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見縫插針
徐家全進屋看到楊子千時，心裏居然有著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情愫。
臨行前，老爹多次交待讓照顧著楊家兄妹，結果，一路行來，卻是楊家兄妹照顧他。這會兒，自己幹脆蹭吃蹭喝，偏偏，還樂在其中。什麽時候，他從心裏對這個姑娘生出一種眷戀？不沾親帶故，這種感覺，讓他自己都無法控製。
楊子千的精神依舊沒有掩蓋住她的倦容，楊子森看著妹妹一回來就不辭辛勞的為自己操作吃食，很是感動。
“其實，你可以歇一歇的，我也不是那麽饞的！”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楊子森道：“隔壁的許嬸子做的水餃，和你做的味道差不多，每天早上，我們都吃她們送過來的！”
“阿海啊，我算是白教你了，她們母女學得時間還沒你多呢，看看，人家都靠這手藝賺錢了，而你呢，還得叫外賣！”楊子千打趣著阿海，少言寡語的阿海不得不低頭確認自己是笨了一些。
“什麽是外賣？”楊子森好奇邊吃邊問。
“外賣啊！”楊子千心下後悔，一得意就忘形，連現代語言都給冒了出來“這外賣，就是在外麵酒樓什麽的捎帶吃食送到指定的地方！”
“我知道了，就是打包！”楊子森自詡聰明。
吃不完帶走的才叫打包好不好，不過，楊子千才不想再次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點頭稱：“就是”
“其實，許嬸子她們還真的可以做你說的這種外賣，學院好些人吃了我帶去的蒸餃炸餃都說好吃，直嚷嚷著要我多帶些去呢！”楊子森想著隔壁許氏母女也挺不容易的，每天天不亮就在街頭守著，生意卻也不是很好，隻要是，買這些東西吃的，都是為小孩子當零嘴的，還真沒有像他一樣當早餐的。
“是嗎？”楊子千想著，老三在府城考了舉人，如果還要再考，就得在府城學院繼續深造，等待三年後的秋試，或許，是該在府城也折騰點什麽出來，賺錢的同時，還能照顧著老三。
對，開早餐店！
“娘，這點賣不完了，看來中午我們隻有自己解決了！”都說賣什麽嫌什麽，珠兒最近開始對餃子有些厭煩了，三五天的餘下一些，母女倆隻有當頓吃了。吃多了也就膩了，都不知道，隔壁那楊書生，天天吃怎麽都吃不厭。
“沒事，自己吃吧！”許氏邊收拾攤子，邊對女兒道：“珠兒，咱們折騰這東西，雖然說生意不是很好，但，勝過做針線的收入。話又說回來，也正因為生意不好，這仿效的人才沒有，要不然，這街上，估計都有三五家了！”
“娘，我們都是在家做好才來賣的，外麵的人想仿也得仿得像才行啊！”珠兒苦笑道：“起這麽早賣這點錢，那些人是看不上的！”
“以少聚多吧，咱們不怕苦累，做久了，回頭客多了，就好了！”許氏抬眼看著街麵，暢想著未來，不遠處，有一熟悉的人走過來，那是“呀，楊姑娘，你回來了？”
“嗬嗬，是啊，許嬸子，生意如何？”楊子千帶了碧蘭，正是過來察看許氏母女的攤位的。
“托你的福，還能過！”許氏很知足，也很感恩。
“這就收了？”看了看母女二人簡單的攤麵，再看了看天色，晨時剛過，這就不生意了？
“是啊，這願意買的，都是給孩子們做個零嘴，一大早就買走了。”許氏將餘下的餃子往楊子千手上塞：“來，楊姑娘，把這點拿回家去吃，省得你再動手做！”
楊子千笑了笑，這許氏，就是個講禮的人，自己要不收下，估計兩人就得在這街頭拉拉扯扯了。“好的，謝謝許嬸子了！”隨手，遞給了身後的春蘭拿著。
“要說謝，嬸子得謝你！”許氏搖頭不言謝。
“嬸子，這街麵的鋪子貴不？”楊子千看著許氏身後緊閉著的木門，問道。
“呀，楊姑娘，你是準備要買還是租？做什麽生意？要不，我托人去幫你打聽打聽？”許氏驚訝的看著楊子千，這小姑娘，看不出，還是個做生意的料？
“不是，我在想，你和珠兒姑娘在這兒守，不如開一個賣早餐的店子，這樣也就不用風吹雨淋了。”楊子千想，自己真要開了，就是搶她們母女的生意，還是先看她們有沒有這打算吧，若不然，自己換開一個炒菜館也行。
“楊姑娘說笑了，我們呀，一是沒那本錢；二是沒那本事！”許氏連連搖頭，讓女兒隨著自己拋頭露麵已是不得已，再正兒八經的開店做生意，這怎麽對得起她那死去的老爹。
“這樣啊！”楊子千想，好，既然你們不做，那我就做了。對了，人手也不用愁了，這母女娘，正好！
