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等會我要聽講經,你等會隨便去逛逛。”陸母的話音方落,就瞧見了從送子觀音麵前站起來的夫人。
那位夫人見著陸母的時候,也是一愣。
“陸老夫人。”程茵訝異過後,便朝著陸母行禮。
她早就聽說了,陸將軍的瘸腿已經好了,又上了戰場立功,剿匪立功,如今陸將軍可是皇上麵前炙手可熱的大紅了。
曾經眼看著沒落下去的將軍府,再一次繁榮了起來。
“程小姐,不,現在是淩夫人,真巧,沒想到在這裏也能碰上。”陸母看了一眼送子觀音,又看了一眼她平坦的腹部。
程茵隻覺得羞惱。
陸母高興了,她拉著安竹介紹道:“給你介紹一下,我家寒兒得娶的媳婦,安竹。”
“陸夫人。”程茵的視線這才落在了安竹的身上,原本聽說陸將軍娶了一個農女為妻,而陸母身邊的女子貌美,氣度非凡,一定不是陸將軍的夫人,誰知道……
傳聞不可信,這是陸夫人,哪點和農女扯得上關係了?
“淩夫人好。”安竹已經猜出程茵的身份了,隱約能從她的眉眼間看出,她和程衍確實有些相似。
這就是陸寒之前的未婚妻?
安竹盯著程茵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
“恭喜老夫人,喜得佳媳,過兩日正好家裏要舉辦賞花宴,不知道陸夫人有沒有興趣?”程茵熱情地邀請著:“都是一些熟悉的人,也好讓陸夫人熟悉熟悉。”
賞花宴,不過是一群夫人們的攀比,若是碰上一些特意舉辦的宴會,那都是為了挑選未來兒媳婦,甚至是郎君的。
像程茵她們已經成了親的夫人,一些小規模的賞花宴,大多都是打發打發無聊的時間,順便再說一下,誰家新上的衣料子,誰家的胭脂又更好看,誰家的香料味道好。
“不必了。”陸母直接拒絕了,程茵是陸寒的前未婚妻,怎麽也該避嫌的,她想讓安竹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也不用借程茵的手。
再說了,程茵心裏什麽小算盤,她大概也能想得出來。
“老夫人,陸夫人初到京都,應該多多結交朋友才對。”程茵笑看著安竹道:“陸夫人,我說得對嗎?”
“都是些老朋友,陸寒都認識的。”程茵溫婉地笑著,看向陸母道:“老夫人,雖然我和陸寒的親事沒有成,但好歹也是有交情在的。”
“淩夫人,我和你不熟。”安竹聽著程茵的話,話裏話外都在激她去參加什麽賞花宴,她憑什麽要聽她的話?
“淩夫人,你這麽虔誠地拜送子觀音,是想求子吧?”安竹笑看著程茵,既然她想看她安竹的笑話,那她就不客氣了:“若是成親幾年都沒孩子,確實應該多拜拜,應該三步九叩首,方顯誠心。”
“對了。”安竹看著程茵沉下來的臉色,特意提醒道:“淩夫人,平日裏應該多行善事,才能廣積善緣,這孩子啊,都是緣分。”
“陸夫人你什麽意思?”程茵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安竹,嘲諷她生不出孩子,又說她要多行善事,廣積善緣?
程茵費盡了心思,才沒讓自己失態。
一旁的春娟已經受不了了,直接替自家夫人說話:“我家夫人一向積德行善,去年冬日裏還親自去施粥,陸夫人在鄉下人不懂也沒關係,可是這般說我家夫人,未免太過分了。”
“春娟。”程茵厲聲斥責著。
春娟似不滿地道:“夫人,我這說的可都是真話,您做了這麽多的善事,怎麽到了她的嘴裏,就……就……”後麵的話,她沒敢說出來。
“啪。”安竹抬手就甩向了春娟,直接把春娟打懵了。
打完之後,安竹甩了甩手道:“不好意思,我是鄉下人,這主人說話,斷然沒有狗插話的道理。”
“你說我是狗?”春娟震驚地看向安竹,一副上前想要理論的樣子。
安竹揚起手,挑眉看向春娟,春娟這會臉上還是火辣辣的呢,她默默地往後退了退,“鄉下人就是鄉下人,改不了潑婦樣。”
安竹看了一眼觀音,程茵立刻道:“春娟,休得在菩薩麵前無禮。”
“夫人,明明是她動手的。”春娟摸著被打的臉。
“淩夫人,你也是這麽想的?”安竹的唇邊勾起淺淺的笑容,看向程茵的視線,讓程茵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
她假笑著說:“自然不是,陸夫人現在是將軍夫人,誰敢看輕。”
“那就好。”安竹才不管她的言外之意,視線落在春娟的身上道:“淩夫人,你這丫鬟看來是不太懂規矩,不如,我替你教一教。”
“這是碰上我,不跟狗一般見識,若是碰上其它的夫人,可就不如我這般好說話了。”
安竹話音落下,直接拎著春娟就往寺廟的後院走去。
程茵忙追了上前道:“陸夫人,你要做什麽?”
“老夫人。”程茵又看向落後的陸母,著急地道:“老夫人,我知道陸夫人可能改不了一些習慣,可是這裏是普覺寺,若動起手來,可是要給將軍府難堪啊。”
“淩夫人,你也覺得小竹出身鄉下,看不起她?”陸母不緊不慢地朝著安竹的身後走過去,她意有所指地看著她道:“小竹心性純善,可做不出來那些落井下石的事。”
“老夫人還在怪我嗎?我也是身不由己啊。”程茵一副委屈的樣子。
“不,我一點都不怪你,我還要感謝你。”陸母直接打斷道:“要不是你選擇了淩大人,我又怎麽能遇上小竹這麽好的兒媳婦呢?”
呸,一個上不得台麵的鄉下農女罷了。
程茵眼底閃過輕蔑與不屑,麵上卻帶著笑容道:“老夫人,或許是沒緣分吧,隻是,陸夫人在寺廟裏就動手,終究是不妥當。”
“她就是想幫你,免得日後你這丫鬟替你闖下塌天大禍。”陸母說完,還感慨了一句:“小竹太善良了。”
程茵氣到吐血,感情她的丫鬟被打了,還得感謝她?
“你,你敢打我?”春娟被丟到偏僻的院落裏,她連連後退,安竹卻直接抬腳踹了過去:“這一腳,是替你家夫人管教的,滿嘴噴糞,害了你自己沒事,別害了你家夫人。”
春娟趴在地上動都不能動,她臉色痛苦,她一點都不需要她來管教的好嗎?