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想不通
楊氏和馮氏聯手,張誌仁和張誌禮的態度也很明顯,馬春花隻能吞下一口惡氣,但是她沒有打算放棄,而是在想著該怎麽破壞張沁兒和張樂兒的親事來。
別說現在還沒有定親,就是定親了,她馬春花要是不樂意,照樣能夠弄出手段來!
這一點上,李財寶和她倒是不謀而合了。
張誌仁他們陪著張老頭和連氏又說了幾句話,便告辭離去了。
回去的路上,深知馬春花性格的楊氏和馮氏卻並沒有完全感到放鬆,她們都很擔心馬春花還會再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第二天一大早,張誌仁就套上驢車,準備去縣城一趟了,因為再過幾日,就是張沁兒的及笄了,得提早準備好需要用的東西。
楊氏也一塊兒去的,她打算替張沁兒買一支簪子,雖然林氏早就答應會替張沁兒梳頭插簪,但是身為娘親,楊氏還是很想親自替女兒準備一支及笄簪的。
張誌仁和楊氏一出門,馮氏就叫張沁兒和福兒到她家去,大家夥一塊兒說說話,一起做些針線活打發時間也好,當然,最重要的是可以防止馬春花或者李財寶趁著張誌仁他們不在,上門鬧事。
馮氏的本意是好的,張沁兒自然樂意接受,領著福兒一塊兒往張樂兒房間裏去。
張樂兒已經在做活了,桌子上擺著一堆針線碎步,看見張沁兒她們姐妹進來,趕緊起身,搬了兩根小凳子過來。
張沁兒不愛做針線,和她們兩個悶著做了一會荷包,就坐不住了,看到張誌禮在切藥材,就過去尋他說話。
富足村在桃花嶺和豬頭嶺中間地帶,地理位置是很好的,兩座山嶺上都長著豐富的藥材,張誌禮回家之後,除了照顧地裏的活,就時常進山采藥,替村民看些頭疼腦熱的小病,開的藥材,大多都是自己從山裏采的,隻有少部分較為貴重的藥材,需要特意去縣城買。
所以張誌禮每一個月都會去縣城一趟,把多餘的藥材賣掉,再買些需要的備上。
藥草有股特有的藥香,聞著就令人覺得愉悅,聽說張誌禮待會還要上山采藥,張沁兒就說要跟著他一塊兒去,張誌禮采藥,她就尋一些新鮮的野花。
在張樂兒家待了大半天,直到下午時,張誌仁和楊氏回來了,帶著一車滿滿的東西。
到張沁兒及笄的這天,楊氏一大早就起來布置起堂屋了,此時正是春暖花開的好時節,福兒也特意一早就去山裏采了一些新鮮的花朵,插在大肚青花瓷瓶裏,沾了露水的花朵,顯得格外的精神。
張沁兒穿上元繡娘才做好的新衣服,一頭黑發順服的貼著頭發,垂至半腰,臉上略施胭脂,看上去既明媚,又素淨。
她看著張誌仁他們裏裏外外的忙活著,看著晗生永安特意請假回來給她過生日,看著馮氏領著張樂兒和甜兒也過來幫忙,滿臉的笑容,隻覺得心裏有一股暖流,緩緩流過,令她整個人都覺得格外的溫馨。
前世的時候,大家已經不重視女子及笄禮,而她爸媽常常忙於公事,一家人都難得聚在一起,遇到生日時,也不過一起出去吃頓飯,等她去國外讀書時,爸媽更是往銀行卡裏打錢,說句生日快樂,也就算解決了。
前生今世加起來,這及笄禮都算是她人生中最盛大的一次了。
這種被人在意、被人疼惜的感覺真好啊。
不知不覺到這裏已經七年了。
遙想當初自己剛過來時,這具本尊才八歲呢。
張沁兒試著去回憶,卻發現許多記憶已經模糊了,隻覺得,現在的她很幸福很幸福,這樣就足夠了。
林氏和鄭成凱也來的格外早,估計城門剛開,就出城了。
今天鄭成凱穿著一身絳色的衣裳,騎在高頭大馬上,少年俊朗的五官,挺拔健壯的身軀,進了村後,頓時就引起村裏大姑娘小媳婦的圍觀,一個個臉紅心跳不已。
林氏看他滿臉的高興,甚至還費盡心思替張沁兒尋找有意思的生辰禮,不覺暗暗歎息,都說知子莫若母,林氏卻實在無法知道鄭成凱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明明和張沁兒關係這般好,做什麽事情,心裏都會想著張沁兒,上回陪她去鄱陽縣,每看到一樣新鮮的東西,就隨口說:“這個沁兒應該會喜歡。”
“這個很有趣,沁兒肯定沒有見到過。”
“這個人吹的葫蘆絲也好聽,隻不過還是沒有沁兒吹的好。”
林氏自認自己善於揣摩人的心思,卻始終沒有看清自己兒子的心思來。
馬車已經到了張沁兒家門口了,林氏回過神,露出一抹笑容來,她手裏拿著一個烏木盒,就是她特意為張沁兒準備的簪子。
楊氏上前迎接他們,張誌仁則安排車夫把馬車停在外麵的空地,又順手替鄭成凱將馬牽走。
“伯母。”張沁兒看到他們,露出一抹笑容來。
林氏有些時日沒有見到張沁兒了,因為鄭成凱說不想娶張沁兒,所以她也沒好意思再叫張沁兒去縣城陪她說話解悶,此時見了,不由得仔細打量著,眉目若畫,肌膚白皙緊致,長長的黑發鬆鬆的挽了一個發髻,穿著一身絳紅色的繡花襦裙,倒和鄭成凱身上的衣裳顏色差不多了。
兩個人站在一起,任誰看,都會覺得這是一對璧人。
“沁兒,今天可漂亮了!”林氏笑著誇讚了幾句,“伯母恭喜你及笄了,以後可就是大姑娘啦!”
“謝謝伯母。”
張沁兒笑著,親自引林氏進屋子坐會,現在還沒有到及笄禮的時間。
“沁兒,生辰快樂。”鄭成凱笑嘻嘻的說著,獻寶似的拿出一個雕花匣子,遞給張沁兒。
張沁兒發現他今天也穿著和她同色的衣裳,不由得心一跳,臉上微微燥熱起來,這個家夥怎麽也穿的這麽騷包?
張沁兒平時的衣裳大多以素淨為主,鄭成凱也是一個愛走動的,喜歡穿的都是樣式簡單,色澤單調,像這種絳紅的顏色,兩個人向來都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