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老和尚
從孫府出來,安言和蘇三兩個人走在路上。兩人牽著手,安言側頭看了蘇三一眼,然後笑著說道:“三爺,你越來越殘暴了。”
聽到三爺兩個字,蘇三挑了挑眉頭,回道:“那我是不是要叫你三夫人?”
“三夫人,我都沒有真正嫁給你呢。”
安言揚起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蘇三。她和蘇三雖然有夫妻之實,但那夫妻之名卻並不是屬於她安言和蘇三的,而是唐錦繡和蘇三的。
聽到這話,蘇三卻是歡喜的笑了,“那還不簡單,等我們回了南郡,再辦一場風光的婚禮。”
對,絕對要辦一場風光的婚禮,絕對要比那阮玉卿和唐初雪的隆重百倍。
安言不知道蘇三心中的小心思,卻是在聽到蘇三說到了南郡之後要辦一場大婚禮,倒是微微一驚。
“誰說要嫁給你了?”
安言轉了頭,再不看蘇三,就往前麵走去。
而蘇三麵上卻是帶著笑,拉著安言的手猛然一用力,瞬間就將安言給扯進了懷裏。
安言猝不及防,隻覺得一股大力從手上傳來,下一刻整個人就已經深深的陷在蘇三的懷抱之中。鼻尖全是蘇三的氣息,安言慌亂抬頭,恰好對上蘇三那帶笑的眸。
“娘子,你別動,不然會出大事的。”
安言感受著蘇三身體的變化,聽著蘇三一本正緊的話語,嘴角忍不住抽搐得厲害。還出大事?
不過,要是蘇三真的把持不住,在大街上就獸性大發的話,還真的算是出大事了……
“流氓……”
安言小聲的罵了一下,一張清麗如芙蓉般的麵容瞬間紅如朝霞。這般姿態,看得蘇三一陣心動,差點把持不住,真的做出禽獸之事來。
“咳咳……我們回去吧。”
蘇三連忙放開安言,假裝嚴肅的咳了咳,但是手上力道卻是半分不鬆,依然緊緊的握著安言的手。安言掙了掙,發現掙不動,就隨他去了。
兩人就這樣回到了白家,安言自然是先去白氏的房間,在看到白氏氣色不錯的正坐著和王氏聊天的時候,安言的麵上才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來。眼中多日的陰霾緩緩散去,此時發現她要的幸福一直都很簡單。隻是希望,在乎的親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好。真的,就這般就已經很好了。
安言這邊自然是一派寧靜,而李府之中卻是暗潮洶湧了。
銀九娘緩緩睜開眼睛,瞬間痛意襲來,她差點沒痛暈過去。
“九娘,你如何了?”
李玉桐看到銀九娘睜開了眼睛,連忙上前關心的問著。
聽到李玉桐的聲音,銀九娘皺了皺眉頭,記憶緩緩的浮現,頓時一張麵容氣得煞白。
“那個賤婦,還有那個賤男人,竟然敢對本小姐動手,簡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聽到這話,李玉桐眼中卻是閃過淡淡的流光。轉瞬之間,卻是消失散去,留下的卻是淡淡的擔憂。
銀九娘的眼睛慢慢睜開,落入眼中的就是李玉桐擔憂的目光。頓時,銀九娘感動說道:“玉桐你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我知道,隻是還是忍不住擔心。而且……”
說到這裏,李玉桐似乎才發現自己好像失言了,連忙住了口。
而銀九娘卻是疑惑道:“怎麽了,玉桐?我們之間還有什麽是不能說的嗎?”
李玉桐的目光落在銀九娘身上,麵上猶豫,隻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本來隻是有些疑惑,如今看到李玉桐這般,銀九娘整顆心都被勾起來了,癢癢的,極想知道到底是何事了。
“玉桐,你倒是說啊。你要是再不說,我該生氣了。”
銀九娘可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脾氣一上來,那是除了銀家七小姐,其他人誰的帳也不買。
李玉桐麵上神色依然溫和,但是眼底深處卻是閃過一抹淩厲的光。
“今天將你摔出去的那個男人,你可是知道是誰?”
李玉桐終於是說話了,銀九娘聽了,頓時憤怒道:“我管他是誰,反正惹了我,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銀九娘盛氣淩人的說完,卻是沒有得到李玉桐的回應,頓時疑惑的看著李玉桐,訝異道:“那個男人是誰?”
