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我們怎麽一來了,這常公子就病了?你不覺得這事出突然嗎?”葉芳菲在人少的時候,拉著唐秋到一邊,壓低了聲音問道。
唐秋皺起眉頭,她也是剛剛才到這裏,對於常璟的情況一無所知,但聽到葉芳菲這麽一說,心裏不禁也泛起了一絲疑慮。
“或許他真的生病了呢,我們還是先去看看他的病情吧,總不能在這裏憑空猜測,這樣不太好吧!”唐秋輕聲回答道。
葉芳菲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這時,她注意到一同前來的戚長宴也顯得十分困惑,顯然對此事毫不知情。
隨著大院裏的人帶路,他們來到了常璟公子的住處。
一進門,便看到慕詩詩滿麵愁容地守在床邊,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沙啞:“常璟,你說你身體怎麽這麽差啊?這才回到府上沒多久,你竟然又病倒了!”
唐秋看著躺在**的常璟,隻見他麵色鐵青,原本圓潤的臉頰如今已消瘦了不少,連指甲都透著幾分青色。
顯然,這病並非偽裝,而是真實存在且頗為嚴重。
唐秋轉過頭對葉芳菲說道:“芳菲,你能否幫忙看看常公子的病情呢?”
葉芳菲點了點頭應道:“好!”她向來不輕易給人看病,但所謂醫者仁心,若真要她坐視不理,尤其是在常公子府上,她怕是狠不下這個心來。
於是,葉芳菲走上前去準備為常璟診治時,卻遭到了慕詩詩的阻攔。
慕詩詩怒聲質問:“你想做什麽?你與他有何關係?你認識他嗎?”
葉芳菲並未回應,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而一旁的唐秋聽到慕詩詩這番找茬的話語後,不禁皺起眉頭,不悅地反駁道:“你這人真是可笑,自己沒有能力為他人治病,還好意思在這裏信口胡言。
我若是你,既然幫不上忙,就乖乖閉上嘴巴,不要亂說話。”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想要保護常璟還有錯了?”慕詩詩在這裏明顯就是強詞奪理,她就是單純的看不上葉芳菲,尤其葉芳菲長得眉清目秀,實在是唐秋沒法比的。
她自認為自己長得已經很美了,但看到葉芳菲之後,還是會覺得自卑,因為葉芳菲的美是那種讓人無法忽視的美,而這種美,也讓她心中生出了嫉妒之情。
所以哪怕葉芳菲比她還要漂亮,她都不認為葉芳菲哪裏比她優秀。
“你要是真的想保護常公子,就不要在這裏說些沒用的話,我朋友的醫術怕是放眼整個蘇州,都未必有人比她厲害!”唐秋一臉認真地說道。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們不過是想騙我們罷了!”慕詩詩冷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
“你若是不相信,你可以先走,別在這裏耽誤了給常公子看病!”唐秋沒想跟慕詩詩在這裏廢話,直接對葉芳菲道。
“好啊,那我走好了!”慕詩詩氣衝衝地轉身離去,心中卻暗自得意:“等會兒常公子醒過來,一定會感激我的!”
“你去給常公子看吧,不用看那個女人的臉色,其實她和常公子也沒那麽熟悉!”
慕詩詩一聽,頓時氣得肺都要炸了,她瞪大雙眼,怒視著說話的人,恨不得立刻衝上去跟對方理論一番。
然而,她還來不及有所行動,唐秋卻已經拎起一把大鐵錘,徑直朝她走來。
“慕詩詩,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很好,可以任由你在這裏胡作非為?”唐秋的語氣冰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怒意。
慕詩詩聽了這話,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怒火,但她還是強忍著怒氣,不甘示弱地回敬道:“怎麽?你還想要對我動手不成?有本事你倒是打我啊!”
話音剛落,隻見唐秋毫不猶豫地揮起手中的大鐵錘,狠狠地砸向慕詩詩。慕詩詩嚇得連忙側身躲閃,驚險地避開了這一擊。
然而,鐵錘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巨響,地麵瞬間被砸出一個大坑。
慕詩詩驚恐地看著眼前的情景,心跳急速加快,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她沒想到唐秋竟然真的會動手,而且下手如此之重,讓她不禁感到後怕。
此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可能低估了唐秋的實力和決心。
“你還真是夠狠的,這是真的想要砸死我啊?”唐秋一臉憤怒地看著慕詩詩,手中緊握著大錘,似乎隨時都會揮下去。
慕詩詩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幾步,聲音顫抖地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嚇唬你一下而已。”
“慕詩詩,我勸你最好閉上嘴,到外麵去,別等下真的惹毛我了,我可不是什麽好脾氣的!”唐秋怒目圓睜,手中的大錘晃了晃,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慕詩詩咽了口唾沫,真的怕她了,以前他們兩個人就切磋過,唐秋手裏拎著的大錘,可不是開玩笑的,真動起手來,那是力道夠大,怕是她真的要被砸的骨頭都散架。
“唐秋,你最好別給我耍小聰明,要是傷害到了常璟,我一定不會饒了你!”慕詩詩雖然嘴上這樣喊著,但也隻是口頭警告,根本不敢真的去找唐秋的麻煩。
唐秋冷笑一聲,說:“哼,你以為我會怕你嗎?有本事你就試試看!”說完,她又舉起大錘,準備繼續工作。
這時,葉芳菲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皺起眉頭。
“芳菲,你去給常公子看下!”唐秋見到葉芳菲,立刻放下大錘,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
“放心,我一定會仔細診斷下,這位常公子的!”葉芳菲當然也看得出唐秋的緊張不安,要知道她剛到蘇州,來這裏其實也是過來工作的,若是真的不掙錢,豈不是白跑了?
