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渣女的下場

“臣覺得就算是兩位老人真的有罪,那也已經以死贖罪了。如今隻是讓兩人的屍骨得以入土為安,這點要求若是都不能的話,怕是太過冷酷了一些。”

秦帝聽了,也覺得是這個理。

畢竟人都已經死了,隻是領個屍骨罷了,也沒有什麽。

這般想著,秦帝就點頭,“就依愛卿所言。”

秦世子正要謝恩,耳邊卻是傳來一道驚叫聲。

“皇上,你怎麽可以如此呢?臣妾說不可以,那就是不可以,皇上你怎麽可以反駁臣妾?”

這聲音非常的尖利,在禦書房內炸響,瞬間禦書房裏麵不論是秦帝還是臣子亦或是伺候的下人,全部都懵了。

蘇貴妃最是妖嬈豔麗,也是最善解人意的,最會看秦帝臉色形式的。可是此刻,蘇貴妃這是在做什麽,在質疑皇帝的決策,而且還是這般姿態。

秦世子眼中閃過笑意,蘇貴妃這般作為,反而促使這件事情板上釘釘了。若是蘇貴妃此刻不說話,暗地裏再吹枕邊風的話,那才叫糟糕呢。

沈括暗中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蘇貴妃的情況,眼角飛過一道光亮。

蘇貴妃此刻的狀況肯定有問題!

“放肆!”

秦帝大怒,大喝一聲。

原本隻是有些暴躁,略微失去一些理智的蘇貴妃,此刻被秦帝這麽一喝。頓時腦中好像有一根弦斷掉了,她雙手抱頭,眼睛圓瞪。這幅樣子到時把秦帝給嚇了一條,忙走過去想要扶著蘇貴妃。

“愛妃,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不用你管,你這個昏君!”

蘇貴妃整個人都瘋掉了,猛然就衝向秦帝,手指瘋狂的抓向秦帝,那又尖又長的指甲,深深的刮在秦帝的臉上。當真是爪爪見血的,秦帝疼得倒抽冷氣。眼前盡是血色,他慌亂之中出手,一掌拍出,蘇貴妃的身子就如破布一般摔倒在遠處的角落裏,無聲無息的。

“皇上,讓微臣給你看看。”

看到秦帝受傷,沈括連忙上前要去給秦帝診治。

但秦帝此時卻是揮手,“你去看看蘇貴妃。”

沈括隻好轉身去替蘇貴妃診脈,這一診查,眸中竟然泛了幾分喜色來。但是抬起頭來的時候,卻滿是惶恐。

秦帝瞬間衝過去,伸手就抓起沈括的衣領,“你說,朕的愛妃怎麽了?”

“蘇貴妃,她脈象混亂,此刻又撞到腦袋,怕是醒來……醒來後會……”

“會怎麽樣?”秦帝驚聲問道。

“會變成傻子或是瘋子。”沈括惶恐的說著。

秦帝身子向後退了一步,不敢相信那個妖嬈豔麗的美人,會變成傻子或是妃子。

“剛才蘇貴妃為什麽會那般?”

沈括眸中神色一閃,斟酌一番說道:“經過微臣的診治,娘娘身體並沒有什麽問題,隻是心火鬱結。微臣鬥膽猜測,娘娘不是最近心情不佳,就是夜晚沒有休息好,導致此刻控製不住自己。”

秦帝原本還想著蘇貴妃是不是被人下毒暗害什麽的,如今聽到沈括這般說,再想到蘇貴妃以後會變成瘋子或是傻子,頓時有些意興闌珊了。他揮手,讓宮人將蘇貴妃抬下去。看這樣子,怕是蘇貴妃就要失寵了。不過也不說失寵的事情了,怕是蘇貴妃能不能醒來都是兩說了。

這邊秦帝正心煩呢,誰知道門口卻是慌慌張張的衝進來一個宮女。

秦帝看到她一副晦氣的樣子,頓時大怒道:“大膽賤婢,竟然敢擅闖禦書房,不要你的狗命了?”