她倒是想不出,這個青城有什麽人是她不能得罪的。
“那人是蘇家三爺蘇白。”
“蘇白!”
銀九娘果然驚叫一聲,身在南郡,這蘇家三爺的名聲豈會沒有聽過。聽說這個蘇家三爺,冷漠狂傲,在南郡幾乎是橫著走,無人敢惹。即使被革職查辦了,性子依然不改半分。據說蘇三此人雖然如今不是將軍了,但是秦都卻是有一個位高權重的師父,而自己本身又是蘇家三爺。背後自然是有著權勢和財富的靠山,因此南郡之中依然鮮少有人去觸其鋒芒。
銀九娘貝齒輕輕的咬著下唇,一副憤怒又無奈的樣子。
蘇家三爺,她還真的是要掂量掂量了。
李玉桐看到銀九娘猶豫,正要添油加醋一番,卻是在這個時候,聽到窗戶邊傳來撲棱撲棱的聲音。
李玉桐疑惑的側頭看去,就看到窗戶上正停著一隻雪白的鴿子。
“是姐姐給我飛鴿傳書了。”
還沒等李玉桐想出個所以然來,**躺著的銀九娘已經高興的喊著了。
李玉桐隻得快步走到窗前,從白鴿腳邊取下一封信件。他捏著那小小的紙卷,來到銀九娘身邊,細心的幫其卷開,然後再遞給銀九娘。
在卷開的刹那,李玉桐已經看清了裏麵的內容。頓時,眼中鋒芒一閃,嘴角輕輕的抿著,有種極為冷酷的味道。
而銀九娘自然是毫無所覺,正高興的讀著信中的內容。隻是,讀完信件的內容之後,銀九娘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姐姐竟然讓我小心,盡量不要和那蘇白起衝突?若是姐姐此刻知道我已經和蘇白起衝突了,不知道湖作何感想?”
銀九娘對於銀紫芙還是極為畏懼的,此刻收到這樣的信件,銀九娘心中已經是怯了。按照這樣發展下去的話,銀九娘一般是不會再去招惹蘇三和安言了。
但是李玉桐卻是不會希望這件事情就此結束,他在一邊似乎是喃喃的說道:“七小姐傳這封信過來的時候,蘇白尚未對九娘你動手。若是,七小姐知道了,想必是不會這般說的。畢竟,銀家在南郡那也是說一不二的,堂堂銀家嫡女,豈能夠任人這般欺負?”
這話果然刺中了銀九娘的要害,銀九娘心中快速的轉著。對啊,姐姐是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以著姐姐驕傲的性子,若是知道此時,定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要是自己就這般人氣潤吞聲了,以後還有臉回南郡嗎?這般想著,銀九娘頓時覺得心中有了底氣。
“哼,我不會這般輕易罷休的。等我找到機會,定然要讓那兩個賤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銀九娘一張麵容猙獰可怖,李玉桐眼中閃過得逞的光芒,腦中卻是想起了阮玉卿被廢了一隻手的事情來。想到此處,李玉桐袖子下的手寸寸收緊,隻覺得安言和蘇三這對夫妻麵容無比可憎。
這一晚,兩人各自心懷鬼胎,倒是不謀而合。
而安言那邊則是一邊時刻關注白氏的病情,一邊忙著百草堂開業的事情。
如今,百草堂整個已經裝修好了,外麵古色古香,依循著古代的風格,但卻是略有創新。和一般的醫館比起來,百草堂顯得更加雅致。外麵倒是差不多,隻有細微之處略有不同。而裏麵,則是和一般的醫館差距甚大了。
藥櫃和櫃台倒是類似,隻是做工更加細致,頗有種精雕細琢的意味。大堂之中,整齊的擺了好幾排的椅子。椅子是仿照現代的風格坐的,是那種連著的椅子。
百草堂的後堂則是顯得很大,這是因為安言將大家住的閣樓的一樓給空了出來,整個打通,就形成了一個極大的後堂。後堂之中被隔了好多房間,其中一間最是特別。安言尋來了罕見的玻璃給打造成了和現代類似的那種手術室,當然這古代的玻璃自然是不能夠和現代的比的,顯得比較駁雜。但是有玻璃,已經足夠讓安言驚喜萬分了,她自是不會再去苛求玻璃有多麽的好了。在這間房間上,安言花費了無數的心思,努力的讓它達到這個古代所能夠提供的最好的形態來。
