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好想在府中修建幾個涼亭,也想在一所後院搭建一間房,不知道小唐師傅能否有時間過去幫忙?”
這人一身白衣,玉冠束發,唇紅齒白,膚白如玉,翩翩走來如同畫中謫仙,斯文又儒雅迷人。
唐秋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了,怎麽突然出現一個這麽好看的男人呢?不會是她的幻覺吧!她使勁地眨眨眼,再定睛一看,發現這個男人還真真切切地站在那裏,比她想象中的樣子還要俊美幾分。
唐秋雖然看見美男很激動,但是她的腦子還算比較清醒的,不會被美色所迷惑。就像現在這種情況,如果是個普通男人來找她,她肯定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了。
但如果要讓她住在這個人的府上,那可不行。因為搭建亭子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事情,誰知道這些人找她去幹活兒是不是另有目的呢?萬一他們根本就不想建亭子,而是想對她圖謀不軌怎麽辦?所以她得保持警惕心才行。
“這位公子,不好意思,我們就算去搭建亭子,也要將手頭的活做好了,並且不再接單子,不然之前訂單不能保證完成!”
“還有,我們需要清楚你的身份,在做考量!”
“這樣啊!那你們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我!我也可以等到你們將手頭的活兒做好了,再來我府上!”白衣男子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唐秋麵前。
而剛去屋裏換個新賬本出來的戚長宴,正好看見了這位白衣公子。他眸色暗中變了變,但臉上卻是波瀾不驚,不過是看了那人一眼,就坐到了一旁凳子上,繼續登記要預定工具的信息和收取定金和尾款。
“這位公子,我們是不是哪裏見過?”白衣男子看著戚長宴,微微皺眉,似乎在努力回想。
戚長宴心中一緊,難道自己的身份被發現了?
但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哦?公子認錯人了吧?在下隻是一個普通工匠,與公子並無交集。”說完,便低下頭繼續工作。
白衣男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看向唐秋,微笑著說:“既然如此,那就等你們忙完再過來吧。對了,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唐秋笑了笑,大方地回答道:“我叫唐秋!”
白衣男子似乎並不死心,眼神仍舊停留在戚長宴身上,同時慢慢地伸出手,仿佛想要與他握手。"我們是初次見麵呢?還是已經見過很多次了?打個招呼應該沒什麽問題吧?"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讓人不禁心生好奇。
戚長宴抬起那對鋒利如劍的眉毛,目光冷漠地瞥了一眼白衣男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和不可一世的笑容。然後他低下頭,繼續專注於手中的賬本,完全無視了對方的存在。
白衣男子並未感到絲毫的尷尬,反而轉過身來,向著唐秋伸出手,並做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你好啊!我叫常璟!期待未來我們能夠有愉快的合作!"
唐秋低頭看著對方伸過來的手,手指修長纖細,關節分明,指甲修剪得整齊幹淨,如同羊脂玉般潔白無瑕。顯然,隻有那些養尊處優、生活富足的貴族子弟才能擁有如此優雅的氣質。
她再看一眼坐在凳子上的戚長宴,他的類型與這位白衣男子決然不同。戚長宴更像是清冷高貴的公子,渾身散發著一種讓人難以接近的氣息。然而,他那一雙深邃而迷人的眼眸卻能讓人看一眼便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美!兩位公子還真是各有千秋的美啊!正當唐秋單純地欣賞著眼前的美男時,突然聽到白衣公子笑著問了她一句:“唐小師傅,這下可以鬆開你的手了嗎?”
唐秋這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原來自己一直在緊握著人家的手。她連忙鬆開手,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滿臉通紅地向他道歉:“對不起!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沒事!”白衣公子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語氣輕柔地說,“隻要你答應我,來我府上幫忙修建亭子和屋子就好。”
若不是戚長宴咳嗽兩聲,唐秋差點一口就答應了。她看向戚長宴,就聽戚長宴提醒她一句。
“你還沒問他的身份,家在哪裏?還有你想要問的話!”
