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遲雪嬌手腳扭在一起,忐忑不安地站在那裏。
她今日特地穿了身細棉布的裙子,這身裙子顏色粉嫩,她幾乎從來都不舍得穿。
要不是今天這件事著實太重要了,遲雪嬌是絕不會穿上這條裙子的。
張勇抄小路來到蘇氏祠堂,看見遲雪嬌俏生生站在月光下的模樣眼前頓時一亮,神情越發貪婪。
沒想到這丫頭打扮起來,著實還不錯!
遲雪嬌一見張勇過來,心頭頓時一陣煩躁惡心。
她強忍著惡心勁兒,衝張勇嬌羞地笑了笑:“勇哥……”
“美人兒,我來了!”
張勇色眯眯地衝上去,就要拉著遲雪嬌胡天胡地。
遲雪嬌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強行推開張勇:“勇哥!你,你別急,咱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
到嘴的肉就這麽飛了,張勇不快地眯起眼睛:“咋的,你想跟我說什麽醜話?”
遲雪嬌強壓著惡心,含羞帶怯笑了笑:“我還能說什麽?無非就是咱們先前的約定罷了,勇哥,你一定要想個法子讓張大牛取消跟我的婚約!此外,你還得想法讓我嫁給賀宴城才行。”
“行,你就放心吧!”
張勇此時已經被某種不可言說的火氣衝昏了頭,二話不說直接答應。
他一把抱住遲雪嬌,嘴巴如母豬吃食一樣,往她身上一個勁的亂拱。
遲雪嬌縱然惡心,隻要想想賀宴城,也就半推半就了。
夜色漸深。
沈驚語帶著蘇裏正一路往祠堂走著,一路上安靜無比,別說人影子,連個鬼影子都不見。
蘇二狗忍不住開始嘀咕:“這,祠堂那邊真有人嗎?咱別白跑一趟吧!”
蘇裏正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一巴掌抽在蘇二狗後腦勺上:“臭小子!沒人來害咱靠山村,你還不樂意了?”
“哎喲!疼……”蘇二狗捂著後腦勺苦著臉,“爹,我不是那意思。”
“你不是那意思,還能是啥意思?”蘇裏正瞪著蘇二狗,就連渾濁的老眼都浮現了絲絲的寒氣,“臭小子,你瞎說八道啥,沈娘子還在這兒呢!你再敢在沈娘子麵前給我掉鏈子,我直接把你過繼給你二叔。”
蘇二狗一聽,頓時嚇了一跳。
蘇二狗的叔就是蘇老漢,那是個出了名的慫貨、窩囊貨,家裏婆娘更是個混不吝的。
要真被過繼到這種地方去,他這輩子不就完了嗎!
“爹,我錯了!”蘇二狗老老實實認慫,“您別生氣,我不說了,不說了。”
蘇裏正冷哼一聲。
草叢間刷的一下,有隻貓跑過去。
蘇二狗差點沒被嚇死,一聲媽呀就在嘴邊。
好在蘇裏正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蘇二狗的嘴,要不他就真喊出來了。
回過神來,蘇二狗驚魂未定:“這,這啥東西?是不是真有鬼啊?爹,咱要不回去吧!”
“你小子,別給我瞎胡說!”
蘇裏正訓斥著蘇二狗,自己心裏也沒底。
瞅瞅剛才那影子,該不會真有鬼吧?
“喵——喵嗚。”
一聲軟萌萌的貓叫忽然出現,大白從草叢裏一個箭步躥出來,跑到沈驚語腿邊,當場開始打滾露肚皮、撒嬌賣萌。
眾人都鬆了口氣。
蘇二狗更是嘀咕了一句:“哎,這貓看上去還挺可愛的,剛才那一下咋恁嚇人?”
蘇裏正沒好氣:“它嚇人?我看,是你心虛!”
賀宴城自始至終都沒說話,這會兒也不語。
“喵喵!喵喵。”
大白繼續靠在沈驚語腿邊,瘋狂蹭她。
在眾人看來,它隻是一隻路遇主人,討好賣乖的貓而已。
隻有沈驚語聽得懂,大白是在說:“主人,那個女人和隔壁村的壞男人已經進祠堂了!”
進祠堂了是嗎?那,就到收網的時候了!
沈驚語拍了拍大白的小腦袋,忽然眸光一凜:“裏正叔,我聽見動靜了。”
裏正一愣:“啥動靜?”
“祠堂裏有動靜!走,咱去看看,路上記得都別出聲,可別打草驚蛇了。”
沈驚語不由分說,直接帶著眾人來到祠堂門口。
蘇裏正被沈驚語這話弄得心驚肉跳的,一個字都沒敢問,跟著沈驚語一起往前悄摸摸地走。
越走越近,聲音也跟著近了幾分。
眾人都聽見了,祠堂裏果然有動靜。
隻是這動靜不是什麽農山村的人在搞破壞,而是有一男一女,在……
沈驚語故作驚詫,抬手一下子捂住了嘴。
賀宴城皺著眉頭看了沈驚語一眼,若有所思。
蘇裏正也聽得麵紅耳赤,恨不得衝進祠堂裏去,扒了這對狗男女的皮。
“這,這咋回事?”隻有蘇二狗覺得很懵,“爹,咱該不會是打擾到哪對兒夫婦了吧?要不,咱先走?”
“你這個蠢貨!”
蘇裏正氣得要死,直接抬手給了蘇二狗一個大脖溜子。
夫婦,什麽夫婦?哪對正兒八經的夫婦不在家裏搞這些事情,非要跑到祠堂來?難不成他們老蘇家的祠堂是什麽風水寶地,包生兒子不成!
蘇裏正越想越生氣,黑著臉一步衝進祠堂裏。
此時祠堂裏的男女還連在一起,正汗流浹背著。
忽然砰的一聲,大門被人用力撞開,張勇嚇得一激靈,頓時就蔫了。
遲雪嬌更是尖叫一聲捂住了臉,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人撞見!
蘇裏正瞪著張勇和遲雪嬌,氣喘如牛:“你們!你們居然敢做出這種事情來……你是哪個村的後生?你說!”
張勇雖然慌,但還沒徹底亂了心神。
聽見蘇裏正的話,他眼珠子一轉,連衣服都顧不得穿,一扭頭就從後門衝出去了。
瞧老東西這意思,分明就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啊!此時不跑,更待何時?隻要快點跑了,老東西不就抓不住自己了?
賀宴城眸光微寒,正要追著張勇出去,將他逮住。
沈驚語忽然開口:“我知道他是誰,他是農山村的張勇。”
蘇裏正聽得一愣:“啥?他就是那個地痞閑人?”
沈驚語點點頭:“我見過他一麵。”
蘇裏正氣得牙癢癢:“這狗入的賊殺才,什麽時候和村裏的媳婦子勾搭上了!這媳婦也是個褲腰鬆的,咋恁不檢點?”
遲雪嬌縮在旁邊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