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吃醋

寧楓失落的回到了寧府,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卻是在院門口,詫異的看到一個人。

“寧老?”

此人正是寧老,此刻雙手負於身後,背對寧楓站著。

聽到寧楓的聲音,寧老緩緩轉過身來,看到寧楓,目光不經意的在他的手上掃了掃,神色極為複雜。

當寧老的目光掃過寧楓那隻受傷的手的時候,寧楓很不自然的將手給放到身後。

“過來坐,我想和你聊聊。”

寧老率先在院落之中備好的椅子上坐下,寧楓心頭忐忑,在寧老的對麵坐下。

“寧老,今日怎麽有空來看我?”寧楓努力讓自己看得自然一些。

寧老轉過目光來,麵色沉鬱,語重心長的說道:“楓兒,我一生無子,一直是將你當成親兒來看到的。所以我一直都很用心的在教導栽培你,而你也非常優秀,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可以說,你一直是我的驕傲。”

“我知道,寧老對於寧楓來說也是父親。”寧楓鄭重的說著,腦中自動劃過寧老教導他握筆,教導他寫字的各種畫麵。在他曾經的無數歲月裏,寧老擔當了如同於父親一般的角色。他的父親乃是寧家家主,平日裏非常忙碌,根本沒有時間顧得上他。而在這樣的境遇下,寧老出現了。那個時候他的妻子剛剛過世,他就將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他身上了。

寧老,在寧楓心中比他自己還要重要。

“現在看到你自殘,看到你一錯再錯,我很傷心。”

寧老突然垂下眼眸,話語滄桑而悲涼。

寧楓渾身一震,萬萬沒有想到寧老竟然窺透了他的心思。一時間,他心頭如被烈火焚過,難受煎熬至極。

“寧老,我……”

“我知道她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那麽璀璨,如此奪人眼球。南郡女子無數,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與她比肩。她的聰慧,她的玲瓏剔透,她的靈秀,實乃罕見。你會動心,我也理解。隻是,你該知道的,她是有婦之夫啊!寧楓,你怎可如此糊塗?”

寧老最後幾乎是一種質問了,寧楓臉色漸漸蒼白。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有一種感情不是去克製和壓抑,就會淡卻的。我努力過,但這份感情卻是日久彌深。”

寧老長長歎息一聲,他也知道這種感情並不是想克製就能克製的。就如當年愛妻逝去,他也是花了好多年才緩過來的。那種感情一旦入了心,並不是任何手段可以控製的。

“那可以成為你自殘接近她的理由嗎?”

寧老抬眼,某光之中滿是複雜的神色。

寧楓一噎,卻是說不出話來了。

的確,他自殘,自己傷害自己,就為了能夠多接觸她。

“沒話說了嗎?”寧老很是失望,滿心失落。

看到寧老瞬間蒼老了很多的麵容,寧楓心頭一痛,落寞說道:“隻是一個月而已,隻這最後一個月我放縱自己。待我的手完全好了,我將離開南郡,寄情山水,永遠抽身出她的世界。”

寧老麵色略微緩和了一些,“你這般,又是何苦?”

“我不能阻止我愛她的心,但是我卻可以阻止我傷害她的行為。所以,我選擇離開。但是在離開之前,我希望能夠給自己留下一些美好的記憶。”

“素來以為你是個冷心冷情的,卻是沒想到一朝動情,竟是如此。”

“其實仔細想想,卻也不覺得有什麽可悲傷遺憾的了。愛一個人,就是想讓她幸福罷了。那麽,隻要她幸福,我又有什麽可歎息的呢。我可以走遍天下,看盡天下美景。而我心中深深愛著的那個女人,卻是可以幸福的生活在另一個地方。這樣的結果未嚐不是最好,我於願足矣。”

寧老到時驚詫的多看了寧楓幾眼,“你倒是看得開,愛得如此純粹。”

寧老此刻到時沒有如開始那般帶著責備了,隻是有些遺憾,

心中想著,若是那女子真的和寧楓在一起,兩人該是如何的神仙眷屬?

