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來喜對那些小藥瓶如此愛不釋手,宋溢之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好奇,他溫和地問道:“這個小家夥,今年多大了?”
秦氏聞言,輕輕歎了口氣,回答道:“他呀,馬上就要滿三歲了。”
“哦?”宋溢之微微皺眉,似乎對這個年齡有些意外,“竟然已經這麽大了。”
春妮在一旁補充道:“是啊,按道理說,就算大伯母對他再怎麽不好,小孩子也應該會本能地回應一些簡單的話語了。可來喜這孩子,卻至今仍是一言不發。”
來喜摸索來摸索去,最後抓起了藥箱裏的銀針開始研究了起來。
秦氏嚇了一大跳,又不敢驚動來喜,怕嚇著他反而弄傷了自己。
宋溢之卻搖搖頭,對秦氏比了個手勢,示意她不用擔心。
“我懷疑他有點自閉症。”春妮本不想說,怕秦氏傷心,但這麽多天來觀察來喜,發現他確實有些異於普通孩子的症狀。
“自閉症?”宋溢之沒有聽過這個說法,不過他讀的醫書中曾有記載,“治小兒心氣不足,舌本無力,令兒語遲。”
春妮不知道古人對自閉症的叫法是什麽,便籠統的解釋道:“正是如此,我懷疑我家弟弟心性不足,有些閉塞。”
“原來如此,多謝姑娘解惑。”宋溢之頗為欣賞的看向春妮,“姑娘可是行醫之人?”
春妮擺擺手,看向秦氏:“我娘親家中是行醫的,我曾經或許跟著娘親學過一些皮毛,了解一點。隻可惜前些日子因為意外撞了腦子,許多事都記不得了。”
宋溢之有些抱歉地看著她:“抱歉姑娘,我不知……”
“沒事。”春妮道,“大夫您可知曉這種閉塞病如何醫治?”
宋溢之沉吟道:“我跟著師傅學習的時候,的確見到過這種患者,五歲尚不能說話。”
秦氏聽到這裏,心中一陣慌亂,她急切地問道:“五歲都不能說話?那……那該怎麽辦?”
“是的。”宋溢之點頭,“不過夫人您不必著急,每個人的狀況各有不同,令郎也隻是疑似閉塞症。”
“這個病可有醫治的辦法?”秦氏道,“怪我才疏學淺,跟著家父學到的也不過是皮毛,這個症狀之前竟從未聽聞。”
春妮想著,沒見過也才是正常的。上輩子,她認識了那麽多人,認識的自閉症患者也不過寥寥,能夠知道的他們也都因為是有手機的存在。
她與來喜這個弟弟的相識,雖說不算長久,卻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想到他是個自閉症的時候,她還有些難過。
不過叫她覺得情況稍微好一些的地方在於,來喜似乎是天才自閉症。
雖然來喜還不會說話,但春妮發現,他總有普通孩子沒有的專注力。
“來喜弟弟,可是對醫術感興趣?”宋溢之道,“若真是這般,歡迎姑娘偶爾可以帶著來喜去我的小醫館裏麵坐坐。”
“那真是多謝宋大夫了。”春妮行禮道。
“既然都是花溪村的,我比你也大不了幾歲,姑娘願意的話,日後可以稱呼我為溢之。”
春妮倒是沒覺得有什麽,既然都是一個村的,自然是要更親切些,便笑道:“溢之。”
宋溢之正好不忙,便跟著春妮幾人一同收拾起了鋪子來。之前的桌碗都被摔碎了,店內也被弄得亂七八糟,收拾起來真是十分麻煩。
春妮歎了口氣,那人賠的這一兩銀,要是重新把桌椅碗勺配置一遍,倒也簡單,但她想著趁著這個機會,幹脆把鋪子翻修一遍。
跟謝老伯一商量,謝老伯便道:“幹脆啊,把整間鋪子都租給你,省的浪費了咱們中間的空間了。”
“如此甚好,既然謝伯伯願意,那我以後得飲品中,便加入咱們家的鮮牛乳做單賣,當咱們一起合資了。”
謝老伯笑笑:“行,沒問題,以後這間鋪子就按原價錢租給你,不多收錢,咱也樂的清閑。”
“好,謝伯伯以後就安心做個原料商,咱們有利一起賺。”
“春丫頭,你這腦子,以後可以多開幾家店。”
秦氏在一旁謙虛道:“喲行了,我看能安心把家裏邊欠著的三百兩銀子還了便是最好,此後能賺多少,還說不一定呢。”
謝老伯這才知道春妮竟然還欠著三百兩銀子的事兒,便忙問春妮還欠了多少錢。
春妮算算,這些天賺的錢,刨去成本,差不多有一百兩銀子,不過按照這個發展趨勢走下去,三個月內還上三百兩銀子,不算什麽難事。
“我這裏還有一百兩的閑錢呢,等你湊夠了二百兩,便喊我把這個錢拿去吧,還錢的事要緊,我這裏,你往後再慢慢還了便是。”
“那真是太好了。”春妮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感謝道,”多謝謝老伯,我也覺得這錢欠著夜長夢多,要是能趕緊還了就好。“
幾人去定製了桌椅碗勺,買了一堆食材回來,春妮便準備親自下廚,反正今日也開不了張了,幹脆就是等著謝景回來,做一頓大餐,感謝宋溢之。
等做好了飯,謝景也按照往常的點,停了牛車,這才知曉自家這鋪子都被人砸了。
連忙問春妮道:“你沒事吧,沒有受傷吧?”
春妮擺擺手:“多謝溢之哥哥今日幫忙。”
謝景揚眉:“溢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