“哦!你不說我是差點忘記了!”
唐秋這會兒才想起自己要做什麽事情,於是趕緊轉頭看向那個男人,問道:“剛才還沒問你,你家住哪裏?”
“我家在蘇州!離這裏不遠,不知姑娘願不願意前去?”
唐秋倒是沒去過那裏,但聽她爹提起過蘇州,說是那邊的房子大多都是依水而建,而且景色優美,也有很多商戶在那邊發展起來的,是個不錯的地方。
聽到這個回答,唐秋有些心動,但還是謹慎地問道:“那你家中可還有其他人?”
男人微笑著回答道:“隻有我和我的老仆,我父母都已經去世了。”
唐秋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現在是做什麽工作的呢?”
男人笑道:“我是一個商人,經常往來於各地做生意。”
唐秋心中暗暗琢磨,覺得這個男人看起來還挺靠譜的。不過,她還是決定再觀察一下,畢竟婚姻大事可不是開玩笑的。
戚長宴看著唐秋和那個男人聊得越來越投機,心裏不禁泛起一絲醋意。但他知道這是唐秋的人生大事,不能隨便幹涉,隻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唐秋做出最終的決定。
她爹還說,要是有機會,他也想有生之年帶他的幾個孩子去蘇州。
想起這件事,唐秋看向了眼前白衣男子,總覺得這人莫不是偷聽到了她和她爹的談話,不然怎麽知道她爹很想去蘇州?
其實……也或者是她想多了,畢竟蘇州那麽好,這公子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身,能從那個地方而來也沒有什麽奇怪的。
“這樣啊!容我考慮下!不如明日這個時間你再來?可好?”
唐秋這樣問,一是想要給自己思考的時間,畢竟此去路途雖然比京城能近一些,但坐馬車也要三天三夜不休不眠才能達到。
二是她也想看對方是不是誠心想要她去搭建涼亭和屋子,若不是,她大可以不用答應他,也就不用白折騰了。
沒想到白衣公子竟然回答的很是爽快,“好!那我明日這個時間再來找你!”
“哦?好!那明日再見!”
白衣公子離開了,唐秋遠遠的就看看他上了一輛白玉鑲金的飛簷馬車轎子,轎子上多用翡翠玉石點綴,在陽光下星星閃閃的很是耀眼。
這樣的人家其實一般小門小戶,光是看這輛馬車都能看出來,對方的金錢勢力了。
“唐小師傅,若是你去了蘇州,我們想要做工具的時候,可怎麽辦好?”
“就是啊!我還擔心,我之前交錢訂的這些工具到底能不能做好了!”
“我還想著,等過幾天讓我的親戚們都來你這看看,需不需要打造一些工具,你這要是走了,到時候我們可哪裏去找人啊?”
“就是啊!這樣走的也太急了,感覺很多事都沒做好!”
唐秋其實也沒想到會來這樣一單生意,不過掙錢的事,順便還能去蘇州見識一下那邊的人文地理,欣賞下沿路風景。
她並不覺得是什麽壞事,就是此去她也擔心會不會受到欺騙和有其他風險之類。
唐秋畢竟以前不是生意場上的人,即便情商智商雙在線,也一樣會有然後他為難的時候。
“大家都別擔心!我這不是還沒答應嗎?再說了,這件事也是需要好好考慮過後才能和決定的!”
“不過你們放心,之前答應你們的,我一定會說道做到!”
“你們之前讓我打造的工具,我就算是要過去,也一定會打造好了,在過去的,不會做不好的!”
唐秋給了他們這些保障,也讓這些人對唐秋做生意有誠信這件事,讓他們也都放心不少。
等今天的單子接了不少,唐秋也在計算著不能在接單子了,免得這幾天趕不出手頭的活。
她今天就不在接單子了,同時也在計劃著,要不要去蘇州這件事。
午飯的時候,天熱他們就煮點麵條簡單吃點。
還是唐秋先開口,問了下大家的意見,這其中也包括了戚長宴。
“爹,戚長宴,我想要接去蘇州的那個單子,去那裏建造涼亭和房子,你們覺得怎樣?”