於是,她快步走到常璟身邊,開始為他檢查身體。
葉芳菲不敢耽擱,迅速趕到常璟身旁,伸手搭上他的脈搏。
這一搭不要緊,她震驚地發現,此人身上竟也流淌著與戚長宴相似的血脈。
然而,經過仔細診斷,她察覺到戚長宴體內的血脈更加強勁有力,澎湃如潮。
要知道,即使同為皇族血脈,每個人的血脈特征也並非完全相同。不僅如此,葉芳菲還從常璟的症狀中推斷出,他曾服用過一種禁忌藥物。
"他是吃了五石散!"唐秋身為理工科女博士,自然對這類物質有所了解。許多化學製劑中都會含有類似五石散的成分。
而且,若是放在現代社會,這就是人們熟知且畏懼的毒品——'白粉'。雖然有些人可能未曾親身接觸過,但至少聽聞過其危害。
“什麽?他怎麽吃了五石散?”戚長宴同樣不敢置信,要知道這種東西,的確是整個楚國,尤其是在宮中,最為禁忌的藥物。
“五石散,一般食用他就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為了尋歡作樂,而且還是貴公子家世好的人家才能用!一種就是被人陷害,成為了別人利用的工具!”
葉芳菲說話也是一針見血,但不管是哪種可能,這常璟要是食用了五石散,尤其長久以來都食用這個,很可能會有性命之危。
“芳菲,你有辦法給他醫治嗎?”
“想醫治他,也不是不可能!但需要兩件事,一件就是尋找解藥,一件就是他需要很強大的毅力,才可以!”
光是聽著這兩件事,哪個都不是簡單的。
唐秋倒是有些擔心了,就問一下戚長宴:“長宴,那現在怎麽辦?”
戚長宴皺起眉頭,沉思片刻後說道:“先別急,我們得了解清楚情況再做決定。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他,那麽我們貿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
葉芳菲點頭表示讚同:“沒錯,我們需要從長計議。不過我可以先給他開一些緩解症狀的藥,幫助他穩定病情。
同時,你們也要注意觀察他的身體狀況,如果出現任何異常,及時通知我。”
戚長宴和唐秋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他們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必須謹慎處理。而此時的常璟還昏迷不醒,他的命運又將會如何呢?
雖然有所決定,但唐秋還是想知道,戚長宴有沒有想要救常璟的這個心思。
“戚長宴,你覺得我們要不要給他治病?”戚長宴看了眼常璟,再看一眼唐秋,搖了搖頭。“他的身份我們不知道,這是其一。若是他真的死在我們手上,我們一樣逃不掉害人的罪名,這是其二!”
唐秋也不是心軟,對於她來說,不相關的事情,她是不想管的。
但來都來蘇州了,她還沒來得及打造涼亭和房子,就讓她這樣空手而歸,她是怎麽都覺得,有些讓她白跑一趟,內心不甘。“可我想要先將他的病治好!芳菲,你會幫我嗎?”
芳菲猶豫了一下,對於醫者,這件事應該還是逃不脫的,她點了點頭,答應願意幫唐秋。
戚長宴真的是見唐秋有些冥頑不靈,真是什麽閑事都要管,他真想一走了之,但一想到唐秋在這裏會有危險,他最後還是於心不忍。
“我也會留下來,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你謹言慎行,不要什麽都是將別人的事情看的那麽重要!”
戚長宴這樣說,倒是讓唐秋心裏高興不已,不過她也是有自己的考慮,畢竟這次行了半多月,來到這裏,可不是來玩的。
“戚長宴,還是你對我最好了,你放心,我不會再多管閑事,我都是管有用的事才會這樣做的!”
戚長宴聽了唐秋的話,簡直哭笑不得。他不禁懷疑唐秋是否真正理解了他的意圖,否則她怎會如此回應。
葉芳菲首先開始施針,試圖清除常璟體內的毒素。
當常璟吐出幾口暗紅色的血液時,一直在門外徘徊的慕詩詩看到了這一幕,立刻衝進房間大聲喊道:“你們在幹什麽?難道想謀害他的性命嗎?為什麽他會吐血?你們實在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