女子輕靈出塵,男子瀟灑俊秀,本該是天造地設,佳偶天成。而如今,卻也隻能徒留一聲歎息,歎息命運捉弄了。

“既然你心中有數,老頭子我也就放心了。”

寧老看寧楓並沒有被蒙蔽了心智,做出出格的事情,也就放下心來。

正如寧楓自己所說,他愛得純粹,隻是想要保留下一段單純的回憶罷了。這般誠摯的愛著,寧老此刻也不忍心去苛責什麽了。

寧老歎息一聲,起身離開了。

寧楓站在原地,看著落葉滿地的院子,微微仰頭,卻是風輕雲淡的笑了。他已經足夠幸運了,遇到喜歡的女子,與她相識。回憶之中,有過這麽一筆,已然足夠回味一生了。

卻說蘇三一邊琢磨著糾正小女人的行為,一邊飛快的往家裏趕去。

出門的時候,小女人可是說過今天要親自下廚,給他做好吃的。

隻要一想到心愛的女人為自己洗手做羹湯,那種幸福瞬間就能夠將一顆心溢得滿滿的。他腳下的步子越發的快了,最後看著黯淡的天色,一著急,直接用上了輕功。

於是,在夜色即將降臨的時候,蘇府的好多下人都看到一抹黑影仿佛流光一般掠過天際,落在了三爺的院落裏。

於是,大家都知道,三爺的武功又精進不少了。

蘇三降落在院落中,目光先是落在院中的桌椅上,看到上麵沒有什麽痕跡,心中暗暗點頭。想著那寧楓應該走了不少時間了,於是心情莫名的就飛揚了一些。正心情歡喜的時候,鼻尖就傳來一陣濃鬱的香味。

酸酸辣辣的,帶著極鮮的魚香,隻聞著就讓人食指大動了。蘇三瞬間循著香味,來到了廚房。

到來的時候,安言正好將最後一道酸菜魚給做好,正準備端到堂屋去。一轉身,卻是看到蘇三雙眸含笑的倚在門框上。

“舍得回來了?還想著我要找別人解決這些美食了。”

看到蘇三,安言眉梢輕輕一挑,笑著調侃道。

蘇三自動鬧補成,差點小女人就要留寧楓吃飯了。瞬間,蘇三眸中閃過幾縷幽光,暗自想著以後要將寧楓看得緊一些了,可是不能讓他有機可趁。

“娘子,我餓了。”蘇三卻是麵色呆呆的,一雙黑眸委屈的看著安言,大大的塊頭堵在門口,看著莫名的有幾分萌萌噠。

安言一顆心差點化成了水,麵色一紅,嗔道:“就知道吃,再次你該連門都過不了了。”

蘇三:“……”

有這麽誇張嗎?他很胖嗎?

好吧,和寧楓那小白臉比起來的話,身子卻是大塊了一些……

看到蘇三委屈的小模樣,安言心頭一**,像是被柔軟的水草擺過一般,癢癢的。

“過來將這鍋酸菜魚端到屋裏去。”

安言撇開目光,聲音軟糯軟糯的。

蘇三如今可再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愣頭青了,看到安言這般模樣,瞬間就意會了很多東西出來……

他樂顛顛的過去幫安言端菜,而安言則是奇怪的看著蘇三過於激動的情緒。

這貨怎麽了,平日裏板著一張臉,如今這般總對著她笑,真是有些讓人承受不住。

不一會,夫妻兩個在堂屋的桌子上坐下。桌子上擺放著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就算是蘇三這般不重口欲的人,也是忍不住目光溢彩。

三菜一湯,分別是酸菜魚、鑲翠雞卷、老廚白菜和骨菇湯。

色彩鮮豔,香味或是濃鬱或是清淡,皆是撩人味蕾。

“嚐嚐。”

安言滿麵溫柔的看著蘇三,等待他的評價。

蘇三不客氣的舉起筷子,開始吃,一邊吃一邊點頭。

尤其是在吃到酸菜魚的時候,眼睛更是不期然的露出幾縷光亮來,顯然非常滿意。

安言看得極為滿足,看著心愛之人將自己做的飯菜吃光,那種幸福,簡直難以言喻。

“你也吃。”蘇三轉過頭來,伸手給安言夾菜。

“嗯。”

安言也開始吃,隻是目光總是不受控製的要落到蘇三身上。而蘇三也會恰好的回頭望著她,一頓吃得到時情意綿綿的。

吃完晚飯,安言和蘇三手牽著手在蘇府裏散步。走著走著就來到一片荷塘前,此刻是秋天,湖中都是開敗的枯荷。突然,安言就想起了那句話來,留得殘荷聽雨聲。瞬間,她就笑了,幹脆雙手一起,緊緊的抱著蘇三的手臂。

