,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惠安郡主已經擦幹淨眼淚,麵容深沉凝重,“曲陽離京都這麽遠還是我們自己的地盤,就這還有人過來行刺,到了京都還不是任人宰割。我那也不去,就在曲陽替父皇招兵買馬,做父皇最後一道堅強後盾。”

從他們的話裏,景煜珩聽出了個大概,但麵上風平浪靜就跟什麽都沒聽到一樣。

楊奉已經招呼人上菜,很快,滿滿一桌子美味佳肴就送來了,還有用冰鎮的酒。

江楚尋第一個衝到桌子上,流著口水摩拳擦掌:“夏季暑熱,喝一口冰鎮的果酒最涼爽不過了,還是郡主疼我,知道我喜歡喝酒。”

“你這孩子,都這麽大了一點規矩都沒有,郡主還沒落座你先坐了。”楊奉出言嗬斥,語氣沒有多嚴厲,但眼神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