而藥材也已經準備到位了,坐堂大夫三位也請好了。孫擔自然是其中之一,另外兩個能夠成功請到,還真是多虧了孫擔。一來是有他的威望在,二來則是安言去請的時候,孫擔總會陪在旁邊。這樣,才讓這件事情順利完成了。
到目前為止,百草堂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選一個好日子,就可以正式開業了。其實,開這個醫館,安言主要是有三個目的。一來是為了白氏尋藥,有醫館在,自然會和無數的藥材商販打交道,很容易得到一些好藥材。二來則是為了圓自己的一個夢,希望能夠在這個古代創造一番不菲的醫學事業來。三來,她也是覺得有利可圖,想要擴充財富。至於財富何來,安言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她打算製藥,這個在古代一旦發展起來,絕對是暴利。
安言有考察過這個古代的各種藥,發現都是取回家熬製,竟然沒有藥丸。最好的,也就是製成粉末。這其中,就讓安言發現了巨大的商機。她會製造很多藥丸,她相信這個到時候一經推出,定然能夠賺取無數銀錢。
此時此刻,安言正站在已經裝修好的醫館之中,靜靜的望著周圍,看著那些有些不真實的一切。
這裏,她可以延續她的希望,可以繼續她的奇跡。
是否,有那麽一天,人家提起百草堂的時候,想起的全是希望?
若是有那麽一天,她當真是無憾了。
“錦繡你在這裏啊。”
安言正想著的時候,耳邊卻是傳來了白平略帶氣喘的聲音。
安言聽到疑惑轉頭,奇怪道:“怎麽這麽急?”
“是這樣的,外麵來了一個和尚,說是看到告示,有方法救治姑姑。”
“和尚?”
安言眉梢一挑,她倒是沒有想到她的告示竟然還能夠招來和尚。雖然心中萬分訝異,但是到底是來給娘親看診的,安言也不敢怠慢。轉身就和白平一起去了後院,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因為開醫館的緣故,所以將後門當成了出入內宅的大門了。大門一進來則是一個樓梯,直接可以上二樓。
安言和白平一起來到門前,就看到蘇三已經在那裏了。安言幾步走過去,就看到了門前站著的一個人,果然是個和尚。
隻見那和尚穿著一身灰色麻衣,外麵披著一件袈裟,手裏握著一串佛珠。此時,正閉著眼睛,在那裏無聲的念著佛經。和尚看著慈眉善目的,年紀大概五十左右,倒是有種慈悲為懷的感覺。
在安言走到近前的時候,那個和尚恰好緩緩睜開眼睛,他雙手合十,念叨:“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聽到這個,安言覺得有種黑線的感覺。對於佛道,她素來不怎麽感冒,這猛然眼前來了一個大師級別的和尚,她頗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安言也學著老和尚一樣的姿勢,雙手合十,溫和說道:“不知道大師如何稱呼?”
“老衲明覺,路經此地,看到告示,特前來為令母診治,解救令母於苦海。”
安言:“!”
解救於苦海,她怎麽聽著像是要讓她娘親去出家一般……
安言安耐著嘴角抽搐的衝動,忙道:“大師請跟小婦人來。”
看著倒是很有道行的樣子,也許真的有一手也不一定。安言心中這般想著,腳下的步子就不自覺的加快了一些。
而蘇三則是跟在那個和尚的身後,目光微凝,他怎麽覺得這個和尚來得蹊蹺。雖然解釋得合理,但他隻覺得這個和善不簡單。且再看看,要是這個和尚有什麽不軌的企圖,定然讓他連西天都去不得。
安言和蘇三帶著老和尚來到了白氏的房間,安言先是敲了敲門。
“是錦繡嗎?”
裏麵傳來白氏溫暖的聲音,隻是聽到這個聲音,安言就覺得心裏也會跟著溫暖起來。
“娘親,我帶了一個人前來為你診治。如今,可是方便進來?”
