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醫治

第二日一大早,張誌仁吃過早飯之後,就到老宅那邊去了,張誌廉整個人的狀態很不好,知道張誌仁都曉得他的醜事了,神‘色’很尷尬,不過想著待會找大夫的尷尬,張誌廉還是同意張誌仁一塊兒去縣城。

謝氏穿著一件藍布青‘花’的衣服,是件舊衣服了,藍‘色’的顏‘色’洗的有些‘花’白,自從家裏有錢之後,這種衣服就沒怎麽穿過,頭上還裹著同‘色’的頭巾,看上去就是很普通的村‘婦’,爭取讓人看了就忘,她手裏捏著一個荷包,裏麵的銀子是昨天從連氏手裏摳出來的,看病要‘花’錢,家裏的錢大多被連氏掌管著,自然得從她手裏拿。

上了車,謝氏頭高高的抬著,拿鼻孔不屑的看了張誌廉一眼,輕輕的哼了聲,他們兩個的狀態都不太好,這趕車自然是張誌仁來做了。

自從謝氏發現自己從張誌廉那裏染了髒病之後,‘性’情大變,別說不把張誌廉放進眼底,就連張老頭和連氏在她心中的威望也降低了不少。

一路沉默著沒有說話,路程也顯得格外的遙遠起來,張誌仁專心趕車,‘花’了一個時辰,才到縣城,張誌仁這才說話:“咱們先去問問誌禮,看他知道不知道治這個病的大夫,大嫂昨天看的是哪個大夫?靠譜嗎?”

謝氏嘴一撇,說:“不用去問誌禮了,就找昨天的大夫!”

這種事情都是丟人的很,找一個大夫就行了,否則鬧的人盡皆知,那可真沒臉活了。

於是依著謝氏的指引,一行人找到一處胡同巷子,裏麵很幽深安靜,‘門’戶偏舊,應該是片老宅子了。

謝氏走在前頭,朝一處‘門’上努嘴:“就是這裏,說是治帶下病的老大夫。”

‘門’上並沒有掛上匾額,破舊的‘門’上甚至還有一些灰塵,張誌廉一看這樣,眉頭就忍不住緊緊的皺起,不滿的說:“哪裏有大夫住這樣地方的!不會是江湖騙子吧?”

這種病可不是小病!張誌廉如今惜命的很,自然想找最好的大夫。

謝氏斜眼瞪他,冷哼了聲,沒有理會。

張誌仁‘摸’了‘摸’鼻子,索‘性’不管大哥大嫂之間的矛盾,上前敲‘門’,叫著:“有人嗎?”

不多時裏麵就有一個六歲左右的孩子過來開‘門’了,一進院子,就看到院子裏擺著一個架子,上麵堆著一些草‘藥’,正在晾曬,滿個院子彌漫著一股‘藥’香味,如此一看,心就安定了不少,這裏麵肯定是有大夫的。

“你們找爺爺治病嗎?”男孩子嘹亮的嗓音詢問著。

“是啊,老大夫在嗎?”謝氏見過這孩子,知道是老大夫的孫子,墊著腳尖朝裏頭堂屋看去。

“在呢,爺爺正在炮製‘藥’材,我去叫他來!”男孩子利落的讓他們進屋,然後身子快速的跑動著,到一間專‘門’用來炮製‘藥’材的房間跑去。

謝氏走在前頭,張誌廉和張誌仁跟在後頭,一同進了屋子。

堂屋的擺設也很簡陋,和尋常人家沒有什麽兩樣,等了片刻,就看到一個年逾五十多的老大夫走了過來,他的背有些陀,留著‘花’白的胡須,不過‘精’神看上去卻不錯,一雙老眼閃爍著‘精’光。

老大夫瞧見謝氏,頓時明了謝氏的來意,拿眼睛打量了張誌仁和張誌廉一番,然後走到張誌廉的身上,說:“你這病怕是有段時間了,下麵估計都快爛了吧?”

張誌廉被這樣開‘門’見山的話給嗆住了,麵‘色’一窘,忍不住問著:“你怎麽知道是我?”

明明他和張誌仁都是第一次來,又坐在一起,怎麽就直接和他說這話?難道還真是神醫了不成?

老大夫嗬嗬笑著,下巴的胡須隨著一顫一顫:“老頭子我雖然老了,但是鼻子還靈著!走到你身邊就聞到那股味道了!得了,既然你們都找上‘門’了,要是相信老頭子我的話,現在就開始治病?”

謝氏此時已經完全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滿臉希望的問著:“這病……你能治好嗎?”

老地方眉‘毛’一挑,很是大氣的說:“別的地方不敢說,這臨川一地,治帶下病的,我算是頭一個!”

謝氏聞言,滿臉歡喜,而張誌廉則有些遲疑,這老大夫是治療‘女’人帶下病的,但是他可是男人啊!

似乎明白他在想什麽,老大夫直接哼哼著:“這‘女’人帶下病大多都是男人給惹的,我會治‘女’人,自然也會治男人。”

這話說的極是,一般而言,黃‘花’大閨‘女’是不會得帶下病的,而成親生育後,‘女’人那方麵就難免有些問題了,特別是在這個****合法化的年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伺候自家男人的夫人太太們也很是危險的,一不小心就被傳染了。

要知道宋漪凝的前未婚夫不就是****過度,從而得了‘花’柳病死的!

張誌廉被老大夫說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當下也隻能懷著希翼讓老大夫看看再說了。

老大夫當下吩咐自家孫子把看診的一應用具拿出來,然後先是分別給謝氏和張誌廉把脈,然後就提出要去內室親眼瞧一瞧,才知道病到什麽程度了,要是太嚴重了,隻怕他也是治不好的了。

張誌廉滿臉緊張,趕緊說:“先看看我的!”

說完,就伸手去拉老大夫,兩個人一同進了內室看病去了。

堂屋裏隻剩下謝氏和張誌仁,都覺得有些尷尬,得了這樣的病,謝氏也得脫‘褲’子給老大夫給看看才行,一時間謝氏有些接受不了,在那裏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咳咳,大夫眼中無男‘女’,何況這老大夫已經五十多了……大嫂還是別擔心太多。”說完這句,張誌仁尷尬的咳嗽了幾聲。

謝氏斜眼瞧了他一眼,眸光深沉,等老大夫和張誌廉重新出來之後,謝氏才徹底下了決心,脫就脫!怕啥!她又不是黃‘花’大閨‘女’!現在最要緊的是治好病!

想到這裏,謝氏毅然的和老大夫一同進了內室,那模樣仿佛戰場上英勇就義的戰士一般,而剛出來的張誌廉則滿臉的鬱鬱。

等謝氏也從內室出來之後,老大夫根據夫妻兩個人的狀態做出了診斷,各自開了一些‘藥’,並且說明哪些是內服,哪些是煎水外洗的。

兩個人十來包的‘藥’材,擺在桌上都像一座小山了,看的張誌廉和謝氏直咂舌。

“這是五天的‘藥’材,你們拿回去該吃的吃了,該洗的洗了,少食辛辣,多注意休息,五天後在過來給我看看情況,呐……一共二十兩!”老大夫一派仙人之姿,伸出手撫‘摸’著那三寸長的‘花’白胡須,絲毫不覺開價逆天了。

“二十兩?你搶劫呢!”謝氏登時就叫了起來,昨天她過來的時候,隻是診脈,並沒有給大夫看下麵的情況,自然也沒有拿‘藥’,這會兒聽到診費居然需要二十兩登時就囔囔了起來!

張誌廉的臉‘色’也不好,二十兩是什麽概論?

窮人家一年都未必能賺五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