“我們去湖中心的亭子裏坐坐吧,欣賞一下湖中的景色。”

蘇三一愣,看著湖中枯掉的荷花,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好吧,就算是盛開的荷花,他也沒有覺得有什麽好看的。

不過,小女人喜歡,他自當是要奉陪的。

安言一進去,就靠著亭子的欄杆坐下,身子輕輕的倚靠在欄柱上,這可是把蘇三嚇壞了。就當心一個不小心,小女人給掉湖裏去了。沒辦法,蘇三隻能在安言的後麵,小心翼翼的護著。安言看著蘇三衣服老母雞的護著自己,頓時好氣又好笑。

“沒事,你也坐下來,我會小心的。”

在安言帶著光輝的眼眸下,蘇三眸色一動,大手伸出。

安言隻覺得腰肢一緊,低頭看去,蘇三的大手正牢牢的摟著自己的腰肢。她正要讓蘇三不要胡鬧,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就落入了一個溫暖而寬厚的懷抱之中。

卻原來,蘇三抱著她坐在欄杆上了。

“你……”

“不要說話了,我們賞景。”蘇三一本正經的說著。

安言磨牙,卻是真的認真的看起了湖上的月色。

隻是……

“你的手能不能不要動?”一直滑來滑去的是想做什麽?

“我手有些麻,所以動一動。”

安言側頭看去,看到蘇三一副認真純良的樣子,就忍了忍,沒再追究,繼續賞景。

不過……

“你的手為什麽爬上來?”不是手指麻嗎?為什麽,手都摸到她胸上來了?

“手指不麻了,我現在覺得手腕有些麻,所以需要上下左右都動一動。沒事,你不用管我,你繼續賞景把。”

蘇三一副不用管我,我很體貼的模樣。

安言麵色漲紅,這樣還怎麽賞景?她低頭看去,就看到那隻大手正堂而皇之的放在她的胸上,輕輕的滑動著。那畫麵,實在是有幾分淩亂的豔色。看著看著,安言的臉更加熱了,伸手一把將蘇三的大手給打落下去,悶著聲說道:“不看了,我要回去了。”

“這麽快就回去了啊,如今天色這麽早,娘子真是心急。”蘇三身子一轉,已經將安言帶離了圍欄,臉不紅心不跳的胡說著。

安言氣結,美謀噴火,伸手就要去掐蘇三,卻是被他靈巧的躲過了。

“娘子,我先回去一下。”

說完不等安言反應,整個人就已經如一陣風一般飄到好遠了。

安言看著蘇三消失在夜色之中的背影,惡狠狠的磨牙,心裏默默念道,看等下回去怎麽收拾那今天抽風的貨。

等安言洗漱完畢,慢慢的踱回房間,就看到一副頗為詭異的畫麵。

隻見蘇三身著裏衣,已經平整的躺在**了。當然,這不是關鍵的,關鍵的是蘇三竟然躺在裏側,而且還是背對著自己的。

這、他這是在做什麽?

要知道每天晚上睡覺,蘇三總會先不正常的興奮好一陣子的。每次都是坐在**,眼睛冒綠光的等著自己上去。而現在這幅架勢,她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不知道蘇三究竟要表達什麽。

“你是不是病了?”

想了半天,安言也隻能想出這麽一個比較靠譜的理由。

躺在**裝深沉的蘇三,聽到這話頓時身子一抖,接著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呀,不賴啊,搞半天這貨原來是在生氣啊。

安言就開始苦思冥想了,自己今天有做什麽事情惹到這貨了嗎?沒有啊,今天自己這麽好心的給他做了一桌子吃的,而且他也吃得很開心啊。那麽,難道是因為剛才在亭子裏,自己不讓他輕薄?

這就生氣了?

不會吧?

難道蘇三這就是典型的飽暖思**欲,一吃完就想要輕薄她。結果沒給他輕薄成,他竟然還會生氣的說?

為什麽,她覺得這事情這麽的搞笑呢?

