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個法子。”景湛點點頭,走到一邊去劈柴,還是悶悶的。

其實大家不信也沒什麽,可最氣人的是,這裏頭是有關竅的!

定是有人挨家挨戶地去散播了些什麽,所以村民們看到他們兄弟兩個,就像是看到了瘟神一般!

往日裏,雖然不親厚,但好歹還是會說兩句話的。

今兒倒好,看見他們轉身就走,甚至還有衝著他們潑髒水的!

這樣的氣,幸好沒讓雲夏受到。

啪!

景湛用力一劈,一根圓滾滾的木柴,立時破成兩半,還倒飛了好幾米遠。

雲夏耐著性子撿回來,心裏大概也猜到了些。

見景湛這樣,她也不急著問,而是拿了個菜籃子走出了門。

若真有什麽風言風語,出門一趟就都聽回來了。

果然……

“還以為景家是個安分的,沒想到啊,現在也開始騙人了!”

“就是,還說什麽有狼群下山,咱們天天都在地裏幹農活,連個影子也沒瞧見,虧得他們說得那麽嚇人!”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就是要說得嚇人一些,咱們才會花錢買那個什麽弩!”

“誒,你們瞧見沒有?那什麽破弩,長得奇奇怪怪的,而且還那麽小,他們居然說能射死猛獸,可不是說笑麽?”

“嘖嘖嘖,我看呐,就是被雲夏那丫頭給教壞了!”

聽到這句話,雲夏猛地抬頭往那邊看了過去。

方氏,本村人,所以婦人們都敬著她些,更與欒可可交好。

“你們想想,原來的景家雖然晦氣,可也都是些本分人,如今呢?有了雲夏這麽個兒媳婦,居然折騰著撈河魚吃,也不嫌腥臭!我估摸著,現在開始騙人了,肯定也是雲夏那小蹄子攛掇的!”方氏說得有鼻子有眼。

周圍這群最愛嚼舌根的婦人聽了,無不點頭的。

“沒錯沒錯,定是這樣的!”

“誒,我從前還尋思著,雲夏嫁了個棺材子,定是要受苦了,誰曾想,苦的人居然是景家!”

“你們懂什麽?這就是湊一窩了!”

七嘴八舌的,緊跟著就是哄堂大笑。

雲夏臉色微沉,到底什麽也沒說,在景家菜地裏收了些小菜,轉身回了家。

爭論?

沒必要。

既然他們都不識好歹,那就讓他們自己吃吃苦頭吧。

反正,雲夏可不是聖人,這群人自己找死,她還要哭著求著不成?

才剛進門,嶽氏和景湛正急匆匆地要往外走,見雲夏麵色如常,這才稍稍放心。

“小夏,你……你沒聽著什麽不值當聽的吧?”嶽氏接過菜籃子,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們景家早就聽慣了風言風語,氣一陣也就過去了。

可雲夏如何能受這樣的委屈?

雲夏心底一暖,忙摟住嶽氏的胳膊:“娘別擔心,我就聽到了也當沒聽到,他們既不信,那咱們關起門來,自家顧好自家也就是了。”

“弟妹說得對。”景河蹙著眉頭出聲道。

景湛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卻又覺著雲夏說的實在對極了。

唯有嶽氏,還是憂心。

萬一出了事……

好歹是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