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人,什麽風兒把您吹來了,我們客棧可還沒開業呢。”
池離離對這兩人印象不太行,說出口的話都帶著刺兒。
說來,自打她辦完房契地契之後,她就沒見過吳維和李牧了。
今天,他們怎麽過來了?
“池掌櫃,我們可是來給你捧場的,你別這般不知好歹!”那李牧見不得池離離這麽目中無人的樣子。
要不是他把這客棧讓給她,她一個外地人,寧陽城哪裏有她的位置!
“捧場?”
池離離看了看李牧,又看了看吳維,突然笑得一臉奸詐,“那兩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的話,她就讓他們住死過人的那間!
“自然是都要!”
李牧抬著下巴,一臉不屑,把土大款的氣質發揮到極致。
“那行!”
池離離親自過去接待,“隻不過我們店今日尚未開業,入住的話,今晚可能要將就一些了。”
“無妨,池掌櫃看著安排便是。”吳維不以為然。
池離離的手藝那是全城認可的,再將就也不至於難吃。
至於住的,隻要不是睡地上就行。
“樓上請。”
池離離領著兩人上樓,右轉到一間房門前,推開門,“兩位請進。”
李牧站在門口,眉頭緊鎖。
這個店之前是在他手裏的,他知道哪間房有問題,所以看到池離離讓他們住這間,他有些抵觸。
吳維亦是如此,命案發生的時候,他身為知縣,自然來過現場。
兩人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去。
“兩位,怎麽了?”
池離離抿嘴偷笑,戲謔地調侃二人。
就這點膽量,還想來探店?
“池掌櫃,這間屋子我之前已經將它封住,你怎麽又把它打開了,還讓客人入住!”
李牧可是廢了好大的勁兒,把這間屋子的門窗完全封死,池離離怎麽一下就給他拆得一幹二淨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池離離光明正大的開店,為什麽要怕它?”
池離離一臉坦然。
“……”
她不做虧心事,當然不怕鬼敲門,可他們怕!
“池掌櫃,勞煩給我們二人換一間客房吧。”吳維不動聲色地開口,強壓下心中的不適。
“你們當真要換?”
池離離意味深長地看著二人問。
“好吧,既然你們想換,那就隔壁這間吧!”
她這麽爽快就同意?
那剛才在樓下,她對他們二人這般針鋒相對做什麽?
李牧和吳維二人深感疑惑,但還是和池離離到隔壁入住了。
不得不說,當初他看了池離離的方案時,就覺得她是這塊料。
客房被她重新布置之後,更加舒適溫馨。
而且,他們今日才知道,一間客房裏,是可以有兩張床的!
“這小妮子,還真有兩把刷子!”李牧憤憤地開口。
即使他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池離離是比他厲害多了。
兩人在房中剛坐下不久,就聽到隔壁傳來聲音。
二人相視一眼,默契地起身開口,到隔壁房間門口往裏瞧。
他們想看看,到底是誰那麽大膽,竟敢住死過人的房間。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間房和隔壁房間又完全不同。
這間房被池離離改造成了一房一廳的戶型,小房間依舊是可以住人的房間,外麵的小廳是一個可以焚香祈福的地方。
在小廳裏,一個飛天神女形象的木偶人立在牆邊,前方放著香爐和蒲團,可供客人禮拜。
在這裏,客人可以不受外人打擾,靜心享受他們想要獲得的心靈上的安慰。
為了配合燈神的故事,池離離還在房中放了許多的蓮花燈、南瓜燈、走馬燈等各種常見的燈,把氣氛烘托到了極致。
讓入住的客人隻感受到燈神的福佑,而不是凶宅的恐懼。
“太好了,咱們是第一個獲得燈神女神仙保佑的,明年的秋闈,咱家幺兒一定能高中!”
入住的一家三口興奮不已,他們此次前來,就是想給家中的小兒子祈福的。
明年又是一年秋闈年,不管有用沒用,他們都隻想求個心理安慰。
如果可以,他們甚至想包下這間房,直到秋闈結束。
可無奈家中條件不允許,三人甚至害怕搶不過其他客人,所以想方設法的,在開業之前住進來。
哪怕隻能住兩天,他們也滿足了。
“這間房,竟是間小寺!”
李牧和吳維這才明白剛才池離離為什麽衝他們那樣意味深長的笑了。
原來她是在笑他們不識貨!
“你們是誰啊?”
入住的一家三口聽到有人說話,一回頭就看到現在門口的二人。
三人擰著眉頭,不滿被人打擾,那婦人更是直接上前,把兩人趕了出去。
“去去去,我們要沐浴焚香了,別叨擾了燈神!”
吳維沒想到在寧陽城,竟然還有不認得他的,被趕出來的他,臉色甚至尷尬。
“姐夫,我這就回去找人來教訓他們!”李牧借機討好地說道。
“不用了!”
吳維的臉色頓時沉下來。
他十分嫌棄這個李牧,要不是他是他家夫人的弟弟,他都懶得理會。
四十歲的人了,還整日像個不知輕重的毛頭小子一樣,動不動就嚷嚷著打人。
這麽些年,他給他們李家擦的屁股還少嗎?!
“去樓下看看有什麽吃的,本官餓了!”
兩人下樓,剛才的客人似乎都上樓了,樓下除了店裏的人之外,並沒有其他人。
“小二,點菜!”李牧招手大喝。
李嬌嬌見是他們二人,她微笑著上前,說道:“兩位客官,我們客棧今日尚未開業,不能點菜,如果二位客官要吃,隻能吃我們準備的東西。”
池離離剛才交代過了,不給兩人自由點單。
“你們準備的?”
吳維雖心有不滿,但又無可奈何,誰讓他們在人家沒開業的時候就跑來消費了呢!
“有什麽就趕緊上,別把我們知縣大人餓著了!”李牧不耐煩的打發了李嬌嬌。
“二位稍等。”
李嬌嬌白了那李牧一眼,很是嫌棄。
同樣都是姓李的,差別怎麽就那麽大呢?
她還沒見過,像李牧這樣囂張的客人,搞得好像誰欠他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