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苗輕舔嘴角,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叱責:“你們程家言而無信毀婚約,還有臉說我,穿的人模人樣道貌岸然,其實就是個扒高踩低背信棄義的小人!”
程家父子當場氣的臉紅脖子粗:“你你你···你說誰呢!”
“我指名道姓說的就是你們程家,你當別人都是瞎子,我跟程誌遠的親事還在娘胎的時候就定下了,本來就說好等我十五歲的時候就過門,今年我都十七了,你們絕口不提成親的事,上次過來明麵上說是說婚事,其實就是想來退親的。”白苗苗將程家的嘴臉都抖落出來,正好趁著這會人也齊全一並收拾了。
程錦就像一條被踩了七寸的蛇,略顯肥胖的身體不停扭動,胡亂揮舞著胳膊給自己壯聲勢:“什麽十五歲成親,從來沒說過的話,你小小年紀就會撒謊。再說成親晚也不是我們想的,是算命的先生說你八字克夫,不宜早成親,我們家這麽多年都沒退親已經夠意思的了!”
白苗苗將程錦的謊言一一戳穿,毫不留情麵:“這麽些年沒退親是因為你們家以前生意低落,自從前幾年朝廷放開鐵器管束你們家生意才好起來。”
“再說我的生辰八字早在我出生的時候就送給你們的,難道人的八字還會變不成,小時候不克夫長大了反而克夫?”
“在村子裏,女孩子十三四歲出門子的比比皆是,十五歲已經不小,十七歲都要被人說是老姑娘了,你拿晚成親的借口糊弄誰呢!”
程家父子被擠兌的大眼瞪小眼,咕噥著嘴巴就是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眼看又停在這裏,白雪站出來為程家父子解圍:“周易八卦,陰陽五行,這都是很神聖的事,咱們不懂也不可褻瀆。既然二妹妹跟誌遠哥合不來,不如互相放手,成全對方也成全自己,正所謂好聚好散嘛。”
她的乖巧懂事,在白苗苗眼裏就是老虎頭上打蒼蠅——找死。既然她自己討打,那就先料理她。
白苗苗輕蔑一笑:“白雪,你真當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算盤,什麽互相成全,是成全你跟程誌遠才對。你暗地裏跟程誌遠勾搭成奸,現在站出來裝無辜充好人,勾引自己妹妹的未婚夫,我看這一堆人就你最不要臉!”
白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又一陣青,紅的是自己暗地裏確實跟程誌遠眉來眼去,白的是她自認為滴水不漏連經常一處的白蓮都不知道,白苗苗又是怎麽知道的?青的是當著橡樹村全村人的麵被說出來,她的臉麵清白都完了。
略一思忖,便認定白苗苗沒有證據,隻要自己死不承認她也沒法,還能坐她個汙蔑長姐的罪名。
“我沒有···”
然而白雪的話才出口,隻覺得身上一鬆衣襟竟斷開,一片雪白飄然而下。
她心下一緊,趕緊蹲身去撿。
然而還是慢了一步,白苗苗動作迅速已經搶先撿起絲帕,在眾人麵前晃過:“這是程誌遠寫給白雪的定情信物,兩人私相授受,證據確鑿,還不承認有苟且之事。”
村子裏的人大都不識字,但還是認得白雪跟程誌遠的名字。
“老天爺啊,沒想到白雪看起來乖巧懂事,竟然幹出這麽不要臉的事!”
“就是,自己做出丟人現眼的事還說自己妹妹不檢點···”
一向被人稱讚的白雪哪裏經曆過這場麵,更何況她雖然跟程誌遠眉來眼去卻沒有做過苟且的事,可這絲帕被抖落出來,她現在是黃泥掉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