安言頓時來了興致,實在是很少看到蘇三生氣。

她脫下鞋襪,就上了床去,磨蹭到蘇三身邊,將頭伸到裏側,要去看蘇三的表情。

而蘇三卻是伸出一隻手來,輕輕的將安言的腦袋往上移,不讓她看到自己。

安言看到蘇三的大手伸過來,嘴巴一張就給咬住了。

潔白的貝齒輕輕的咬著蘇三的手,蘇三隻覺得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流過全身。他一下子就翻過身來,目光灼灼的看向安言。

而安言此刻嘴裏還咬著蘇三的手,一時間有些愣愣的,沒想到蘇三會這般突然的轉過身來。四目相對,一時間氣氛有些曖昧和濃稠。

“說吧,到底怎麽了?”安言歎了一口氣,覺得就算蘇三是無理取鬧,她也想要縱容。

說起這個,蘇三頓時委屈了,一雙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看著安言。

“你是不是比較喜歡斯文的男子?”

什麽?

安言有點轉不過彎來,“怎麽突然說這個?還有啊,我沒看出來你哪裏斯文啊?”

從來都是你是什麽樣的男子,我就喜歡什麽樣的男子。

“我知道我沒有他斯文。”蘇三垂下了眼眸,語氣很委屈。

“誰啊?”

“寧楓?”

安言這麽一聯想,就知道蘇三是怎麽了,原來是吃醋了啊。

真是的,這人,怎麽吃醋都這麽有個性呢。那委屈的模樣,倒像是她紅杏出牆一般了。

“這麽說,你是吃醋了?”安言卻是笑了。

“哼。”蘇三不說話,卻是淡淡的哼了一下。

安言看著蘇三吃醋的別扭模樣,忍不住伸手就去掐蘇三的耳朵。

“真是好奇你腦袋的結構,這都能讓你醋勁大發。我和寧楓乃是合作的關係,平日裏也就是聊聊百草堂的事情。而今天他來,乃是因為手受傷了,我給他診治一番,也沒有做其它什麽啊。我什麽都沒做,你就吃醋成這樣了。要是我真的和他做了什麽,你會怎麽樣?”

會怎樣樣?

這個問題,蘇三還真沒有深入想過。他一直覺得問題應該扼殺在萌芽之中,所以在現在事情還沒有發生之前,他先反抗一下……

“不知道,那種時刻該是生不如死。”蘇三想了想,卻是沉沉說道。

安言一驚,心頭一顫,她突然就從後麵抱住了蘇三,緊緊的抱著他的腰。

“不會有那麽一天的,我永遠都隻屬於你一個人。”她貼在他的背上,默默的承諾著。

那樣的後果,也是她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就如蘇三所說的,如果蘇三不愛她了,她也會生不如死!

“寧楓今天和我說過,等到一個月後他的手好了之後,就會動手去雲遊四海。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的。接下來我也就是給診診脈,檢查一下傷勢了。再到後麵的話,見麵也隻是點頭一笑罷了。”

聽了安言的話,蘇三又轉過身來,臉上有些赫然。

“我是不是有點小心眼了?”

安言撲哧一聲,“嗯不錯,還算有自知之明。”

聽到安言調侃的話,蘇三也跟著笑了。

“娘子,我們睡覺把。”

安言還沒來得及回答,就已經被蘇三給壓在身下了。

幾日後,寧楓果然又來了,隻是這次卻沒有多和安言說話,包紮好傷口後,就快速的告辭離開了。安言當時就納悶了,暗地裏還問蘇三是不是暗中給人家使絆子了,不然怎麽這次都不大敢看她,話也沒說兩句,就匆匆離開了。這次蘇三倒是真委屈了,他真的什麽都沒做,連眼神都沒攻擊過一個。

不過這也就是其中的一個小插曲,很快安言就被另一件事情給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個傍晚,白平和深沉麵色凝重的來到她的小院裏。

“怎麽了這是?”

“最近銀家的產業一直再收縮,在各種變賣。有的銀家人更是開始遷移了,看樣子,銀家好像是要舉族搬遷一般。”

白平皺眉說著,這銀家要是起幺蛾子吧,他們擔心且憤怒。如今銀家什麽也沒幹,反而是做出一副要退出的樣子,他們卻更加擔心了。還真是,銀家這種人,做什麽都容易讓人緊張。

聽到這話,安言心中也是猶疑。因為宮中銀婕妤和李秀娥暗害自己的事情,她當時就想著回來要狠狠報仇。首先就是要打壓銀家的生意,毀滅銀家的富貴。誰能想到,她還沒動手呢,銀家自己就開始退縮了。好多產業都賤賣了,虧損極大。更甚者,有些被白家和蘇家買走了,銀家也沒有做出什麽反應來。那樣子,好像是真的認輸了懼怕了,要退出南郡似的。

“銀老夫人此人狡詐無比,怕事情不會這麽簡單。”沈沉沉吟一番,卻是擔憂說道。

安言也是這麽想的,那個銀老太婆心性自私很辣,怕是永遠都不會有覺悟的那天,怎麽可能會有清醒的一天呢。如今這般做,還真是讓人琢磨不定。

“那麽,我們要將他們攔下,不讓他們離開南郡嗎?”