那個宮女卻是顫抖的稟報道:“寶林娘娘她……她……”

“寶林娘娘怎麽了?”

秦帝因為剛才蘇貴妃的事情,神經也變得極為的敏感起來。聽到宮女吞吞吐吐的聲音,頓時怒聲喝到。

宮女更是被嚇得不清,不過這次卻是被嚇得說話反而順溜起來了,一下子就將事情給稟報清楚了。

“寶林娘娘今日抱著小皇子,結果小皇子哭鬧不停。寶林娘娘很是生氣,就教訓起了小皇子,一邊的婕妤娘娘看到,就勸說了幾句。誰知道這麽一勸說,兩人就起了掙紮,結果就打了起來。而現在,兩位娘娘皆是身受重傷,生死不知。奴婢過來求皇上派太醫過去看看。”

聽到這話,秦帝差點沒被氣暈過去。

還教訓小皇子?小皇子生下來還不到十天呢,那李秀娥膽子可真是大,竟然教訓小皇子。

更可笑的還在後麵,兩個娘娘在宮殿裏打架,結果還打得很厲害。

秦帝氣得胸口起伏,“請什麽太醫,就讓她們兩個自生自滅。你個賤婢,滾出去!”

這一刻,秦帝是真的動怒了。

小宮女嚇得就慌忙的退了出去。

而秦帝此刻也是滿身疲憊,“子芩,那件事情就按照你說的做吧。”

秦子芩大喜,慌忙應下。

秦帝沒什麽反應,反而是疲憊的揮手,讓禦書房的一幹人等退下去。

秦世子離開皇宮之後,就直奔刑部去處理白老夫人和蘇老太太的事情了。他將兩人的身體領會府中,先是將兩位老人進行火葬,然後舉行了一場小小的法事。

幾日後,法事結束,秦世子就將兩位老夫人的骨灰裝好,派人送去南郡,轉交給白家和蘇家。

皇宮之中。

李秀娥和銀婕妤因為沒人料理,又加上理,又加上精神奔潰,最後雙雙自盡了。而蘇貴妃,卻是在次日醒來,但人卻是瘋掉了,不停的瘋掉。尤其是看到秦帝,蘇貴妃就會變得更加瘋狂起來,最後更是瘋狂的去撞擊大殿的柱子,當場血盡而亡。

宮中一下子發生了這麽多慘事,秦帝初時也有些懷疑,就派人暗中查探了一番。結果什麽也查不出來,無論是三人身邊伺候的人,還是三人的食物用品,全都沒問題。看來,真的隻是三個人的心性問題了。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了。

而因為沒人在秦帝耳邊吹枕邊風,秦帝也沒怎麽關注葉清,葉清重新獲得了自由。

此刻,鳳棲宮中。

葉清今日沒有穿那象征尊貴的明黃色鳳袍,反而是穿著一身潔白的素衣。她這是在為蘇老太太戴孝,此刻正滿目悲傷的站在窗邊。

“師兄,我對不起你,竟然沒有保住老太太。”

葉清被軟禁在宮殿的時候,曾經也是努力的要去救蘇老太太和白老夫人的。但是奈何,她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噩耗就已經傳來了。這般噩耗,讓葉清內心煎熬無比,即便後麵知道蘇貴妃以及李秀娥等人詭異死去也沒有感到快樂一分。

葉清將手緊緊的握住,看來她真的是太軟弱,太不作為了,所以才會有人一次次的想要動她想要保護的人。

葉清的目光望向窗戶外邊,看著正在院子裏和小狗玩耍的毛毛和糖糖,目光越發清亮起來。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了。

如今蘇貴妃剛死,蘇家的地位和政權受到了眼中的震**,此刻正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既然秦帝靠不住,那就隻能靠自己了。到了必要時刻,架空秦帝也在所不惜。

