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夏明珠為脫身快速離開以後,等過了沒多久,就見村子裏迎麵走來兩個陌生人,這兩個陌生人穿著綢緞,雖然作下人打扮,但是一看就有些不凡。

夏明珠看著這兩人的時候,眼睛一轉,下意識的,整個人走起路來,越發的嫋繞了,小腳蓮步微移,拿著帕子半掩麵,一頭如雲長發飄忽之間,更給她帶來幾分的韻味,別說,夏明珠長期不曬太陽,皮膚白嫩細致,又有這樣一番楚楚之姿,看起來還是挺動人的。

在夏明珠對麵,那兩人看見夏明珠的刹那,幾乎立即的,眼睛就亮了,這兩人在附近閑逛了很久了,沒想到這鄉野之處,竟還真有這般楚楚動人的村姑。

尤其這女子的眼睛,和那畫像上的女子還真挺像的呢。

莫非,他們要找的畫像上的女子,就是眼前的女子?或者,即使不是這女子,隻怕也是和這女子有些關係的人啊。

這兩人心裏一跳,一下急匆匆走過來,對夏明珠道,“姑娘,姑娘,能否請姑娘幫一個忙?”

夏明珠心裏一喜,麵上則一副怯生生的模樣,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兩人,道,“你們……有事嗎?”

看著她一副眉目含情,嬌怯天真的模樣,這兩人的眼睛越發明亮了。

咳咳,即使找不到畫中女子,便是有這樣一個女子,主子隻怕也不會怪罪他們了。

他們靠近眼前女子以後,已經完全看清楚了眼前女子的容貌,雖然有幾分貌美,但是可以肯定,絕對不是那個女子。

畫中的女子翩然若仙,而眼前的女子,雖有幾分可人的美貌,但是,到底多了幾分匠氣,沒有了天然的靈性,就好比溫室養著的花朵,對於貴人來說,這樣的花朵隨處可見,並不見得多幾分樂趣。

不過,這女子的眼睛與臉型和那畫中女子還是有些像的,倒是可以哄主子高興。

想到這裏,這兩人眸子一閃,就帶著幾分官腔,有幾分傲氣的道,“姑娘是這村子裏的人嗎?我們想來給姑娘打探一件事。”

夏明珠有些好奇,道,“什麽事?”

這兩家奴眸子一閃,就拿出一副畫卷,道,“敢問姑娘可見過這畫中的姑娘?我家公子從京城來,本在梅林和友人賞梅,不想偶然在梅林驚鴻一瞥,竟見得這位姑娘,公子對這位姑娘甚為上心呢,就派我等這方圓十裏尋找這位姑娘,姑娘如果見過這位姑娘,隻要告訴我們消息,我家公子有重賞。”

夏明珠聽到這裏,一下得到了幾個有用的消息。

一是,這兩個一看就是穿著不凡的家奴的背後,有一個來自京城的富貴公子。

二是,這公子看上了一個姑娘,甚至對這個姑娘十分癡迷。

看到這裏,這夏明珠心裏一跳,她心裏隱隱變得興奮,她試探的道,“你們公子貴姓啊?”

這仆人冷哼一聲,道,“貴人的事情就不是姑娘應該打探的了,隻要姑娘告訴我們消息就行,我家公子在梅林可是一直等著的,但是,家裏老爺都催公子了,公子的時間不多了啊,家裏好多事情都要公子回去處理呢。”

這番真真假假,隱隱約約,又透露了公子所在位置的話說來,夏明珠的眼睛,越發亮了。

此時,那兩奴仆展開畫麵,道,“姑娘,請你細細看看,你可認識這位姑娘?”

夏明珠已經得了自己有用的消息,也有興趣和兩個奴仆周旋了,她抬頭朝著那畫卷看過去,下一刻,她眼睛一下就盯直了。

此時,她腦子裏好像叫囂開了。

她的腦子裏,此時隻有一個聲音,是她,是她,是她,是那個賤人,竟是那個賤人啊!

怎麽就是她呢?

她怎麽就變得那麽的美呢?

她怎麽就那麽的受貴人青睞呢?

看看那漫天梅林立回頭,那一雙如詩如畫,有情無情一般的眸子,她的心裏,好像有一個刺砸得她無法喘息,無法呼吸。

一旁兩奴婢畢竟不是傻子,眼裏一喜,道,“姑娘,莫非你認識畫中女子?”

夏明珠的腦子裏,此時,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絕對不能讓夏小蟬前去享受榮華富貴。

京城裏的貴公子啊,就憑夏小蟬也配?

她眨了眨眼,含羞帶怯,一臉害羞的模樣,喃喃道,“兩位大哥,這女子我從來沒有見過呢,怎麽會認識?隻是……我……我怎麽覺得……畫中女子……和我神似?”

兩奴仆聽她這樣一說,一下倒是去了懷疑,兩人目光一閃,笑道,“是呢,這一細看,姑娘還真是花容玉貌,真是水靈啊。”

雖然兩人語氣輕浮,但是這話聽在夏明珠的耳朵裏,卻好像天籟一樣。

她和夏小蟬長得相似,她花容玉貌,哼,夏小蟬已經嫁給傻子了,一輩子隻能跟著傻子,隻有她夏明珠,這才是真正的擁有富貴的人。

一旁的兩個奴仆見夏明珠一臉含春,想著主子們都喜歡尋找一些樂子,既然這女子有幾分姿色,倒是要把主子們的愛好給辦好了。

想到這裏,這奴仆就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夏明珠,一臉毫不在意的道,“姑娘,既然你不認識,那就罷了,這荷包是給你的賞賜,我們還要去給公子尋人,就不打攪了。”

說著話,這兩人在村子裏轉了一圈以後,又朝著別處走去。

夏明珠看著兩人的背影,心裏卻有些著急,這夏小蟬的容貌應該沒有別人發現吧?

真是沒有想到啊,這死丫頭以前又黑又瘦小,不過沒過多久,就一下長開了,皮膚也變白了,好在已經嫁人了,最近那死丫頭也沒大出來拋頭露麵,且拿畫麵畫得飄渺,再加上夏小蟬故意往醜裏裝扮,一時,夏明珠倒是放心了一些。

等那兩人走開,她看著手裏的荷包,不由緩緩打開荷包。

荷包裏,一對精致的銀花生正靜靜的躺著,這銀花生精致討巧,做工惟妙惟肖,她觸摸上麵的紋理,越摸,就越發喜歡,真是好東西。

便是下人,就能隨手拿銀花生打賞人,這真正的主子,得多有錢?

來自京城的貴公子,可不是有錢那麽簡單,夏明珠自認不是沒見識的村姑,自有不同的見解,如果真的能跟了這樣的貴公子,憑她的手段,還怕日子過不好?

想到這裏,她眸子不由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