開店，還得看看人流量。
楊子千決定，明天寅時就讓阿海來這段路守著，看看過往人流量，以及人群，是否具有消費潛力。
“楊姑娘，你要有心開店，我讓周家的大哥幫你打聽一下這鋪子的價格，回頭再告訴你！”許氏母女收拾好東西，打斷了楊子千的思路。
“好，多謝嬸子！”楊子千點頭，目送她們母女離開。
“四姑娘，你真要開店？”身為下人，本不該多嘴，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春蘭知道了楊子千的脾性，自己也就不見外，想問就問了。
“嗯，你說，我要開個早餐店，就賣你手上這東西，會不會有生意？”楊子千指著春蘭手上的餃子問。
“肯定有啊！”春蘭想著，不過，這東西是她們母女做的，難不成，四姑娘也會？這是什麽，自己號稱來自洛城，卻也孤陋寡聞了。
“好，那我們就開！”心動不如行動，楊子千決定了，幹！
“你要開店？”楊子森聽了妹妹的話，驚訝同時，也沒有反對的權力。這些年，妹妹決定的事，老爹都無法改變。
“噢，開店！”阿升聽阿海說了，就匯報給徐家全聽，徐家全第一反應是，這姑娘，膽子夠大。
“天，她還要開店！”子嵐聽手下手匯報，撫額長歎。回河包縣，那是猴年馬月的事了！這就是個掉錢眼裏的人，見縫插針，到處都想要撈上一把。雁過拔毛，路過什麽地方，生錢的搖錢樹就想種在什麽地方。
許氏果然很快打聽好了鋪麵價格，當街的鋪麵，月租不貴。讓楊子千感到可喜的是，店鋪居然帶小院，還有四間房間。這樣的話，許氏母女就可以住回自家小院了，而楊子森他們搬到鋪子後麵居住就行了。
“租四年！”許氏覺得，楊家小姑娘做事，處處都讓人感到意外。誰家租房不是一年一年的租，她一來就四年。萬一，萬一生意不好呢。呸呸呸，別人還沒開始做呢，這不是詛咒她嗎。
“嬸子，我想開早餐店，就賣餃子！”楊子千話音剛落，許嬸感到頭一下就蒙了，那自己，還有什麽生意？“我想請你和珠兒姑娘幫忙！”
這是？
許氏疑惑了，開店不是請掌櫃、帳房、小二嗎，請她們母女，兩個女人，能做什麽？
“是這樣的，這賣餃子為主，另外，還會賣一些麵食。請你專門做，聽說珠兒姑娘會識字算術，我想讓她當帳房，另外，我再配一個廚師，一個小二，一個打雜的，你看行不？”楊子千想過，水餃湯圓抄手，外帶雜醬麵、牛肉麵、三鮮麵，這麽有特色的早餐店，在人流來來往往必經之地的街頭，生意想不好都難。
“我倒是可以，隻是珠兒，到底是個姑娘家！”許氏婉拒著，她爹沒死之前，閨女是當小姐般嬌養的，這會兒，自己本就無能了，現在倒好，還讓出來當帳房，誰家願意娶這樣的女子，那肯定行不行。
“四姑娘，我行。”珠兒本在一旁，想著娘親和人說話，自己不便插嘴，卻不想，娘寧願自己累，也不願意她出來幫人。連忙道：“娘，我給四姑娘當帳房，比在這街頭擺攤更好呢！”
“珠兒！”許氏有些無奈，女大不由娘，那是婚嫁，這麽小的事，這孩子強起來，自己在外人麵前也不便責備。
“嗬嗬，許嬸子是不是有些顧忌？”不用想，既然有能力，卻不讓出門做事，肯定是顧忌著女子出門這遭事了。
“不瞞楊姑娘，珠兒她爹是個秀才，一直講究禮儀，我這也是不得已才帶她出來擺攤，要讓他在九泉之下知道我同意她的掌上明珠給人做帳房，真怕他死不瞑目！”許氏內疚的說道。
“嬸子，我覺得，既然先生是位深明大義懂禮的人，想必，他也是同意珠兒姑娘出來做事的。”楊子千毫不害臊的編排著：“咱西宋，也沒有那禁令女子出門幫工的王法，既然不禁，那就說明是允許的。我這次去洛城，見過好些賣胭脂水粉、布匹衣料的掌櫃的都是女子，而且，做事絲毫不比男子差！遠的不說，嬸子不知道，我在河包縣的一個茶坊、一個吃飯的店麵，裏麵的帳房、掌櫃廚師，都是女子！”
“這樣啊？”許氏顯然被說動了。讓她驚訝的是，這小姑娘，在自己縣裏，居然都是有產業的人了？
“四姑娘，我幫你！”不等許氏回神，珠兒幹脆利落的應答下來。就不信，她一個知書識算術的秀才女兒，還當不了那河包縣的那些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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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中秋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