這一刻,葉清周身氣息驟然變的淩厲起來。甚至,那眉目之間,更是多了幾分唯我獨尊的霸氣來。

暫且不說秦都政權動**,一片風起雲湧,且說青城內安言在百草堂呆了七八日後,一行人就上了蘭山了。

安言想要自己走上去的,但是大家都不同意,最後還是大家堅持威脅著,安言才同意讓白平給背上了蘭山。

再次來到蘭山,安言有種物是人非的錯覺。

還記得上次來的時候,路上隨行的是無憂無慮的歌聲。而如今,心境卻早已經是滄海桑田,不負當初的純粹了。

正當安言站在門口發呆的時候,寺廟裏走出一個小和尚來。

“幾位施主可是來禮佛上香的?”

“我等和主持大人惠通大師相熟,還望小施主通報一聲。”

安言客客氣氣的對著小和尚說道,小和尚聽了,先將安言等人帶到大殿去,一邊拜佛一邊等候,而他則是去請示主持大師了。

安言站在大殿內,看著寶相莊嚴的佛祖,心頭幽幽。這個人世間,真的有神佛嗎?

若是有的話,又怎麽會看不到那些人間疾苦?又怎麽會讓那些惡人逍遙法外,依然活得好好的?

安言癡癡的站著,眸中神色湧動,有質疑有委屈有蒼涼。

而白氏白平和柳氏則是恭恭敬敬的在拜佛了,一個個虔誠無比,在求佛祖保佑安言和蘇三有情人能夠重歸於好。

三人如出一轍的願望,安言自然是聽不到的。她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不負當初的淡然出塵,而是多了幾分蕭瑟悲涼的味道。

突然後麵有腳步聲傳來,接著就是惠通那通透平和的聲音。

“就是這位女施主說和老衲相熟嗎?”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安言輕輕笑了,緩緩轉過身來,臉上笑容燦爛。

“惠通大師,別來無恙啊。”

惠通平和的麵容在看到安言的時候,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他自從從良,不對應該是從佛之後,自問一心向佛,無愧於心。可是,凡事還是有例外的。這個例外就是安言了,他就做了那麽一件有愧於心的事情。如今,一看到安言,他就有些心虛。

安言察覺到了惠通的淡淡心虛,卻是笑得越發溫暖起來,“惠通大師,我們聊聊,探討探討佛法?”

探討佛法……

白平覺得自己的認知被顛覆了,他竟然不知道表妹還會探討佛法……

而白氏和柳氏則是沒有想那麽多,心中反而覺得這是一件好事。讓安言多接觸接觸佛法,心裏平和一些,就不擔心會做什麽傻事了。

要是讓安言聽到這話,非要翻白眼不可。她像是會做傻事的人嗎?

惠通聽到安言的話,心中也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但還是客氣的將安言請到了禪房當中。

兩人相對坐好,安言就開口了,“老和尚,你當初欺騙我,也算是有愧於我了,對吧?”

惠通的麵容僵硬,有些鬱悶:“你這個丫頭想做什麽?”

安言頓時笑了,笑得春暖花開,笑得明媚生輝。

“就是你要收容我一家人。”

惠通手裏握著佛珠,聽到這話,倒是沒有多大情緒波動,“收留你們一家,加上你以及大殿上那三個是吧?”

“不是。”

安言搖頭,笑得越發明媚了。

“那還有誰?”

惠通警惕起來。

“還有兩個老人。”

安言態度很好,麵色很真誠。

“那人呢?”

惠通手中規律的轉著佛珠。

“還還在路上呢,算算日子,應該十日後會到達吧。”

惠通總覺得事情不會這般簡單,想了想,問道:“那兩個老人為什麽要來我這裏?”

安言笑得有些羞澀,“她們兩個犯了點事。”

惠通轉佛珠的手停了下來,繼續問道:“兩個老人還能犯事?”

“對啊,其實不是她們犯事。而是被歹人迫害,被連累,其實她們最是無辜了。”

“等等,那犯事了之後,她們又是如何脫身的,怎麽要來我們這裏?”