“進來吧。”
裏麵略微停頓了一會,然後就傳來了白氏的聲音。
安言推開房間的門,就看到白氏正端坐在桌子邊,麵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當房間的門打開的時候,白氏的目光就落在了安言身上,接著是安言的後麵。當看到安言身後跟著的是一個和尚的時候,白氏愕然的睜大了眼眸。想必,怎麽也沒想到,這次來的竟然是一個老和尚。
看到娘親的模樣,安言竟然覺得可愛不已,快步走到白氏身邊,“娘親,這位大師慈悲為懷,特意前來為娘親診治的。”
聽了安言的話,白氏情不自禁的多看那個和尚幾眼。看著看著,倒是覺得心神安定。
“大師坐這裏吧。”
安言招呼大師來到白氏對麵的位置坐下,大師從容坐下,然後就開始診脈了。
自始至終,老和尚麵上的神色都是平和寧靜的,看不出任何悲喜,任何情緒。
“大師如何?”
安言不自覺的,聲音有些微的緊張。
老和尚將手放下,然後說道:“果然如此。”
安言頓時挑眉,眸中帶光,“大師這是何意,可是看出了眉目來?”
“這位夫人,乃是中毒了。”
中毒!
安言大駭,眸中神色翻湧,卻是奇怪的問道:“可是為何卻是把不出來中毒的脈象?”
“這位夫人所中的毒頗為奇特,極為隱秘,一般卻是很難看出來的。”
老和尚平靜的說著,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大師可是能解?”
安言問道,心中卻是在琢磨著這個老和尚所說的話的可信度。
“可解,老衲身上正好帶了解藥。”
說著話,老和尚就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來。小瓷瓶看著頗為精致,看著倒是晶瑩剔透,泛著聖潔的光。
安言輕輕接過,將瓶蓋打開,輕輕一聞,暗中分析著裏麵的成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般組合起來,有什麽作用。安言輕輕皺起眉頭,有些猶豫不決。好消息來得太快,讓她不敢接受。
老和尚似乎看出了安言的窘境,溫和說道:“這解藥對普通人倒是沒有任何影響,老衲可以先試上一試。”
聽到這話,安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想著關係到白氏的性命,安言遂咬牙說道:“這怎麽能夠勞煩大師呢,家中正好有專門試藥的動物。我這就讓人去牽過來。”
說著話,安言就要出去喊人幫忙。而老和尚卻是伸手阻止了,說道:“眾生平等,都是一樣的。還是老衲來吧。”
安言有些無奈,隻好將瓷瓶拿回給老和尚。老和尚果然倒出一些,親自試了試。
接著,就是靜靜的等待了。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安言不動聲色的給老和尚把了把脈,確實一點異象也沒有放下。此時,心中倒是稍稍放下了心來。想來,這個老和尚也許真的是個大好人,真的是來救白氏的。若是要害娘親的話,倒是無須這般大費周章的。
這般想定,安言也是放下心來,就服侍著白氏吃藥了。
白氏喝下藥,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起了反應。
先是白氏的額頭冒汗,接著白氏的全身都開始微微抽搐起來,一張麵容因為疼痛而折磨得煞白,全身軟弱無力,瞬間靠在安言的身上。
安言大驚,連忙讓蘇三幫忙將白氏抬到**去。
老和尚卻是依舊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神態平和,語氣溫和,“無礙,這是在排毒的過程。隻需小半個時辰,毒就可以解除,到時候夫人就無礙了。”
聽到老和尚的話,安言輕輕的咬了咬嘴唇,姑且隻能信老和尚一回了。她剛才給白氏把脈的時候,也看不出什麽來。現在,隻能夠在一邊無奈的等待著最後的結果了。
時間在此刻似乎走得格外的慢,安言在一邊看著白氏在痛苦的深淵中無助的掙紮,隻覺得整顆心都揪了起來。但是,又毫無辦法,隻能怪在旁邊不停的鼓勵白氏,給她勇氣,讓她一定要挺著。
而老和尚在一邊卻是開始念起了經來,不得不說,當念經聲傳來的時候。並沒有想象之中的嘈雜,反而有種寧靜的悠遠。隨著那些經文的不斷傳來,白氏似乎也慢慢的穩定下來,不再激烈的翻滾著了。
半個時辰之後,白氏嘔出一口鮮血,全身脫力,整個人用力喘息著,就那般躺在**。
安言仔細一看,隻覺得白氏雖然麵色雖然更加蒼白,但卻是覺得好像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好像整個人,瞬間就有了精氣神一般。安言心頭驚訝,連忙驚喜的去給白氏把脈。脈象竟然奇跡般的平穩下來,雖然還很弱,但卻是很穩。
“大師,我娘親她?”
