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盧芳的話被堵在了嗓子眼,她哽咽的道:“夫人,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求夫人可憐可憐我吧,我不想嫁人。”

“夫人,我聽說你是將軍夫人,你一定……”盧芳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大伯盧洪遠的聲音。

“陸夫人,真是抱歉,家裏沒管教好侄女,打擾到您了。”盧洪遠先是朝著安竹道歉,隨即直接讓自家婆娘宋氏把盧芳帶走。

盧芳不願意,宋氏直接拿帕子堵上了盧芳的嘴:“夫人,這丫頭就是不知好歹,盧家給她說的人家可不差。”

“男方是普通的農民,上頭有兩個能幹的哥哥,都已經娶了嫂子,他是年紀最小的,家裏勞動力多,家裏去年還建了五間新房子哩。”

“那挺不錯的。”安竹聽到對方的家境,便覺得這或許是一個好親事呢。

“唔唔。”盧芳劇烈的掙紮著,將嘴裏的帕子扯了出來:“大伯娘,他哪裏好了,長的太凶了。”

“人家是獵戶,自然看起來凶了一點。”宋氏抓著她的手臂道:“小芳啊,你聽大伯的,對方要是不好,他不會同意。”

“我不嫁,我不要嫁。”盧芳嫌棄的說道:“他又凶又醜,什麽建的新房子,不就是以前的房子下雨塌了,才用木板搭建起來的房子。”

“小芳,他們家幹活的人多,家裏窮是因為三個兒子接連著娶親。”宋氏解釋著。

盧芳卻不願意聽:“大伯娘,我爹娘說的一點都沒錯,就因為我們家這次沒賣蓮藕,沒有掙到錢,你們就瞧不起我爹娘,還給我說這樣的親事!”

“大伯,我是你親侄女啊,你怎麽能害我呢。”

“陸夫人,求你發發善心,救救我吧,我不想嫁。”

盧芳磕頭求救,安竹默默退了一步:“都是一家人,你大伯和大伯娘肯定不會害你的。”

別的不說,就說盧洪遠村長的為人,她是相信的。

“我……”

盧芳還想說什麽,盧芳的娘就已經跑過來道:“大哥,大嫂,你們這是要害死我家小芳啊。”

“就是,大哥,我家小芳長的好看,怎麽能嫁到宋家去呢?定是大嫂想替娘家侄子說親。”盧洪發指著宋氏破口大罵:“你娘家侄子就是娶不上媳婦,才打我家小芳的主意的。”

宋氏氣的臉色都白了,這男方算是她宋家遠房的表侄,都是姓宋的,當初說起這門親事的時候,她其實不怎麽同意,盧芳是她看著長大的,這丫頭心眼多。

可是宋家人,就看中了盧芳,托了人找她當中間了,她覺得盧芳能說上宋家,當真是是門不可多得的好親事,如今,被盧芳這麽一說,好像她為了娘家侄子,就幹了什麽壞事一樣!

“啪。”盧洪發被挨了一個巴掌。

盧洪遠臉色鐵青的看著他道:“這親事你不滿意,沒事,反正也沒有媒人上門,也沒訂親,到時候你女兒嫁哪裏,都和我們沒有關係。”

盧洪遠板著臉:“以後,你還是少聯係我這個大哥,免得什麽時候被我害了。”

“哼,不聯係就不聯係,反正你也沒當我是你弟弟。”盧洪發沒好氣的說道:“全村的蓮藕都賣了,就我們三家沒賣,你要真把我當一家人,你會看著我們的蓮藕賣不出去嗎?”

“還村長呢,我們也是黃湖村的村民!”盧洪發一想到因為蓮藕的事情,賠了不少錢,他這心裏啊,就有氣。

盧洪遠聽著他的控訴,忍不住反駁道:“你還好意思提蓮藕,當初我去找你簽協議賣蓮藕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

“我去了你家好幾回,最後一次,還被你罵了,你說我是村長,要把你往坑裏帶。”

“還說了更多難聽的話,要我提醒嗎?”

盧洪遠深吸了一口氣,他是真心為村子裏的人,真心想要幫弟弟的,所以,那時候他天天去勸說他們簽協議,這口水都說幹了,可是他們呢?一點都不願意。

甚至還覺得他拉著他們簽協議,是阻止他們以後賣蓮藕掙大錢了。

盧洪遠口皮子都磨幹了,也沒能勸動他們,現在,反而怪他?

他是真的寒心了,他以前幹的那些混帳事,他都不想再算了,否則,他得氣到吐血!

等盧洪發罵罵咧咧的帶著女兒離開,他才朝著安竹歉意的拱手行禮道:“夫人,對不住,今天這事讓你看笑話了。”

“無妨,隻不過,你們的一片好心,他們可是半分都沒有領到。”安竹意味深長的說著,但她能分辨的出來,盧村長是真心為侄女好的。

“不管了,反正我不愧於心就好。”盧洪遠無奈的回答著,反正該做的事,他都做了。

“盧村長,正好,我找你也有點事情。”安竹想到了竹園裏的血令旗,月亮莊用了之後,並沒有用完,可,光讓莊子裏的東西長的好,村子裏長的不好,她覺得太打眼了。

她問:“莊子旁邊的塘是誰家的?”

“我三弟盧洪友家的。”盧洪遠回答著,問:“夫人要買下塘?”

“不不不,就是問問,我看到他家塘裏的蓮藕種的也是極好的。”安竹想到了盧達,盧達給她的蓮藕確實是不錯的。

“我三弟一家子勤快人,家裏的肥料可是一丁點都舍不得浪費,經常挑肥到塘裏,大概是塘裏比別的地方要肥,所以,他家的菜啊,稻田裏的稻子啊,池塘裏的蓮藕,都長的比別人家的好,產的比別人家多。”

“那我能去看看嗎?”安竹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之前就遠遠的看過了,走近一看,確實能感覺得到,這塘真的很肥。

安竹正打算用血令旗試一試,忽然,她感覺得到,這塘和莊子裏的塘,似乎……有聯係?

安竹沉下心神,感應到這池塘的時候,頓時就明白了。

原來,血令旗的覆蓋範圍很廣啊,大概方圓多少的距離裏,血令旗都能滋養的到,若是再遠一些,大概能沾上一些光?

正好,不用浪費她的血令旗了,安竹心中這麽想著,又問:“村長,我看村子裏北麵,好像有一片茶園,不知道這茶園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