安言微微垂頭,一副羞澀的樣子,“是這樣的,我給她們兩個吃了假死藥。所以她們兩個在世人麵前應該是死人了,暫時要麻煩大師你一段時日了。”

“什麽!”

惠通大師手上力道沒有控製好,直接將手中的繩子給扯斷了,佛珠掉了一地。

看到惠通大師這樣,安言忍不住笑說道:“嗯,就是這樣的。”

“你豈不是欺君之罪?”

“算是吧。”安言含糊的,小聲的說道。

“你這個丫頭,很不厚道啊。”惠通伸手指向安言,一副我看錯了你的模樣。

安言卻是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別這樣說,大師你可是愧對於我,如今幫我這一件事,也不算什麽的。”

安言無辜的睜著眼睛,一副大師你是好人的樣子。

可是惠通卻是不幹,也開始吐口水了,“說起愧疚,我覺得我們兩個算是扯平了。”

“你別自己胡亂算啊。”

“什麽胡亂算,出家人不打誑語,我都是實打實的算出來的。”

惠通頓時怒了,漲紅著臉,一副你別亂汙蔑我的樣子。

安言撇了撇嘴,說道:“那大師你說說看。”

惠通麵色好看了一些,開始說道:“原先我惠通這個名號以及蘭山寺廟這個招牌是很管用的,每年能夠吸引很多人過來捐贈香油錢的。但是,自從你那百草堂開起來,並且製作出了無數的丸藥之後,我們蘭山寺廟裏的和尚就快要餓死掉了。”

惠通說得淒淒慘慘戚戚的,讓安言差點沒忍住要給他鼓掌。

安言眼珠轉了轉,想了想,最後說道:“這樣吧,我可以幫你開鑿新的經濟來源。”

“什麽來源啊?”

“你說你們蘭山寺廟要是在冬天種出了各種蔬菜,會是怎麽樣的效果?”

安言循循善誘,語調柔緩。

惠通一聽,眼中頓時精光爆射,激動的說道:“丫頭啊,要是你說的是真的話,那老衲就然你們一大家子都住下來。”

安言鬱悶的撇嘴,說道:“和尚不都應該是清心寡欲的嗎?為什麽,你還會有這麽大的情緒波動呢?”

惠通頓時不悅,反駁道:“和尚不是人啊,出家人就不用吃不用穿了嗎?”

“當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

“可是……”

“別可是來可是去了,趕緊琢磨讓我們蘭山寺的菜園裏長出蔬菜來。”惠通一錘定音,直接讓安言升級成為蘭山寺廟的菜農。

安言咬牙切齒,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好認命了。

“不過,你真的能夠在這寒冬裏種出蔬菜來?”

惠通一副還是不大可信的樣子。

安言咬牙,“你要是不信的話,到時候種出來別吃啊。”

“這話怎麽說的,我是主持,怎麽可能不吃?”

“這和主持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因為我是主持,所以我才有權利決定你們一家子的去留啊。”

“道貌岸然!”

安言咬牙切齒,以前怎麽會覺得這個人是有大智慧,是個真正的出家之人呢?

“對了,種點什麽蔬菜好呢。白菜種點,蘿卜種點,青菜也要種點。嗯,其它的我再想想。”

安言差點沒翻白眼,還有這樣的人。

“我說,這個是我決定的,不是你決定的。”

“一樣的,反正能種的你都給種上吧。我們寺廟別的沒有,就是山多地多。菜地不夠,再開墾了就是。對了,人手不夠的話,就讓寺廟裏的小和尚幫忙。”

安言無語,“你竟然使喚童工。”

“什麽是童工。”

“就是還沒成年的勞力。”

“這是為他們好,在鍛煉他們。”惠通卻是說得一板一眼的,不仔細看,肯定覺得這是個心懷寬廣的得到高人。

“好吧,我先去休息一下,這件事情一時間急不得,我再細想一下。”

“好,去吧,反正種類多一點就沒錯了。”

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