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君,別慌,南陽這邊,山洞極多。”林玉時的聲音依舊如從前那般沉穩,他眺望著遠方,道:“那個方向,應該會有山洞。”

林玉時指了一個方向,大概是他們從懸崖上麵摔下來,這裏頭山洞還真不少,很輕易的就找到了山洞,林玉時和林玉君兄妹兩個艱難地趕到了山洞。

她們剛進山洞,雨劈啪的就落了下來,林玉君安頓好林玉時靠著牆坐著,就開始愁著怎麽出去了。

“別擔心,我有信號煙,等雨停了,你將這煙放出去,就會有人來找我們了。”林玉時安慰地說著,他忍著痛摸向腰間。

“真的?太好了,二哥你可真聰明。”林玉君剛剛還愁容滿麵的,瞬間就變得笑容燦爛了。

“二哥?”

林玉君瞧著他半天都沒摸出來,她主動地說道:“二哥,是不是你受傷了,不好拿?你放在哪裏了?我來幫你拿。”

林玉君一把解下他腰間的袋子,裏頭除了銀子,就是銀票。

“這也沒有信號煙啊。”林玉君喃喃地說著,她拿起一個像竹哨的東西,不確定地問:“這個怎麽有點像哨子?”

“就是這個嗎?”林玉君拿著哨子問。

林玉時將哨子拿了回來,握在掌心裏,見她沒有什麽異樣,才放下心道:“玉君,大概是先前動手的時候,信號煙掉了。”

“啊……”林玉君的小臉垮了下來,隨即重新露出笑容,安慰地說道:“二哥,掉了就掉了,宣表哥看到我們掉下來,肯定會帶人來尋我們的。”

林玉君蹲在他的麵前,看著他的傷口,問:“二哥,你這傷得這麽重,有沒有什麽草藥吃了,可以緩解的?”

“外頭這麽大的雨,哪裏也去不了,再說了,你認得草藥?”林玉時靠著牆壁,看著她關心的眼神,聽著她關切的語氣,他問:“冷不冷?那兒有樹枝,你撿來生火。”

“冷。”林玉君點頭,外頭的雨挺大,山洞裏有些陰涼,山洞越往裏走,便越荒涼陰冷,林玉君鼓起勇氣,抱著樹枝就跑。

“別怕,這山洞裏幹爽,還留有枯枝,大概以前有人在這裏歇過腳。”林玉時出聲說著。

林玉君點頭,將樹枝抱在他們旁邊堆放著,又大著膽子繼續去抱樹枝,等跑了三五回之後,林玉君發現旁邊一個很粗的木頭,她高興地道:“二哥,我找到一個大木頭,這下可以燒很久了。”

林玉時利用枯枝將火生了起來,有了火光之後,山洞裏便明亮了許久,外麵雨聲滴嗒,林玉君看著燃起的火焰:“也不知道安姐姐怎麽樣了,那個南陽王府的人是不是壞人?是不是抓了安姐姐?”

“對了,二哥,怎麽你突然就來了?你什麽時候來的南陽?”林玉君就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樣詢問著。

林玉時愣了一下:“我來了許久,大概有二個半個月。”

是啊,他離開二個半月,都沒有見到她了。

這一次跟著萬總兵過來救人的時候,根本沒想到會看到遠在江州的她。

看到她被山寨的人抓住,他真的是忍不了。

“這麽久了。”林玉君喃喃地說著,自上回的事情之後,她就沒有再見到二哥了。

山洞裏,頓時就沉默了下來。

……

天漸漸黑了,安竹不時地探向禹笑的額頭,感覺到她的熱度一點點地退去,心底才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看來,她竹園裏的藥還是有效的。

雞湯燉得鮮美,安竹喝了一碗湯,又吃了半吃雞,可算是把肚子填飽了,她將意識沉到了竹園裏,她該怎麽給陸寒傳信呢?

她不進竹園,陸寒能不能進呢?

很快,安竹就得到了答案,她看到了溫泉池裏的信……

一塊石頭上寫的字,泡在溫泉裏,如果不是溫泉池水清澈見底,她都看不到。

難道,她不進竹園,陸寒就隻能送這個進來?

安竹將石頭拿了出來,石頭上麵是用炭筆寫的字,大概是他們還有三天才能到南陽。

京都離南陽可夠遠的,他們快馬加鞭的,沒日沒夜的,也要趕上五天的路。

安竹拿著炭筆在石頭上寫寫畫畫,塗塗抹抹的,半天都寫不好,最後,她想起了竹園裏的馬克筆。

她一拍腦袋,她也是傻的,有馬克筆不好用,為啥要用炭當筆呢?

她將石頭擦洗幹淨,有馬克筆寫字,就容易多了,她寫明了她們已經逃到了南陽和雙頭鎮中間的山林裏,現在躲在山洞裏,禹笑受了傷。

禹風還沒有過來,林玉時和林玉君兄妹掉落懸崖,生死不明。

安竹的馬克筆頭抵著下巴,她仔細看著她寫的東西,還有什麽沒寫的?

石頭也就巴掌大,她把字寫完,石頭上已經寫得密密麻麻了。

確定沒有遺漏之後,安竹便將石頭送進了竹園,溫泉裏同一個地方。

幸好溫泉池水是流動的,否則,被陸寒這麽一放,她以後還怎麽愉快的泡溫泉呢?

送回石頭的時候,她特意將石頭用袋子包裹了一下,免得石頭弄髒溫泉池水。

“竹姐。”禹笑的聲音響起,安竹回頭,就瞧見禹笑有些迷糊的睜開眼,她心中一個咯噔,剛剛送石頭的時候,笑笑應該……沒有瞧見吧?

安竹將筆收了起來,她忙上前,將她扶起來問:“笑笑,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好一點?”

“嗯。”禹笑有氣無力地回答著,她環顧著四周,聞著雞湯的香味,她驚訝了。

安竹笑著解釋道:“笑笑,這山洞以前應該有獵戶偶爾歇腳,所以,我找到了鍋,這野雞嘛,也是運氣好,碰上了。”

“竹姐的運氣一向很好。”禹笑誇讚著。

安竹端著雞湯喂給她道:“我吃了一半,剩下一半就歸你了。”

“竹姐,我怎麽覺得嘴巴裏,怪怪的。”禹笑咂巴咂巴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苦味,還有一種奇怪的味道。

安竹:“……”這是消炎藥的味道。

安竹眼眸一閃,道:“笑笑,大概是你受傷了,所以呢,嘴巴裏有苦味吧?來,喝點雞湯就不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