唐振一聽,放下手中的碗筷,看了眼他的房子,雖然眼裏是有光和期待的,但是家裏他也是放不下的。
“秋兒,這件事我是不太讚同的,雖然去蘇州那邊能賺錢,但是我們家在這裏,一旦家裏出了事,也沒法顧及!”
“再說蘇州路途遙遠,我不認為是安全的!”
戚長宴雖然捧著麵碗沒放下,但還是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這蘇州太遠了,我和唐伯想法相同,不安全!”
唐秋見他們兩個都不同意,即便她是有一個想要掙大錢的想法,但這一刻也隻好默認了。
“那我們就不去!安全為主!”
雖然話是這樣說的,但唐秋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是滋味,畢竟她是真的想要去蘇州長長見識。
唐振看出了女兒的不開心,但他知道,唐秋從小到大都是懂事的孩子,凡事都會為家裏考慮。
他這碗麵也有些吃不下了,也在重新考慮下,要不要讓唐秋去蘇州一趟。
戚長宴吃完麵,在收麵碗的時候,看見唐秋竟然將筷子往空碗裏夾著,夾完了在遞到嘴邊,像是嚼著麵條一樣。
雖然現在唐秋的動作和行為很是有趣,像是個小迷糊,但戚長宴看了卻是笑不出來,他也能感覺到,唐秋現在一定是有心事。
不然也不會像現在一樣,做什麽都像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在他端著空麵碗去廚房的時候,唐振走來,問了下戚長宴情況。
“長宴,剛才我沒在那兒,到底是什麽情況?對方是真的想要談成這個生意,還是個騙子,有危險?”
戚長宴其實對那個叫常璟的白衣公子沒有任何可信的地方,而且他又豈會忘了,和他之間到底是何種恩怨?
“唐伯,那我就長話短說,這位公子看似出身在有錢人家,但是我們和他不熟悉,誰知道會不會因為做錯了什麽事,得罪了他,引來禍事?”
“所以我是不建議去的,他是要打造涼亭和房間,家住蘇州,人叫常璟!”
“這是我能知道的,而我之前提出的建議,也是希望唐秋能放棄這個想法,免得引來麻煩事!”
唐振當然也會有這方麵顧慮,但是現在若是不答應唐秋,誰知道唐秋會不會一直惦記這件事。
“我啊就是不太放心秋兒,看樣子她還是很喜歡去蘇州,畢竟我們一直都住在這鄉下,沒見過什麽世麵,當然還是要去見識一下比較好!”
唐振像是想到了一個點子,那是趕緊抓住了戚長宴的手,“那不這樣,我留在家裏照看孩子,你去幫秋兒的忙?順便打聽下,你的家人是不是也在蘇州?”
“蘇州?”
戚長宴很想告訴唐振,怎麽可能會在蘇州,要在也一定是京城,陸星辰上次不是都已經說了?
但他並沒有說出這樣的話,其實他不想讓他沒有失憶這件事被唐秋知道,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這樣……我還是要問下唐秋的意見比較好!”
收拾好碗筷的唐秋,本來想去趕活,光是接單子,不去做活,到時候交不上東西那就不好了。
她剛坐在了凳子上,想要去燒火,卻聽到戚長宴在這裏問她一句。
“唐秋,你爹想讓你去蘇州見識一下,讓我陪同你!他說他身體好不少了,願意留在家裏照看孩子,這件事你怎麽看?”
“啊?當然不行!我要走的話,也要一起帶走的!”
唐秋一開始還是有些詫異,甚至興奮,沒想到她爹竟然會同意去蘇州這件事?
但很快她覺得,不管是她爹和弟弟妹妹,還是戚長宴,她覺得不應該這樣為難他們。
她又坐了下來。
“我還是不去了!”
“不去!當然不能去!去了你就是一去不複返了,會出大事!”
她家大院有人不請自來,一來就說這樣令人心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