安言頓時滿心希望,連忙轉頭去問那個老和尚。
老和尚停止念經,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這位夫人已經無礙了。接下來隻需要用心調養,三個月後自然就會完全康複了。”
聽到老和尚這般篤定的話語,安言整顆心好像被溫水泡著一般,軟軟的。
安言瞬間覺得既感動又慚愧,剛才自己還誤會他,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讓這位大師先嚐試解藥。如今想來,越發覺得剛才的舉動大為不妥。剛才的自己,委實太過小心謹慎了。想到剛才的事情,安言麵頰微紅,很是尷尬。
而老和尚卻是已經起身,“夫人既然安好,老衲也該離去了。”
看到老和尚要走,安言連忙來到他身邊,誠懇道:“大師不多留一會嘛?小婦人很是感激大師,大師要去何處,小婦人要如何找大師?”
安言心中默默的想著,它日有機會定然要報答這位大師。
老和尚卻是淡然說道:“老衲能夠治好這位夫人,乃是這位夫人的福報。因此,這位施主不必過於介懷。”
說完話,老和尚再不停留,大步的就往外而去了。
安言追出幾步,還想要說些什麽,但是看著大師大步離開的背影,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要說什麽,才能夠挽留竹這樣一個高人了。
安言站了站,接著轉身就回了房間,來到白氏身邊。此時,安言的心情頗為不錯,“娘親,如今你的病好了,將養幾個月,到時候我們就能夠在穿暖花開的時候去南郡了。”
此時安言滿心期許,隻覺得未來一片錦繡花開,處處皆是美好。
此時白氏雖然疲憊,但是精神頭倒是很足,她睜著眼睛,笑著說道:“是啊,到時候娘親還能夠看到你和蘇三兒孫滿堂呢。”
聽到白氏這話,安言的臉就紅了,更是忍不住偷偷看了蘇三幾眼。而蘇三此時也正好看著安言,目光灼灼的,隱隱的還帶著綠光。看到蘇三這般模樣,安言頓時轉開目光。
安言低著腦袋,突然覺得這樣氣勢似乎太弱了。遂正了正麵色,然後再次轉頭,惡狠狠的瞪了蘇三一眼,大聲道:“蘇三你出去吧,我幫娘親整理一下衣服。”
白氏看著小兩口的小動作,頓時吃吃的笑了起來,滿目慈愛和溫柔。她緩緩伸手,安言頓時傾下身去,將臉湊近。
白氏憐愛的摸著安言的麵頰,柔聲說道:“看著這張臉布滿幸福的笑容,我這個做娘親的就滿足了。”
聽到這話,安言的身子忍不住僵硬了一下。白氏這話,究竟說的是原來的唐錦繡,還是自己和唐錦繡兩人?
不過這個念頭轉瞬即逝,這個已經不重要了。隻要白氏好好的,一切都是泡沫。
安言打了一盆水,先是幫白氏擦了一下身子,換好幹淨的衣服。這麽一番折騰下來,白氏也已經昏昏欲睡了。安言幫著白氏蓋好被子,轉身就退出了房間。一走出房間,就看到大家都站在走廊上呢。一看到安言出來,瞬間大家都激動的圍了上來。
“錦繡,你娘親的身體真的好了嗎?”
王氏首先來到安言身前,激動的抓著安言的手,一雙眼眸閃爍著星光,直直的盯著安言。
而白平夫妻以及白安夫妻也是緊張的在一邊等著安言的回答,安言看著這個陣仗,心中除了感動還是感動,略帶哽咽的說道:“娘親已經好了,就等著調理了。三個月後,娘親就能夠恢複如初了。”
安言在想,如果沒有身邊這些人,她是否能夠挺得下來。也許能夠,也許不能,但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期間必然是夾雜著無數痛苦和絕望的。
聽到安言這般肯定的回答,大家頓時激動無比。
王氏更是激動的雙手合十,閉著眼睛就開始喃喃念道:“感謝白家的列祖列宗保佑,雲娘總算是好了。太好了,老頭子你在下麵也可以安心了。”
看到王氏的動作,安言頗有些哭笑不得。
這一夜,白家眾人都睡得很踏實。不用大富大貴,隻要家人平安,就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