白平對銀家自然是恨得,此刻在一邊惡狠狠的說著。

聽到白平的話,安言到時笑了,“攔下來,怎麽攔下來?銀家可是有好幾百人呢,全部都攔下來?”

白平頓時耷拉下了腦袋,將幾百口人攔下來,不讓出郡,這未免太不實際了。不說他們都是普通的商人,就算是南郡郡守也辦不到啊。沒有理由的,將人家一族的人扣下來,放哪裏都是說不通的。

“怕是在醞釀一個大陰謀。”沈沉突然嚴肅說道。

安言也深有同感,“極有可能,而且銀老太婆做這件事情肯定風險極大。所以她要先給銀家的人找好退路,不斷的賤賣產業,聚集財富。感覺,銀老婆子似乎做好要和我們同歸於盡的架勢。”

安言一驚,得出這個推測的時候,身上冷汗就跟著下來了。

沈沉和白平也是,大中午的,身子就一陣冰涼了。

“這如何是好?”

白平有些煩躁,在白家的發展之中,銀家總是陰魂不散的。

“派人跟著銀家遷移的人,以那老婆子的心性,應該是讓銀家的族人往一個地方遷移,聚在一塊才是。她心中肯定是希望銀家能夠再次有輝煌的時候,不會想銀家散掉的。所以這條線還是比較好跟的,另一條線就是銀府了。怕是那老婆子會一直坐鎮銀府之中。如今,卻是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了。”

“怎麽了?”

白平聲音一變。

“雖然我們已經夠警覺了,也一直有暗中派人盯著銀家。但是,我總覺得那老婆子已經做了什麽了。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安言如此說著,心頭有些涼。才安定下來的生活,如今又要再起波瀾了嗎?這次,應該就是最後一次交手了!

“那將那老太婆抓起來?”

“現在抓也沒有什麽意義了,多派點人盯著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隻要我們團結一致,總是不怕的。”

安言笑了笑,寬慰兩個人。

心中最擔心的卻是那銀老夫人暗中聯絡宮裏,在對白家蘇家做什麽,那真是防不勝防啊。她們能盯著銀府的每一個人,卻是不能盯著銀府的每一隻鳥吧。要想送信去秦都,實在是太輕易了。

“銀家的人永遠都是那個德行,總有一日要將他們全部滅掉,看他們還能不能老是起幺蛾子。”白平捏緊拳頭,憤憤不平的說著。

安言聽了,在一邊有些疲憊的說道:“你們下去安排吧,和蘇家大爺二爺通個氣,這些日子幸苦些,盯緊了。能夠防範於未然,自然是最好的。”

“嗯。”

白平和沈沉應下,就急匆匆的下去安排了。

此時,秦都皇宮之中。

銀婕妤手裏捏著一封信,這事她的母親銀老夫人飛鴿送來的。裏麵有兩張紙,一張是銀老夫人寫給她的信,一張卻是泛黃的允諾書。

她將兩張紙捏在手上,仔仔細細的看了即便,最後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惡毒的笑容來。

娘親這招,夠狠啊!

十數天後。

“銀家遷移的人已經安定下來了,在邊城的青峰鎮上。”

白平和沈沉這些日子盯著銀家的人,除了得到這個消息外,其它的卻是什麽也查不到。有的時候,都忍不住想,是不是他們自己嚇自己了。其實銀家的人是真的怕了,想要退出而已。

“青峰鎮?”

安言驚訝,那個地方可是不大太平啊。

“對啊,就是青峰鎮。這哪天要是被戰火波及了,第一個倒黴的就是青峰鎮。那銀家可別是剛好送過去給人當炮灰。”白平說著忍不住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這話可不能亂說,青峰鎮可是我們秦國的土地。而且如今邊關也是太平著呢,你這話要是傳出去,你還要命不要了?”

聽到安言的話,白平立刻老實的撓了撓腦袋。

安言接著卻是沉默了,到底是隱退還是醞釀大陰謀,就在這幾天會浮出水麵了。因為銀家的人已經被安頓好了,那老婆子若是要出手的話,時機也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